第89章 程歸零，20分

開學后的第一次考試。

程歸零考了20分，年紀有些大的老師，把他厚厚的眼鏡片擦了又擦。.

“20分？這是我任教以來見過最低的分數，最低的。”

說著戴上眼鏡，劃到了下一份電子試卷上：“謝重啟？誰叫謝重啟？”

重啟舉起手：“老師我！”

老師從厚厚的鏡片里瞅了重啟一眼：“簡直不敢置信，5分？請問你對自己的未來有規劃嗎？”

程歸零舉手：“老師，我就是她未來的規劃。”

說罷，引來一陣哄堂大笑，有人直接起鬨吹起了口哨。

老師也不惱，：“能收穫一份美好的的沒有傷痕的記憶，這個記憶能為她撐過以後年歲里所有的難過和絕望。

他不要讓重啟將來回憶起他是帶着恨的。

昨晚格爾給程歸零打了電話，他追蹤到了杜雅冥的行蹤，並且查到國內警方也在通緝她。

程歸零註定要走一條萬劫不復的路，註定要回到緬江去，只有回到緬江他才能全身而退。

重啟，如果我能親手殺了杜雅冥，我們就到瑪瑙河祈願，請求好看看。”

“謝謝”二字還沒說出口，淼燃便走出了教室。

謝重一拿出手機給重啟發消息【姐，來北區食堂吃飯，這邊有你相處嗎，怎麼感覺你總是一個人？”

謝重一伸手抹去重啟嘴邊的奶油：“室友？我們互為對手吧。”

重啟瞠目：“這麼病態嗎？”

謝重一點頭：“你見過熬夜背《憲法》的嗎？”

“這麼卷？那你呢弟弟，熬夜背什麼？”

熬夜背什麼？我在熬夜想你，想你在幹什麼，想你有沒有溫習功課，想你習不習慣校園生活，想程歸零對你好不好。

謝重啟，我的課本里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你的名字，讓我無法再分辨出其他的道理來。

謝重一把那本《刑法》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我在熬夜背這個。”

一隻手落在書皮上，倒襯着那醬色的書皮更暗了幾分，重啟抬頭，程歸零笑意盈盈的看着二人：“呦，吃飯吶？”

二人臉色均是一凝，謝重一抬頭：“小姐夫要吃一些嗎？”

程歸零搖搖頭，指了指那個售賣草莓蛋糕的窗口：“我把剩下的蛋糕都買了，一會兒打包回去吃。”

重啟轉頭去看，食堂阿姨笑的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同學，同學你的蛋糕好了。”

重啟把勺子含在嘴裏，舌尖輕舔着勺子上的奶油，程歸零揉亂了重啟的發，看向重啟的眼神柔的像是要溢出水。

“乖，以後想吃就不用跑到北區來了，離這麼遠你會累的。”程歸零用無比甜膩口吻說。

謝重一紋絲不動的看着程歸零，恍惚間他感覺程歸零站在了一面鏡子裏，那張曾經熟悉的臉在鏡子裏似是而非。

甚至有一刻，他在程歸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程歸零是真的喜歡重啟嗎？像自己喜歡重啟那樣，充滿着依賴和期待。

他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小心翼翼又畏首畏尾的喜歡着重啟？

他是那樣嗎？

程歸零找了個小推車，把打包好的蛋糕一個個仔細的壘了上去，程歸零提起一小袋蛋糕留給了謝重一。

“重一，嘗嘗這比初戀還甜的蛋糕。”

謝重一沒有道謝亦沒有什麼動作，他只是恍惚間聽到重啟說：“我弟弟從小牙不好，不能吃甜的。”

程歸零說了什麼，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可他還是聽到了，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聽到程歸零說，重啟，我牙好，我只等着吃你。

謝重一咬着牙，目光落在那本刑法上，他翻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規定。

上面寫着：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具有毆打、侮辱情節的，從重處罰。

程歸零，你最好老實一點，最好對重啟好一些，現在我忍氣吞聲，不代表以後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