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來的不是陽壽而是陰壽

第5章 借來的不是陽壽而是陰壽

林穗去問段風流了,我又被帶回了房間裏。

不過我知道我這個小師爺,他可不是一個輕易能招供的人。據說當年師祖把他吊起來用蘸水的皮鞭抽,他都不贖嘴的。

但是師祖是有鐵證的,師祖截獲了那個女人給段風流的信件,裏面表達的可都是思念之情。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女人到底是誰,師祖的意思很簡單,把事情說清楚,認錯,悔過,這件事就算了。偏偏段風流就是不認錯,不悔過,師祖一氣之下把他趕出師門。

段風流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

林穗回來之後,氣急敗壞地說:“什麼都不說,煮熟的鴨子,嘴硬的很啊!”

我說:“問問當地的老年人,這人要是活着,我想起碼得有七十歲了,應該是前朝的人,說話帶着京腔。她姿態很端莊,看面相多才多藝,十有八九是個唱戲的。你問問這裏的老人,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林穗這時候斜着眼看着我說:“你從鏡子裏看到什麼了?”.

我說:“泄露天機,是要腸穿肚爛,不得好死的。”

林穗點點頭,無奈地呼出一口長氣,她說:“你不說,你們誰都不說。你們讓我怎麼辦?”

我說:“我們就是在解決問題啊!你先找到這個蘇雅緻,也許就有解決的辦法了。”

林穗用手指了指我,說:“行,我就再信你一次。對了,明天專家就來了,也許專家組來了能有些辦法。”

我搖搖頭說:“這是撞邪了。”

林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仰着脖子看看天花板,她又低下頭來看着我說:“確實夠邪的。”

她出去了,用了兩個小時之後,在夜裏十點的時候推門進來,我這時候正在床上無聊地翻看着一本《大中華》雜誌。她進來之後拽着一把椅子坐在了床前,看着我說:“我問了在這裏的所有的老年人,都沒有人知道這麼一個蘇雅緻,沒有一個人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這女人長什麼樣?”

我說:“長得和易青蚨一樣,不過比她更有韻味,更迷人。”

林穗說:“你這麼說的話,是不是蘇雅緻的祖奶奶啊!你從鏡子裏看到的嗎?”

這肯定不是易青蚨的祖奶奶,不可能這麼像。這裏面一定另有蹊蹺,還有,我看到的和易青蚨一樣,並不代表這個蘇雅緻就是這個樣子,這只是我腦海里的一種抽象的概念。也許我感覺到的只是一個女人,我必須要知道這女人的樣子,於是我主觀地就把她看成了易青蚨的樣子,因為我對這個樣子印象比較深刻。

這就像是我只要一想到錢,就會想到銅元。但是不代表錢就一定是這樣的,錢還有現大洋呢。

我說:“你去搜,搜遍這別墅,看看能不能搜到一些線索,比如舊旗袍,比如老照片,老畫像,比如什麼以前女人用過的胭脂盒,或者,或者是,……”

林穗說:“你倒是說呀,或者是什麼呀?”

我說:“或者是棺材,骨灰盒,壽衣,總之,找到一切和那個年代相關的東西。”

林穗聽了呵呵笑了,他說:“你當我是誰?搜查是需要搜查證的,你覺得搜查證那麼容易就批嗎?這是需要足夠的理由才行的。”

我說:“死這麼多人了?這理由還不夠嗎?而且,這些人陸陸續續還會死去,不儘早解決問題,這裏的人恐怕都活不成。”

“明天專家組的人到了再說吧。”

“我爺爺呢?”

林穗說:“一切等明天專家組到了再說,對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亂跑。睡覺吧,明天我過來找你。”

第二天早四十,天剛亮,林穗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打開門,林穗對着我一擺頭說:“跟我走。”

我說:“去哪裏?”

林穗說:“專家組的人來了,我把他們攔在了外面。你幫我去看看,這些人進來還能出得去嗎?”

我說:“我讓你搜的那些東西,你搜到了嗎?”

林穗說:“我和你說過的,要申請搜查令。沒有搜查令,我怎麼能搜呢?這易家要是把我們告到公署,我們會吃不了兜着走的,會連累很多人的政治前途。這易家可不是好惹的,這位易老爺家裏可是掛着和大總統握手的照片呢,得罪不起的。”

“這不是得罪人的問題,這是在救人。”我嘆口氣,無奈地說:“放着現成的解決問題的人你們不信,還真的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

林穗說:“別廢話,我們出去。”

我跟着林穗出來,走進後院,然後進了前面大廳的後門,走進大廳,到了那面鏡子前面的時候,我再次想起了蘇雅緻的樣子,我知道,真相已經離着不遠了。這易家一定有關於蘇雅緻的東西。

我停下了,看着被黑布蒙起來的大鏡子發獃。

林穗一拉我說:“走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跟着她進了前院,然後一起走到了大門口。

這時候我發現,那虛空的能出去的門關閉了。但是大門是打開的。有四個人站在外面,一個六十多歲的花白頭髮的乾瘦老頭,兩個小夥子,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

我這一看這四個人,給我的感覺就不太好,他們的面相看起來都太複雜了,沒有一個能給我那種純粹的感覺。

我說:“這四個都別進來,進來就出不去了。”

林穗說:“你是故意的吧!我能信你嗎?你該不會是怕別人影響你的權威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我說:“信不信由你,我解釋再多也沒意義。”

那老頭這時候走過來,他看着我說:“小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去就出不來了,是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老頭子,他眉毛開闊,眼睛很大,說明這人很寬容。他臉面也很寬闊,鼻子發黃,說明這個人喜歡施捨,我估計啊,他掙的錢不少,但是沒攢下很多,大多都捐了出去。他的鼻子特別的直,形體端正嚴肅,面貌古樸,這是個剛強正直的人。這是個好人。

但是他神光部位晦暗,黑氣如烏雲聚攏,人中部位枯乾,天庭發黑,山根發青。再看他的手,皮膚沒有光澤,看起來就像是黃布一樣乾枯。指甲也不再紅潤,發灰色。

我說:“老先生,您要是聽我的,我給您開個藥方,您回去之後連續喝一個月,記住了,麻黃、獨活各三兩,川芎、附子、細辛、葛根、生薑、桂心、防風、當歸、茯苓、甘草各一兩。把這十二味葯磨成粉末,用二十四斤水煮成八斤,分成十份,每天早晚各一次服完。”

老先生有隱疾,而且病的不清,隨時可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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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陰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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