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失去即是得到
謝重一終於妥協了，雖然他的心依舊執拗的不肯放過自己，但他還是放下了年少的那份不羈與固執。
他翻開日記本，那裏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句都袒露着清清白白的心思。
謝重一提筆在日記本的空白處寫下：四年後見！
他要變優秀，要變得堅不可摧，他要有足夠的資本重新站在重啟身邊。
他要大聲告訴重啟，我喜歡你！
程歸零，我把重啟暫時交與你保管了。
可謝重一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以後叱吒職場乃至橫行律界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那一句喜歡。
8月21日，是程歸零正式上班的日子，而重啟也有了工作：程歸零的助理！
由於科技公司程序猿較多，一些流言蜚語和八卦就都聚集在了人事部。
女生之間聊的無非是信男善女，而程歸零就成了她們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程老爺子是很喜歡重啟的，對於重啟突然出現在公司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他依舊像慈父一樣對重啟噓寒問暖，對於程歸零把她從婚禮上搶走的事更是隻字未提。
程歸零看着熟悉寒暄的二人，突然有了種狼狽為奸的錯覺。
重啟從派出所出來那天，是給程老爺子打了電話的，程老爺子說，嫁給程家的哪個兒子都算履行了合約，她都可以得到那100萬。
所以重啟是存有私心的，嫁給程歸零對她來說是兩全之策，沒想到被程歸零拒絕了。
重啟以為她只需要努力工作然後作出一番業績，就能出任總經理當eo走上人生的巔峰。
哪曾想，這些工作她根本無法勝任，比如做一款app的應用方案，使用辦公軟件製作ppt等。
而程歸零也是一樣，他對別人的工作一無所知，什麼java語言++、python、javaript、go語言，ruby之類之類。
工作數日後，程歸零終於發火了，他掀了會議室的桌子：“shit，hatthehell！”..
一時間，關於程家小兒子的“謠言”不脛而走，什麼廢材，二世祖，紈絝子弟的詞統統用在了程歸零身上。
就連一向冷靜的程老爺子都有些不淡定了。
他把程歸零叫到辦公室，當著重啟的面甩了程歸零一個耳光。
聲音響亮的連重啟都感覺到了疼，這是重啟第一次見程老爺子發火，似乎被氣的不輕，連連叫罵了好幾聲“逆子。”
程歸零隻是靜靜地站着，他沒有反抗，眼眶卻微微有些泛紅。
“爸，你讓我乾的那些我本來就不懂。”
程老爺子更是怒不可遏：“我程家就是靠這個起家的，你有什麼資格說不懂？你知不知你哥在14歲的時候就可以獨自製作幾款小遊戲了。”
是啊，那時候的程序光芒萬丈，什麼天才、神童都是貼在程序十四歲里的標籤。
而他程歸零，玩水還被河蟹夾。
程歸零不想在重啟面前表現出他對父，一個簡簡單單的編程都不懂！”
說著將一摞資料扔在程歸零臉上，紙張像刀片一樣在程歸零臉上劃下一道血痕，程老爺子視若無睹：“廢物！”
程歸零的胸膛開始起伏，下一秒他像火山一樣爆發了：“是啊，我就是廢物，11歲的時候你把扔在緬江，你可曾考慮過我是否有書讀，是否有飯吃，是否有地方遮風避雨，這麼些年來，你可曾問過我一句？”
程老爺子也來了脾氣，他轉身拿起桌上的紫砂壺，看清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個時，又輕輕的放了下去。
“你還不是好好的活着嗎？你又沒有死，你不要拿一些無所謂的理由來搪塞你的蠢！”
“我蠢？是啊，我蠢，我要是不蠢就不會在那個殺人如家常便飯的破地方努力活着，我要不蠢，我就不會天天盼着你能接我回家，這一盼就是十年！”
“程平安，我小學都沒讀完你就把我扔去了緬江，你知不知道緬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蠢？”
一聲程平安，成功的將戰火正式點燃，程老子拿起一旁的高爾夫球杆，朝着程歸零便揮了過去。
程歸零抬手去擋，手肘處硬生生的挨了一記，這讓重啟感到興奮和麻木。
興奮的是終於有人能教訓得了程歸零了，麻木的是，這一幕多麼熟悉，多像自己的爸爸逼自己練武時的樣子。
程老爺不停的揮舞着球杆，似乎程歸零就是一個人形靶子，不斷擊打肉體的聲音悶進重啟的耳朵。
“那個程老啊，孩子不是用來打的。”雖然重啟心裏在默默地念着不要停。
程老爺子突然鬆了口氣，他終於等來了一個台階，球杆被他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許是打累了，他為自己泡了壺茶，像剛剛打完球一樣跌靠在沙發里休息，許是用了力，程老爺子的頭髮有些亂，但他依舊保持着良好的風度，為自己滿了一盞。
“我聽淼家老大說宴江大學南校區新開了脫產班，我盡量賣自己這張老臉讓你去讀。”
重啟突然有些動心，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坐在大學的課堂里聽一次課，做夢都想。
重啟看向程歸零，程歸零咬着牙沒有說話，程老爺子抬眼看了二人一眼，突然冷哼了一聲：“你二人真是絕配，要學歷沒學歷要文化沒文化。”
重啟翻了個白眼，正欲反駁，程老爺“咚”的一聲把茶盞落在桌上：“重啟，你也去。”
程老爺子的目光掃過一旁低頭不語的程歸零，他是喜歡這個兒子的，只是他一直無法釋懷，無法原諒他年幼時犯下的錯。
如果不是他貪玩拔了程序的輸液管導致程序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現在程序足以頂起程氏集團的半邊天。
程老爺子揮了揮手：“你倆滾吧！”
程老爺子看向重啟，看着這個自己精心挑選的兒媳婦。
這個女孩心中是有光的，既然她不能陪程序渡過餘生，那要能把程歸零從深淵裏拉出來也是好的。
程老爺子在和重啟簽合約的時候就提過一個要求，要重啟偷一樣東西。
不偷別的，只偷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