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長衍來了

李沐歌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重新將奏摺整理到桌案上。

就在這個時候，手下人急匆匆來報，說外面來了個叫長衍的青年，他點名要找她。

李沐歌撿奏摺的手一頓，長衍他這麼會來到這個地方，上古時空到現在的鳳臨大陸。中間隔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是怎麼可以找過來的。

「哎。」李沐歌抬頭按在太陽穴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長衍，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對她一片赤誠的少年，可以這麼說從她做出選擇起，就沒有覺得能覺得能在這個時空見到長衍可能。

「讓他進來吧。」李沐歌站了起來，即便再為難該面對她還是要面對。

這也是她愧對長衍的。

喜歡上長衍非她所願，但是長衍對她的真心並沒有假，失憶時的她也是真心喜歡過長衍的。

在做出選擇的時候，李沐歌曾經給自己做出個假設，如果是沒有失憶的自己，即使沒有愛上雲祈。

身上殺戮不斷的自己還會喜歡上長衍，答案是不會。

李沐歌很明白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麼，她坐在高座上，一抹藏藍色的衣裳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

長衍的白髮披散，抬頭正好跟李沐歌的眸子對上，他從李沐歌的眸子看出了驚慌愧疚唯獨再無喜歡。

「李沐歌今天我來是想要一個解釋？」長衍淡淡的道.

「長衍……「李沐歌在仔細看過長衍時，驀地意識到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長衍，或許也是從上古時空穿過來的。

她是被釋迦送過來了，難道釋迦會把長衍送過來，應該不可能吧。

李沐歌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走下高位，將自己從前跟雲祈的一切全部和盤托出：「長衍，我知道，我永遠欠你一句對不起，但是我不能欺騙你，更不能欺騙自己。」

長衍一雙含情眸里多了几絲悲涼：「所以你選擇了雲祈，可是李沐歌難道我們的一切就是假的嗎？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明明我們曾經那麼兩情相悅。」

「可恢復記憶后，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去找雲祈甚至都不願給我一個告別一個解釋。」長衍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李沐歌長「嘆」口氣：「長衍，我知道我對你不住，可除了感情若是有什麼我可以補償的，我一定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長衍冷笑着打斷了：「李沐歌你拿什麼補償我，金錢地位權利這些難道我以前沒有嗎？這些以前我都為了你放棄了。」

長衍驀地抱住了李沐歌，聲音如同被拋棄的小獸：「沐歌我什麼都放棄了，從頭到尾我求的，只想求的只有一個你而已。」

「我……」李沐歌曾經以為自己足夠冷靜果斷，可當再見到長衍時，她拒絕的話如鯁在喉。

雲祈一襲白衣出現在殿門，不小心碰掉了拐杖。

李沐歌轉頭看見是雲祈時，立刻毫不猶豫推開長衍。

雲祈臉色佈滿陰鬱：「真是抱歉，陛下看來是本尊壞事了。」雲祈跌跌撞撞離開。

「我……」李沐歌毫不猶豫跑向雲祈：「魔尊你等等我，我剛剛可以解釋的。」

「沐歌……」長衍的喊聲並沒有得到李沐歌的回應，甚至她連頭都沒有回，長衍能感覺到李沐歌的心裏還有眼裏都是只有雲祈一個人。

——

「雲祈。」李沐歌在後面追雲祈，累得氣喘吁吁，其實她跟長衍也沒有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被雲祈撞見了李沐歌倒沒有心虛，只是怕這個彆扭的男人誤會。

其實就算她跟長衍有什麼事情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雲祈也不會怪她，這一切何嘗不是自己的縱容。

若不是他抽掉李沐歌的記憶，沐歌怎麼會喜歡上長衍，這一切要怪就只能怪自己。

李沐歌聽着雲祈心裏對自己的責怪，心裏更加着急了，她施法追上雲祈，抓住雲祈的手腕：「雲祈你沒有錯。」

雲祈手一頓，似乎在奇怪李沐歌為什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李沐歌抿唇，踮起腳尖一把撲入雲祈的懷裏：「雲祈你沒有錯，我知道的，你是為我好，可是雲祈你知道嗎？我李沐歌活了那麼久，早就把生死看開了。」

