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殺了你，取而代之
陳公公慌忙出聲：“老奴給皇上您請安，請恕老奴不能迎着您。”
小皇帝熟悉陳公公的聲音：“陳公公，你來得正好，快些讓他們放朕進去，朕要跟那隻金猴子耍。”
陳公公心裏咯噔一聲，小皇帝怎麼知道金大聖的？莫非金大聖被人發現了？
他忌憚地看了小皇帝身後跟着的孫公公，正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地候着，恍若未聞。
“皇上，這些人都是太後娘娘的手下，老奴說話他們不會聽啊。您還是別處玩兒去吧？”
“宛欣姐姐不在宮裏，都沒人跟我玩，好無聊啊。要不這樣，你讓皇祖母將那隻金猴子送給朕，朕玩夠了，再送回來，行不行？”
陳公公刻意地轉移話題，可小皇帝一直念念不忘，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們這裏哪有什麼金猴子啊，皇上您是聽誰說的？”
“朕親眼看到的，就是一隻小猴子，從那邊樹梢上跳進這裏來了。”
金大聖來了？
陳公公只能點頭應着：“老奴倒是沒見，您稍侯，容老奴回稟太皇太後知道。”
“那你快些！”小皇帝有些焦急：“好不容易今兒不用上朝，也不用聽攝政王叔教訓，可以玩個痛快。”
陳公公幾乎是一溜小跑，回到殿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小皇帝的話都說了。
花寫意微微沉吟：“他說宛欣不在宮裏，去哪兒了？”
陳公公沒想到，花寫意竟然關注的是這個，搖搖頭：“不知道。”
“聽說謝靈羽一向挺疼這個侄女的。”
“那可不！太后對皇上一向嚴厲，對這個侄女倒是嬌養，有求必應。”
“現在形勢這樣嚴峻，按照常理而言，謝靈羽不是應當將宛欣郡主帶在身邊，藏在宮裏嗎？怎麼放心讓她出宮？莫非......”
花寫意腦中靈光一閃：“莫非肖王信不過謝靈羽，將宛欣帶走，用來要挾謝靈羽不成？”
“要帶也應當是帶走皇上，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不，假如帶走皇上，都城就沒有留守的必要，宮錦行與謝靈羽必然率兵全力追殺。他是被動。
皇上留在宮裏，則宮錦行被動，必須守在都城，保護皇上，受到謝靈羽牽制。”
“如此說來，太後娘娘對於肖王豈不死心塌地？大聖的行蹤被皇上和孫公公瞧見了，若是被太後知道，您的行蹤只怕就敗露了。”
花寫意一點也不着急：“你去跟孫公公說，讓他將大聖的事情回稟謝靈羽知道。”
陳公公不由就是一愣：“為什麼？”
“謝靈羽知道之後，就會立即過來了。”
“那您......”
“我們時間不多，速戰速決。我只能鋌而走險了。”
陳公公不再多言，轉身出去，對着小皇帝道：“老奴適才尋了一圈，也未看到那隻金猴子藏在哪裏。要不，你讓孫公公去回稟太後娘娘，多找幾人四處找找？”
小皇帝噘着嘴，滿是不樂意。
孫公公低聲地勸：“皇上您別急，容老奴回去多找幾個人過來，在這附近仔細地搜一遍。”
小皇帝這才不情願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扭過臉來，有點依依不捨：“我皇祖母怎麼不理我呢？”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謝靈羽果真風風火火地來了。
花寫意剛剛放走了金大聖，將字條燒成了灰兒。
謝靈羽站在門口，瞪眼望着花寫意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身後跟着孫公公。
花寫意扭臉：“太後娘娘，別來無恙。”
謝靈羽驚訝地瞪圓了眼睛：“花寫意！竟然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花寫意嫣然一笑：“自己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謝靈羽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
“母后呢？”
“走了啊，否則留下來讓你們欺負嗎？”
“不可能，這麼多人守着，母后怎麼可能出去？即便她出的了這個宮殿，也出不了宮門。”
“那你也太小瞧宮錦行了。太後娘娘，這皇宮裏的位子，宮錦行若是想坐，你以為，你侯府掌控了西涼一半兵馬就能制約他嗎？
他只是不想而已。否則，就皇宮這守衛，我都來去自如，更不用說他了。”
謝靈羽面色有點難看：“他現在是在做什麼？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嗎？”
花寫意冷笑：“所以你就勾結肖王，起兵造反？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謝靈羽蒼白無力地辯解：“我只是想捍衛皇上，保住先帝留下來的基業。”
“你覺得，肖王比宮錦行更可靠？對皇上更忠心嗎？”
“他為刀徂，我為魚肉，我絕不能任人宰割。”
花寫意輕哼：“引狼入室，尚不自知，肖王攻入都城之日，就是皇位易主之時。”
謝靈羽已經是悔之晚矣，嘴硬道：“成王敗寇，誰是西涼罪人，還不一定呢。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教訓我？你現在不過是階下囚而已！”
花寫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是不是肖王用宛欣郡主要挾你？”
謝靈羽一愣：“沒有，你胡說八道。”
“你是自願的？”
“那又如何？你想做什麼？為什麼要假扮成我的樣子？”
“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殺了你，取而代之啊。”
“你敢！”
“這世間還有我花寫意不敢的事情嗎？與你說這麼多，只是想給你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而已。”
謝靈羽望着她，再看一眼候在門外的孫公公與侍衛：“那你也要有這個本事！”
花寫意笑吟吟地：“我的本事，相信太後娘娘您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吧？”
謝靈羽心裏升騰起不祥的預感，畏怯地後退兩步，後退到安全的距離範圍之外。
“來，來人吶！”
謝靈羽的手卡住脖子，聲音有些嘶啞，說話很吃力。
她驚駭地望着花寫意，指指自己的嗓子：“你，你......”.
“下毒了。”花寫意痛快承認：“不僅是你嗓子啞了，不能說話，就連走路，也即將沒有氣力。誰讓你執迷不悟呢？”
謝靈羽的脖子都漲得通紅，她轉身向著門外的孫公公求助。
“來，救......”
孫公公與兩個侍衛杵在門口，看也不看她一眼。
花寫意上前，慢慢地關閉了殿門。
謝靈羽想反抗，想逃，想說話，可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花寫意輕嘆一口氣：“不用掙扎了，沒用的，孫公公是我的人。”
謝靈羽難以置信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