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條船上的人

第9章一條船上的人

景王府內,池塘旁的涼亭下一玄色錦袍的男人正悠閑的喂着池中的魚兒。

魚食撒入池中,魚兒便爭先恐後的搶奪吃食。

男人饒有興趣的望着群魚奮力的搶奪着那為數不多的食物,薄唇勾起,似是嘲笑。

一侍衛走來,在他耳旁說了什麼,他唇角的笑意更濃,眸光狡黠,沉聲道:「讓她過來。」

侍衛應聲離去,不多時回來便帶回一個身披黑袍掩面的人,這人將自己遮的嚴實,看到還在悠然餵魚的男人。

嬌軟的女聲似是有些不快:「王爺可曾聽說了長公主府一事?」

「她將事情鬧得這般張揚,本王自是知道。」穆景州放下手中的魚食,坐下斟了杯茶水,放在女子面前,磁性的嗓音染着一絲笑意:「怎麼,汐兒莫不是也受了委屈?」

姜予汐明眸一瞥穆景州,未碰他遞來的茶水,聲音淡淡:「我自是受了委屈,不知王爺會不會幫汐兒討回?」

穆景州眸光深沉,淡笑道:「汐兒莫急,姜憐不過是被陳淮書那蠢貨惹急了,她雖是孩子心性,但到底是長公主,脾氣還是有的。」

「哦?王爺是覺得她被惹急了才會如此?」姜予汐回想起姜憐字字緊逼的責問她時,那種駭人的氣場,她可不覺得姜憐只是在耍孩子脾氣。

「嗯?」穆景州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汐兒何意?」

「姜憐已下令取消和陳淮書的婚約,王爺讓陳淮書誘得姜憐喜愛,和她成婚,從她手中騙取暗閣的計劃是否還行得通?」

姜予汐道:「王爺還是莫要覺得姜憐是鬧孩子脾氣,今日見她,我總覺得她與往日不同。」

她的話讓穆景州臉上的笑意淡去,眉眼微厲:「汐兒是在懷疑本王?」

穆景州也是看着姜憐長大的,對她的心性自是了解,他並未覺得此事有姜予汐說的那般嚴重。

「汐兒不敢。」姜予汐在穆景州面前還是不敢太放肆,只是今日之事她必須提醒他,不能小看了姜憐。

「此事本王自有打算,汐兒還是多為太子之位的事多加上心。」穆景州對她態度微冷,姜予汐方才對他的質疑讓他很是不滿。

姜予汐知曉自己惹到他了,也不再多言,起身準備離去:「汐兒會做好該做的事,也希望王爺諸事小心。」

她好心提醒穆景州,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她既然已經察覺到了姜憐的不對,也不希望穆景州大意,否則一旦失敗,她想要的皇后之位就會落空,到時命也要丟了。

姜予汐離開后,穆景州臉色便陰沉下來了,召來侍衛裴風:「去查今日長公主府發生的事。」

「是。」裴風應聲並未馬上離開,而是遞出一份紙條給穆景州:「王爺,長公主府的線人傳出的消息。」

穆景州看到紙條上的內容,面色愈發陰冷,看后將紙條丟進池水中融化,被魚兒分食。

聲音沉冷道:「讓她小心蟄伏,姜憐有何舉動立刻來報。」

穆景州此時明白了姜予汐對他的提醒是何意了,姜憐心性已變,看來他當真要更加謹慎些了,陳淮書這枚棋子許是廢了,要另做打算。

……

天色已是黃昏,寢殿內玉燭台上燭火搖曳,暗金秀紋的簾幕被窗縫吹來的風輕輕揚起。

下一秒,窗子已被悄無聲息的關上,殿內恢復平靜。

暗處一雙幽暗深沉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姜憐。

姜憐蓋着錦被,臉色蒼白,眉心緊皺,冒出的冷汗打濕了她的髮絲,她像是在做噩夢,面色痛苦的喃喃着什麼。

「不要!」姜憐猛然從夢中驚醒,眼眸中的恐懼還未散去。

她驚醒的一瞬間,蒼玄便出現在她的床側,眉眼擔憂:「殿下……。」

他話未說完,姜憐便抱住了他,聲音帶着軟糯的鼻音,似乎在害怕:「蒼玄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她抱的很緊,纖細的手臂環在他的脖頸,像是很怕他會離開,不肯鬆開半分。

蒼玄被她抱着的身體有些僵硬,眸光微震。

她在說什麼?