「凡人的生命不過百年，我能活了幾萬年的時光早已經是幸運，如果明天迎接我的死亡，那我希望今天能夠相守在一起，雲祈你總是說自己自私。」

「可其實我才是最自私的一個。」李沐歌緊緊抱住雲祈，眼淚從她的臉頰落下。說出的低語如同情人般的呢喃。

「雲祈，不知多少次的輪迴轉世，我早就不是釋迦愛着心懷天下蒼生的葉羅，我只是自私害怕失去愛人的膽小鬼。」

「所以雲祈，如果命運註定要讓我死亡，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跟你死在一起。」

「沒有你這三界蒼生於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不能一起生的話，所以雲祈跟我一起死吧。」

李沐歌聲音帶着偏執瘋狂，雲祈聽到李沐歌讓自己跟她一塊死的時候，內心突然豁然開朗。

「好，沐歌。」雲祈抱住李沐歌背：「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本尊都跟你一起面對。」

解除了之前的誤會，李沐歌還是沒有，把自己能夠聽到雲祈內心的聲音，還有其實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真相告訴雲祈。

對雲祈還是要留上一手，要不然他今天答應了不離開自己，明天又打算為了她好，離開她怎麼辦？

長衍留了下來。

只是他的身體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好，李沐歌幫他療傷時，竟然發現他身上的修為已經在極速消耗。

李沐歌把熬好的葯端在手裏，視線注視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長衍，思緒突然開始複雜起來。

長衍掙扎坐起來。

李沐歌伸出手想要去攙扶，可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還是收了回去，她並不想因為她對長衍的好，而讓長衍覺得自己還是喜歡他的。

既然要斷，就應該斷個徹底。

李沐歌將伸出的手收了回去，長衍的眸底泛起失落，原來他在如今的李沐歌心裏現在已經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怎麼，沐歌如此你跟我如此生疏，生怕雲祈會誤會嗎？」長衍失笑，垂頭之間又有些失落。

「不是。」李沐歌搖頭：「長衍，把這個葯喝了你就離開吧，這個時空不屬於你。」

「不屬於你，那屬於誰，屬於你跟那個雲祈的嗎？」長衍驀地抓住李沐歌的手腕：「憑什麼，李沐歌到底憑什麼，明明我們也是真心相愛的，為何你恢復記憶以後一切都變了。」

「長衍，你先冷靜！」

「冷靜。」長衍譏諷道：「李沐歌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有冷靜。」

「長衍。「李沐歌大吼一聲，掙脫開長衍的鉗制：「我知道，長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甚至知道你有多喜歡我，我還知道我此刻站在你面前，說這樣的話，實在太不是人。」

李沐歌魅惑的臉此刻也染上了傷悲：「長衍，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說再多的抱歉，不過都是虛偽推脫之辭。」

「可是那又該怎麼辦，我喜歡的是雲祈，我不能對你撒謊長衍，你回去吧，這裏不是屬於你的時空。」

長衍眼眶微紅：「沐歌，你是在趕我走嗎？」

不等李沐歌回答，長衍滿是自言自語：「可是我回不去了。」

「什麼，長衍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李沐歌追問道。

「沒什麼！」長衍不肯喝葯躺回床上：「我已經乏了，你回去吧。」、

「好，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李沐歌轉身離開，關上房門在拐角的地方找到了雲祈。

雲祈面色錯愕：「你怎麼知道本尊知道在這裏？」

「我當然知道，可能是心有靈犀。」李沐歌說著調侃的話，但是眉宇中帶了絲沉重。

「雲祈。我總是覺得要是長衍一直待在時空，以他現在的身體恐怕會出不去。」李沐歌說完，腦海里突然回想起長衍那句回不去。

她一下子突然意識到什麼，跑到仙界的藏書閣找到記載上古歷史的卷宗，但翻閱到卷宗中關於對長衍這位仙界一階仙師最後的描述則是他不知為何原因，潛入仙界，誅殺了當時的天後還有長公主南宮漣漪.

李沐歌沒有想到長衍竟然為她付出這麼多。

回到上古時空他也是逆賊，李沐歌心中說不出的心酸。

雲祈跟在李沐歌旁邊，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卻一直注意着李沐歌的情緒。

「這麼了，沐歌長衍怎麼了？」雲祈握住李沐歌的手，李沐歌笑了笑：「沒什麼，雲祈地上涼我們先回去吧。」

「好。」李沐歌突然意識到她欠長衍的恐怕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可是長衍留在這裏，身上修為一直在消耗，這樣下去恐怕很快命就沒了，李沐歌愁得一天到晚都是心事重重。

可就在她跟醫官商議時，沒有想到勁風竟然直挺挺地闖進來，一見到她彷彿看到了救星。

「陛下，你快去看看我家魔尊吧，他出事了，看起來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