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逃不出我的眼睛
“現在去哪裏?”白芍藥問。
“走。”方東鈺勾了勾手指頭,帶着白芍藥往巷子裏走去。
“這是什麼地方?”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方東鈺熟練地穿過幾條狹窄的小道。
他推開一扇破舊的門。
白芍藥皺了皺眉。
這是一間破房子,一片殘壁裂瓦,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拆遷的危房。
“方哥,你來了。”
“方哥來了。”
白芍藥看見二十幾個身穿乞丐裝的乞丐湊到方東鈺的面前。
方東鈺把手裏拿着的小包袱遞給離他最近的乞丐。
“給大家分分。”
“多謝方哥。”
白芍藥挑眉。
方東鈺走向她,說道:“別急,讓他們先填飽肚子。”
“他們是這裏的乞丐?”白芍藥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只是想要聽他親口承認。
“是啊!”方東鈺拽拽地說道,“你別怕,他們心眼不壞,不會欺負你的。”
白芍藥看着那些狼吞虎咽的乞丐。
二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其他的不是老弱就是殘疾。
“我問你們啊,唐山街知道吧?最近出事了。有人偷偷翻牆進去投毒,差點害死人。你們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要是看見了,只要提供線索,一條線索我獎勵一兩銀子。”
“方哥,別人要是來問,我們肯定說不知道。不過你來問,我們就偷偷告訴你。”瘦猴壓低聲音說道,“那天我和小三子正要穿過那裏回家,你知道的,那條巷子近嘛,正好看見一個人翻牆出來,他還摔了一跤,走路一瘸一瘸的。”
方東鈺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說話的瘦猴:“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白芍藥追問:“他穿的可是女人的鞋?”
瘦猴不認識白芍藥,但是方東鈺帶來的人,他們也都客客氣氣的。
“這個沒有留意。我們當時就覺得這家可能是遭了賊,沒想多管閑事。”
方東鈺再拿出幾塊碎銀子:“再想一想,有沒有別的線索。”
“我看見了他的側臉。”小三子指着自己的眼角處,“眼角這裏有一條疤,還挺深的。”
“那男人多高?”白芍藥又問。
“比方哥高半個腦袋。”瘦猴問旁邊的小三子,“是吧?”
小三子點頭附和。
從破房子出去,白芍藥問方東鈺:“你怎麼知道他們那裏有線索?”
“你沒發現這裏離你們暫時住的那裏挺近的?那人一大早偷偷投毒,肯定在那裏蹲了許久,而這些傢伙為了生存也得早早的出門。我想着撞見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並不是說就知道他們那裏有線索。不過是碰碰運氣,正好運氣不錯,順利查到線索了。”
“要是沒有線索呢?那不是白跑一趟。你方少的面子也擱不住啊!”白芍藥取笑。
“就算如此,還有別的辦法嘛!只要那兇手出現過,就不怕查不到他。反正現在線索有了,你別忘了你答應的事情。”
童氏和蔣氏在門口張望着,見他們回來,急切地迎了過來。
“你們去哪裏了?”
“我們就是隨便走走。”白芍藥說道。
童氏掃了方東鈺一眼,拉着白芍藥往旁邊走:“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白芍藥搖頭:“沒有。”
方東鈺翻了個白眼。
“我回去睡了。”
童氏對蔣氏說道:“我家那小子太皮了,不過看來他們相處得挺好的。”
“其實東鈺哥是個不錯的人。”
白芍藥的聲音傳到正邁門進去的方東鈺耳內。
砰!方東鈺整個人栽在地上。
童氏回頭一看,沒好氣地說道:“是不錯,戲唱得不錯,都可以開戲班了。”
白芍藥偷偷地笑了笑。
蔣氏見白芍藥的神情的確沒有不高興,便知道方東鈺沒有欺負她,這才放了心。
白家人很快回去了。
蔣氏去澆熱水,白江南幫忙,白芙蓉照顧兩個孩子洗漱。
“爹……”白芍藥叫住白成志,“我有話給你說。”
白成志跟着白芍藥走到角落裏。
“怎麼了?閨女。”
“我剛才跟方東鈺去見了幾個人。”白芍藥把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我怎麼聽那人的描述,這個人的樣子有點熟悉呢?”
“是賈宏元。”白成志說道,“他本來是負責採購的管事,我發現他以次充好不說,還貪污了酒樓的銀子,就把他趕走了。”
“如果是這樣,那也是他對不起我們,為什麼還要報復我們?”
“他跟了我多年,事情發生之後他來求我,讓我再給他一個機會,我沒有答應。他回去之後,他的未婚妻另嫁他人,他一直過着落魄的生活,或許是這樣,他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自己的不幸怪到我的頭上。”白成志說道,“真沒有想到,居然是他。”
翌日,溫博然開堂審理此案。
門外圍着許多百姓。
“白家真是倒霉啊!之前酒樓被一把火燒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差事,又被人攪黃了。”
“只能說流年不利吧!”
“到底是誰下的毒?”
“聽說是白家大女兒之前的那個婆母。白家大女兒剛和離不久,還是大人判的,那老太婆心生怨恨,用這種手段害白家。”
“真是傻,這不是害死自己嗎?”
溫博然敲了一下驚堂木,斥問:“下跪何人?”
“民婦龐金花。”
龐金花在短短的時間內上了兩次公堂,快要嚇尿了。
上次上公堂,她和她兒子沒有討到好果子。現在又被無辜牽連,心裏委屈得不行。
“龐金花,本官問你,為何白家牆外會留下你鞋子的印記?”
“民婦不知啊!”
“為何你買的老鼠藥,最後用在了白家做的飯菜里?”
“民婦不知。”
“本官再問你,你說你的老鼠藥和鞋子都不見了,怎麼不見的?不見的那日,你可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民婦……民婦……”龐金花努力回想着,“那日民婦買了葯就隨手放在柜子上,因為店裏有客人,民婦要招呼客人。可是回頭一看,柜子上的葯不見了,民婦脫在角落裏的一雙鞋子也不見了。”
“既然如此,賈宏元,你來說說,為何要偷拿龐金花的葯和鞋子?”溫博然突然話風一變。
在人群中的賈宏元聽見自己的名字,暗叫不妙,轉身就要跑。
幾個官差早就暗中盯着他,一前一後將他堵住,把他當場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