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粉紅色的陷阱
夜色猛然降臨,重啟感到程歸零身體裏散發出寒氣逼人的孤獨。
這個滿目粉紅又充滿香氣的卧室里,與記憶里模糊的情節悄然相和。
程歸零的手放在重啟衣裙的紐扣上,手指輕輕擰着似乎要將那粒紐扣穿過密密的針線。
重啟握上程歸零手,眼裏掙扎着被耗盡熱情的光:“程歸零,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程歸零咬着重啟的耳朵,無聲的笑着:“對啊,好玩嗎?”
不好玩,程歸零,不好玩,為什麼你總是以“統治者”的名義出現?
程歸零翻身重新躺在重啟身邊,他側着臉眼神逗弄着重啟輕顫的睫毛。
下一刻他側卧起來,將重啟的臉捧進自己的視線里,重啟的眼神有些躲閃,她無法以這樣的方式來詮釋二人的相逢。
“重啟,我夢到你死了,我夢到好多墳墓,我捧着一束玫瑰花,我不知道你埋在哪裏,卻又感覺哪座墳里都埋着你。”
程歸零像講故事一樣將自己的夢境說於重啟聽,他像小孩一樣將頭枕在重啟的胸口。
程歸零拉起重啟的手放在他的臉上:“重啟,我原諒你。”
重啟喃喃出聲:“我從來沒有做過需要你原諒的事。”..
程歸零像嬰兒一樣將重啟的食指放在嘴裏吮吸,說出的話頗有些口齒不清:“你只能愛我,重啟,你只能愛我,你不能愛楚格,不能愛程序,不能愛謝重一。”
重啟沒有說話,她聽着窗外突如而來的雨,心思像被雨滴碎成了千萬片和着對程歸零的怨恨匯成了河。
“我該如何愛你?”話落,眼淚便跟着掉下來。
“程歸零,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了,程歸零算我求求你,從我的生活里走開吧好不好?”
程歸零搖頭,側臉在重啟的心口間磨擦:“不,重啟,你愛這樣破碎的我對不對?你會把我身體的碎片撿起來對不對?你不會感到累的對不對。”
“我從來沒覺得你是破碎的,程歸零你會喜歡上一個欺負你且不尊重你的人嗎?”
程歸零翻身將重啟重新欺在身下,他看着重啟,眸底閃着濃厚的情意:“當然不會,但重啟你一定要喜歡我,你應該知道有案底對一個學法律的人來說影響可是很大的。”
程歸零的心開始變得不老實,他想起電影裏的一些畫面,還有那張柔軟的別有風趣的水床。
他伸手去解重啟的裙扣:“重啟,你要和我一樣難過才算道歉,你竟然騙我你喜歡我,那不如就把這欺騙做實了吧。”
重啟笑了一聲,眉目似開了千萬種花,她趁着程歸零放鬆了警惕,抬肘擊上了他的太陽穴。
程歸零悶哼一聲,重啟雙手互握,勾住程歸零的脖頸,雙手猛力向下壓,同時側滾到一旁。
還未等程歸零反應,重啟抓着程歸零的手臂翻身跨騎在程歸零腿上,將他的雙手擒在胸前。
“鱉犢子,能耐死你了,你當這裏是緬江嗎?”
程歸零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星星,他晃了晃混沌的頭,咬牙切齒的一句:“謝重啟,你竟敢打我?”
啪——
一個巴掌揮在了程歸零臉上:“風水輪流轉,我要把你對我做的事全部還回去。”
程歸零的舌頂着側臉,他笑意欣然的看着重啟:“好啊,我在下面也行!”
啪——
又一個巴掌落在程歸零白皙的臉上,許是用了力竟起了紅紅的印。
“程歸零,國內可是有法律的,我勸你最好老實些,免得去吃牢飯!”
程歸零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是呢,我沒記錯的話,謝重一已經在吃牢飯了。”
重啟捏起程歸零的臉,個子小小的女生力氣卻是大的很,程歸零擰了下眉,嘟囔着說了一個字:“疼!”
重啟微愣,隨即舉起拳頭朝着程歸零的臉上揮去:“可惡,你知不知道我弟弟就要開學了?”
重啟似乎要把在緬江受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她看着程歸零的嘴角滲出血漬,看着程歸零笑的仿若一個受虐狂。
程歸零彷彿看到了原來在程家的重啟,瀟洒放縱膽大妄為。
他笑的越發肆意:“重啟,你忘了嗎?你忘了你輾轉承歡的樣子。”
程歸零想激怒重啟,他想看看重啟是不是把新恨舊怨都發泄了出去,他想看她玩世不恭的樣子,似乎他能看到自己在緬江的影子。
“重啟,我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裏你可不是這麼粗暴的,你會哭,你會哭着求我,你會求我停下來…”
重啟站在床邊,她的眼裏是有些狼狽卻依舊高傲的程歸零,她自然忘不了在緬江發生的一切,忘不了二人各自入戲時的耳鬢廝磨。
忘不了和程歸零分不清真假的你濃我濃和蜜意柔情。
如不是離開緬江,重啟怕是要沉浸在那真真假假的感情里了。
她讀不懂程歸零,就像讀不懂他房間裏那些英文版的名著一樣。
“程歸零我只問你一句,你當初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你為什麼提前回了緬江?”
程歸零靜靜的躺着,任嘴角血跡斑斑,他望着被雨滴敲打着的窗,幽幽開口:“是你發微信跟我說,要我先回去準備,是你跟我說,你要和我去緬江生活,是你騙我的,重啟,是你騙我的。”
“我沒有,我只是讓阿安幫忙發信息,告訴你我需要履行合約和程序結婚。”
程歸零依舊獃獃的看着窗外,似乎對重啟說的話充耳未聞:“重啟,你是因為謝重一才打我的吧?”
重啟微愣,隨後搖頭:“不是。”
程歸零吸了吸鼻子,委屈裝了滿腔:“你竟敢打我,你竟然打我?重啟,你和程家的那個狗屁合約還沒到期吧?”
重啟不知道程歸零為何突然提起合約,閃電一晃而過,震耳的雷鳴傳來,重啟看到程歸零掏出了手機。
他撥了一個號碼,很短的號碼:“喂,警察叔叔嗎?我被家暴了!”
重啟瞠目結舌,大喝道:“程歸零你有病吧?”
程歸零帶着哭腔:“她還凶我!”
報了一串地址后,程歸零掛了電話:“重啟,國內是有法律的!”
重啟握着拳,牙都快要咬碎:“你想怎麼樣?”
程歸零聳聳肩:“用謝重一的前程來為你今天的行為道歉吧!”
重啟忍着滿腔怒意:“程歸零,你怎麼對我都行…”
“怎麼…都行嗎?”程歸零打斷重啟的話。
重啟點頭,她似乎別無選擇。
程歸零得逞的笑,他指着自己嘴角的血漬:“重啟,幫我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