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所以是愛
足夠的冷氣,讓重啟不被燥熱牽制和束縛。
她呈大字型躺在柔軟的床上,身側放着裝着雞排的牛皮紙袋。
謝重一進來時,少有的把目光移到了別處,他把寫字枱上的本子合起來鎖進抽屜。
然後看着床上的牛皮紙袋發愣,怎麼辦,有油會沾在床單上。
重啟伸着兩根手指夾出一塊雞排,哪知力度沒掌握好掉在了床單上,謝重一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關係,沒關係,是謝重啟,是謝重啟……
重啟側身看了一下,把掉在床單上的雞排撿起來放進嘴裏,伸手抽了紙巾抹去床上油污。
哪知沾了一些芝士,污漬從一小點變成了一大塊,謝重一獃獃的看着,心都要跳出胸腔。
上帝,謝重啟幹了什麼?
重啟側身看了一眼,見無法補救了方才坐起來,她抖着手裏的紙巾問:“這可怎麼辦?”
謝重一險些暴走,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特別討厭床單上有污漬出現,哪怕是一個油筆點,只要讓他看到,他都會難耐無比。
謝重一撫額:“姐,你能下來吃嗎?”
重啟點頭,站起來正要走,哪知這床太軟了,陷了個坑雞排便從開口處滑了出去,重啟動了動腳趾:“嘖,掉出來了。”
謝重一差點背過去,他不停的默念,她是謝重啟,她是謝重啟……
重啟欠了下腳,向後退了一步,幾個可愛的腳丫印明晃晃的落在了床單上。
謝重一終是沒忍住:“謝重啟!”
楚格聞聲跑過來:“怎麼了?”
重啟指了指床單上灑落的雞排:“他被雞排搞瘋了。”
謝重一將重啟拉下床把她推進了衛生間:“求求你,把腳洗了。”
他把蓮蓬頭摘下來放進重啟手裏:“我求你,洗乾淨點。”
“謝重一,你不想讓我睡你那屋你說呀,楚格跟你睡的時候,你怎麼屁都不放啊?”
謝重一把被單抽下來塞進洗衣機:“小楚哥一直打地鋪,他就沒動過我的床!”
楚格點了點頭:“是這樣。”
重啟轉身擰了開關,水一下子噴洒出來,重啟險些心疼壞:“怎麼開這麼大。”
她把水調小,直到水流成一小股,她反手把衛生間的門摔上:“什麼破毛病,還不能動你床。”
重啟對着門大喊:“有本事你別娶媳婦!”
“不娶就不娶!”謝重一回。
重啟切了一聲:“誰娶誰王八!”
重啟抹了好多肥皂,她感覺就要把腳戳破了皮,她打開門吼了一嗓子:“楚格幫我拿下手機,在我屋裏床頭桌上。”
楚格把手機遞給重啟,他看着那如柱般的水流問:“是停水了嗎?”
重啟嘖了一聲:“你懂什麼,這叫勤儉持家。”
說著揮了揮手:“你去看看那個不娶媳婦的小孩幹啥呢,別把洗衣機整壞了。”
楚格走後,重啟無聊的點開微信打開朋友圈那個叫【死機】的竟然發了條朋友圈。
一條長文案,配着一張空酒杯的圖片,看樣子是在酒吧。
為什麼要阢隉難安
我要縱情恣意,要貪樂狂歡
要和慾望推杯換盞
要和世俗宣戰談判
要讓規矩動蕩難堪
我要成為美酒,仲夏和星月
我要生來浪漫
燈紅酒綠的生活果然能造就放蕩不羈的詩人,是真的有感而發,也不知是把妹的一種手段。
重啟嘖嘖了幾聲,反手點了個贊。
程歸零醉眼朦朧的點開來看,見是重啟,他乾笑了幾聲:“這個小東西,她竟然給我點贊?”
他攬過阿安的肩,把手機放在他面前:“你看,這個該死的,她敢給我點贊!”
程歸零有些醺然,他對着手機傻笑,隨後他點開重啟微信發了幾個字過去。
【睡嗎?】
重啟點開來看,頓時惱火,果然是線上海王,重啟回道【你丫大傻b吧?】
程歸零看着屏幕上簡單粗暴的幾個字,突然笑了,好,好的很,不僅騙我,還罵我。
仗着有法律是吧?是吧?是吧?!
程歸零回【你想挨打嗎?】
重啟對這幾個字不屑一顧。
在城陽街敢打我謝重啟的人,他爸媽還沒上幼兒園。
程歸零等了許久,重啟也沒回,他又發信息過去【怎麼害怕了?】
重啟踩着盆沿,隨意的抹了把手,回道【有本事單挑啊,垃圾!】
程歸零愣了一下,隨後“啪”的一聲拍上吧枱:“剛剛的酒,再給我來兩杯。”
阿安有些無奈:“小少爺,別喝了。”..
程歸零哪有空理阿安,他只顧着和謝重啟打嘴炮。
阿安神色暗了暗,為什麼你總是忽視身後的人。
重啟把水倒進馬桶,久久等不到“死機”回信息,她將毛巾擔在肩膀上,回道【這就慫了?還死機,恰好你姑奶奶我叫重啟!】
重啟拉門出去,重新摔在已經換好床單的床上:“哼,不堪一擊。”
程歸零酒量不好,所以他從不輕易喝酒。
阿安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才把他抬上車,喝醉的程歸零很安靜,此刻他靜靜的躺在後座上像一個文靜的大男孩。
阿安推了推眼鏡,月光灑在他眼裏,褪去了點點星光,阿安的心在甜蜜的陰影里顫動。
“小少爺,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愛叫難以啟齒?”
程歸零有寫小紙條的習慣,他不僅送給謝重啟,他還送給過阿安,阿安視如珍寶。
阿安每每拿出來看都覺得上面的字是一種救贖,程歸零寫:你要脫下性別,才能走進一個正確的時代。
小少爺,那些讓你提前回緬江的消息是我拿謝重啟的手機發的,我想和你去緬江生活。
我…
重啟是想吃一些葡萄的,但看謝重一那嫉惡如仇的樣子,便也作罷。
重啟朝着他呲牙一笑:“弟弟,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的?”
謝重一搖頭,伸手撈了一本十宗罪來看:“沒有,沒什麼好期待的。”
重啟趴在床邊看着睡在摺疊床上的謝重一:“我原來好羨慕那些大學生,我覺得她們充滿希望。”
謝重一從書的一側露出一隻眼睛來:“也不盡然。”
重啟躺回去喃喃道:“我該給你攢娶媳婦的錢了。”
話音剛落,謝重一突然坐起來,床腿兒與地磚摩擦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重啟擰眉看過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激動了嗎?”
謝重一臉上鋪着薄怒,重啟以為他還想着秦文文。
重啟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弟弟,就讓姐姐自私一次,我們忘記緬江的一切吧,包括你的秦文文。”
謝重一咬了咬唇: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