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了你的命，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
5月30日！
這世間有太多的東西讓人無從把握，就像程歸零，他讓重啟覺得他有千萬副面孔。
調皮的、深沉的、算計的、陰狠的、柔情的……
這些統統是他又感覺統統不是他！
重啟把桌上的枯花扔在地上，她對着程歸零喊：“要麼讓我死這，要麼讓我回國！”
她不能等了，還有七天，七天就要高考了，她得回去照顧自己的弟弟。
程歸零雙手環胸，無比平靜的看着重啟發火，他的目光掃過地上七零八落的枯花，隨即又蜻蜓點水般的掃過重啟的臉。
那張可愛的，因生氣而泛紅的臉。
“重啟，死亡才不會像枯萎的花這般燦爛從容。”
“重啟，我帶你去看花吧，滿山瘋長的百日紅，山下就是瑪瑙河，那裏盛着月光，靜溢的可以讓人忘記絕望。”
重啟轉過身，她勾唇一笑，走過去提起程歸零的衣領：“我看你大爺。”
程歸零摸了摸鼻子：“重啟，你怎麼陰晴不定的？”
一場猝不及防的雨，灑向醫院大院裏雜亂的瓦礫，那乒乒乓乓的聲響由小到大，讓重啟暴躁不安。
“你瞧瞧，你瞧瞧程歸零，這是個什麼破地方？說下雨就下雨，說晴天就晴天！”
程歸零把重啟攬進懷裏：“重啟，這天氣多像你！”
重啟推開程歸零，現在她恢復了體力，一身功夫得以施展，這讓她有持無恐的開始蠻橫起來。
“程歸零，我懶得跟你在這玩，我要去找大使館，我要去那尋求幫助。”
程歸零聳肩：“重啟，這些天我都快入戲了，你怎麼就演不下去了呢？”.
重啟看着程歸零那張臉，那張稚嫩又帶着一絲魅惑的臉，重啟第一次覺得小孩子這麼討厭。
雖然程歸零已經算是大小孩了，可跟重啟的弟弟重一比起來，程歸零真是欠抽的厲害。
“程歸零，你喜歡我哪裏，我改還不行嗎？”
程歸零撓了撓頭，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幾分鐘后他很肯定的說：“我喜歡你是女的。”
重啟徹底抓狂，程歸零像是一陣龍捲風在重啟心底猛然掀起巨浪，那旋風般升騰到重啟心中的痛苦，讓她的眸光再難空寂。
程歸零看着重啟，看着她眼中逐漸騰升的恨意，重啟的耐性在此刻走到了盡頭。
程歸零惋惜的搖搖頭：“重啟，我以為你能偽裝一個月的。”
他努了努嘴：“重啟，你的唇間還留着我的名字，你喊出來啊，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
重啟是要吼一聲程歸零的，聽他如此說，話到嘴邊生生改了口：“你大爺！”
程歸零遺憾的搖搖頭：“可惜了，我沒大爺。”
重啟當著程歸零的面脫下了病號服，換了一身便裝。
她將桌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到手上，像在綁護手帶。
重啟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她就不信程歸零在緬江能隻手遮天！
緬江就算沒有天理，法律還是有的。
重啟勾唇一笑：“程歸零，如不是你使用卑鄙的手段，你根本攔不住我的。”
程歸零無可否認，他靜靜地看着重啟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病房。
那雙狹長的眼睛裏笑意淺淺卻又帶着幾分戲弄。
“重啟，你總是這麼不聽話。”
當程歸零數了十個數后，重啟舉着雙手，緩緩地退回了病房。
比克看向程歸零：“sir，areyouallright？”（小先生，你還好嗎？）
程歸零雙手一攤：“no，i"ot，她欺負我！”
比克拿着槍頂上重啟的腦門：“youdie！”（你找死）
重啟微微抬頭，看着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比克。
“壯士，能說普通話嗎？”
“你找死！”比克重複。
重啟很友好的笑了一聲：“古的，油普通話，歪瑞古的。”
程歸零笑起來，如何也止不住：“重啟，你真可愛。”
重啟沒有心思跟程歸零鬥嘴，她感覺腦門上冰冷的槍口隨時有走火的可能性。
“那個壯士，老話說的好，玩火尿炕。”
比克擰眉：“hat？”
程歸零更是笑的不能自持。
比克歪頭看向程歸零：“小先生，她是來刺殺你的？”
程歸零憋笑：“對，她是刺客。”
重啟急了，她看到比克的手放在了扳機上，以她多年追劇的經驗來看，下一秒就要開槍了。
“壯士壯士，我是愛情刺客！”
比克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彼得來了。
他的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塊疊放好的毛巾，他像一個無事人似的把堵在門口的比克推到一邊。
“上帝，你們在幹什麼？”
重啟見是彼得，感覺抓到了救命稻草：“哦，我的上帝呀，快看看我等到了誰，彼得小天使。”
程歸零忍無可忍，爆笑出聲：“重啟，我這輩子都不會放你走的。”
彼得聳肩：“零，我那邊準備好了。”
程歸零捂着肚子一邊笑一邊拿過托盤上的毛巾。
他走到重啟身後，捂上了她的嘴：“重啟，這樣的你讓我怎麼捨得放手？”
重啟暈在程歸零懷裏，他將重啟攔腰抱起：“走吧彼得。”
彼得把程歸零帶到無菌室：“零，把重啟放到那張床上。”
說著，遞給程歸零一瓶消毒水和鹽水。
“零，你確定要自己來嗎？”
程歸零接過來：“當然，雖然不是什麼手術，但我還是想親自來。”
彼得聳聳肩：“那我把杜芝敏叫來，她會幫助你的。”
說罷彼得退了出去，進來一位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婦女，她很嚴肅，沒有過多的廢話，戴手套消毒，檢查。
她把托盤裏的擴yin器遞給程歸零，並教了他使用方法。
她協助程歸零為重啟退了衣服，消了毒。把宮頸鉗和節育環遞給程歸零便退到了一邊。
“您可以開始了。”
程歸零的手有一些抖：“杜芝敏，我有點害怕。”
她依舊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嚴肅的好像在帶實習生。
“不要害怕，很簡單。”
最終程歸零還是放棄了，讓杜芝敏完成了操作。
程歸零把重啟抱回病房，他看着熟睡的重啟笑的頗為欣慰：“重啟，除了你的命，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