不要他走?她做了什麼噩夢,讓她這般害怕…他會離開…。

她…何時這般在意他了…。

「殿下……。」

春華目光震驚的看着床榻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了一聲。

她和冬兒候在殿外,聽到姜憐的喊聲便連忙趕來,就看到她們的殿下正緊緊的抱着蒼玄。

聽到春華的聲音,姜憐的眼眸漸漸清明,看到春華和冬兒一臉驚愕的望着她。

姜憐也回過神,眸色慌亂一瞬,猛然推開了蒼玄。

被她推開的蒼玄,一言不發的單膝跪在床側,俊美的臉上神色複雜,眉宇間難掩一絲不解,薄唇微抿,眉眼垂的更低了。

看到姜憐推開蒼玄,春華和冬兒連忙伏跪在地,不敢言語。

她們無意撞見主子…也不敢胡亂猜測。

姜憐清醒過來,看到他們都跪在那裏,眸中閃過一絲懊惱。

一個夢而已,何以讓她這般害怕。

她已經回來了,那些慘劇還未發生,不需怕了,姜憐這般安撫自己。

「冬兒,本宮要沐浴。」姜憐聲音軟了幾分:「春華,準備晚膳。」

「是。」

「是。」

春華和冬兒領命離開寢殿。

一時間寢殿內便只剩下她和蒼玄,殿內靜默,未有一絲聲響。

姜憐懊悔,她怎能將春華和冬兒都遣出去,留蒼玄一人,豈不更是…不妥。

她扶額揉了揉發緊的眉心,身體好多了,只是身上被冷汗浸濕很不舒服。

「來人,更衣。」

話音剛落,再去看,蒼玄已不知所蹤,姜憐似是心虛般鬆了口氣。

沐浴時,姜憐放鬆許多,但回想起夢中的事亦是前世所發生過的事,她仍會後怕。

夢中親人慘死在她面前,她卻無能為力。

她為何會驚醒,失控抱着蒼玄。

只因夢到在那漫天箭雨襲來之時,蒼玄十分厭惡的看着她,諷刺她,妄想讓他同她一起去死。

他將她推入箭雨,抽身離去。

姜憐睜開雙眸,清澈的眸子因熱氣蒙上一層水霧,朦朧的霧氣沖淡了她眉眼間的清冷淡漠,添了幾分柔和。

那夢真實的可怕,她也不知為何會那麼怕蒼玄會離開她。

夢裏,蒼玄將她推進箭雨,她慌了,從未那般害怕。

「殿下可好些了?」冬兒替她捏捏肩背,看她面色紅潤,想來是好多了。

姜憐輕嘆:「嗯,今日去丞相府,如何?」

冬兒默了一瞬:「丞相大人震怒,說明日要去朝上向皇上參殿下一本。」

她和姜予汐將陳薇兒送回去,丞相府便炸了鍋,陳薇兒只剩半口氣,能撐下來,這輩子也只能躺在床榻上度日了。

若不因她是殿下的人,怕是就回不來複命了。

陳薇兒再如何,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還是有的,丞相也對她嬌縱,否則她哪來的膽子敢在長公主府大放厥詞。

好好的女兒不過半日便成了廢人,任誰也忍不下。

「殿下……·。」冬兒有些擔憂道:「可否先去見一見皇上?」

冬兒的意思姜憐明白,是怕皇上會聽信丞相一人之言,在朝堂上又不能無視此事,恐會對她不利。

「是要見的。」姜憐冷哼:「明日朝堂上,一起也見見那能教出這樣好兒女的丞相大人。」

「殿下?」

冬兒見她要去朝堂,心中有疑,殿下從來不參與朝政,向來閑心寡慾,怎的突然要因此事上朝?

「本宮有分寸,不必擔憂。」

「是。」冬兒無疑,殿下要如何,他們只管聽命就是,絕不妄自揣測。

姜憐心中冷笑,丞相要參她,正合她意,她今日所為總算沒有白費功夫,明日朝堂上應當會很有趣。

思索片刻,理清頭緒,和陳淮書解除了婚約,穆景州應當會有所察覺,那下一步又會怎麼做來控制她?她要早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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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貼身影衛他想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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