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務
()至於說打誰，拿什麼東西這類的話，這種東西本就是他的強項。庄可言之前的身份是國家特種兵jīng英小組的a組組長，小組代號‘紅龍’。曾經‘紅龍’五個人要潛入一棟大廈拿一樣東西，任務很簡單，就是在不讓對方拉響jǐng報的情況下，順利把東西取出來。庄可言逞能跟其他四個人打賭，然後他一個人進去，利用各種地理優勢徒手擊倒了一百七十三個人高馬大的保安，順利的拿到了東西。
“你要做的就是：潛入青雲集團。”楊庭軒認真的說。
“然後呢？”
“搜取他們一切的不法行為的證據。”
“……”庄可言無言了，一切的……證據，這得多少啊？人家是大集團大公司啊，一方巨頭啊，難道裏面每一個人找個小姐之類的也都搜集起來？畢竟這也是不法行為啊。
“這是誰的主意？”庄可言沉聲問道。
楊庭軒顫聲答道：“上頭的。”說著還用手指向上示意了一下。
楊庭軒的上頭就是所謂的省局，但省局那邊陳兆年肯定也是聽了老頭子的意思才會有這個決定的。
庄可言一言不發，猛一下靠在椅子上，摸出電話一通亂摁：“老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老頭子是庄可言的頂頭上司。而其實在庄可言這裏，老頭子不單單是他的頂頭上司，還得算是他的父親。
孤兒庄可言不知道父母是誰，自己的名字也只知道怎麼叫，不知道怎麼寫。老頭子遇見了他，把他帶回了軍區，像是養兒子一樣的把他養大了。之所以說是像養兒子一樣，就因為還不是真正的養兒子，老頭兒自己無兒無女，也有很多人勸過他，但老頭兒自始至終也沒有讓庄可言叫他爸爸。
庄可言也不肯叫。
庄可言的脾氣很臭，被老頭兒騙到軍區——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被騙去的——他誰也不跟玩，吃飯了自己端了小碗到一邊吃，不上桌；睡覺了不上床，理由是那不是我的家，他就守在冬天的火爐子邊睡。
老頭兒碰到他的時候已經快六十歲了，頭上早已經有了白髮，庄可言就一直叫他老頭兒，這一叫，就叫了將近二十年。
所以庄可言叫起老頭兒來一點兒沒心理負擔。
老頭兒對他當然也不會客氣：“臭小子，什麼什麼意思？”
“你裝傻啊！？你給我弄了個什麼破任務啊！”庄可言不滿啊，原以為任務也就幾天的事兒，最多最多，十天半個月頂天了，然後找‘紅龍’那幾個兄弟喝酒玩去，他還打算給老頭兒捎瓶酒回去呢。
“嘿嘿，這個任務不是很好嗎？聽老陳說那裏有不少美女，你不就喜歡泡美女嗎？！”
“泡美女跟任務不是一回事好不好？這什麼破任務，連個明確目標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做啊！？”
“沒有目標，你就自己確定目標嘛。”老頭兒不帶煙火氣的一句話就把庄可說愣了。
“……”
“我問你，你總還記得你這次退伍是因為什麼吧？”
“知道。”庄可言沒脾氣了。
他帶着‘紅龍’出國執行任務，回來路上看新聞發現某小島國正在對自己國家發表不敬言論，庄可言一氣之下帶着‘紅龍’去炸了人家一棟大樓，而且還是標誌xìng的建築物。結果不小心被人抓住了證據，那國的大使跑到老頭兒跟前要求老頭兒交出‘紅龍’五個人，老頭兒當然不幹，但迫於國際形象，老頭兒答應了把‘紅龍’解散，永不啟用。
庄可言五個人以為這次完蛋了，喝了散夥酒痛哭着準備散夥了，沒想到老頭兒前腳兒罵完他們，後腳又追了出來：“放你們一個月假，然後我在這一個月內給你們找點事做。等這陣風過去了，你們還得給我回來。”
庄可言接了老頭兒的電話來雲海，以為這次的任務會跟以前的一樣，特種兵嘛，也只會打打殺殺，結果沒想到給了這麼一個磨人的任務。
“其實這一次，也是對你的考驗嘛。”老頭兒語重心長的說。
“什麼考驗？”
“你的個xìng，就是太衝動，所以我跟老陳商量了下，給你個不能衝動的任務，磨磨你的xìng子。你在那個公司呆上兩年，不能讓人家發現你是特工哦，這是最基本的要求。至於那邊提的任務要求，你看着辦，能完成多少算多少，這樣總可以了吧！？”
“老頭兒，我們要講道理好不好？你看我學的本領，就是打打殺殺呀，衝動是優點，我勇敢嘛，這一點你該表揚我。”庄可言無恥的辯解，聽着旁邊的楊庭軒額頭直冒汗：按排上庄可言是他的組員，這麼強悍的組員，以後怎麼管理？
“優點個屁！要不是你這優點，我們這次怎麼會這麼被動！？”
“我哪知道小鬼子會半夜不睡覺，還拿着個攝相機亂拍？我已經把他們的街頭攝像頭線路都給弄完蛋了！”
“你那一套是個特種兵就該明白！你他媽是個組長，就沒有一點領導意識？沒有一點大局意識？你對得起我嗎？你對起得你那一班兄弟嗎？”
“……我錯了。”庄可言無奈，只好認錯，他的確錯了，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被拍到？那是個意外嘛！
“哼！你他媽再不認錯，我就把你工資停了！”
“別！我認錯了！我真認錯了！老頭子，老爺子，您千萬別停我工資啊，求你啦……”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庄可言幾乎要哭了。雖然被退，但老頭子有言在先，他們幾個人的工資照一半給發著，一半那也是七八千塊呢，庄可言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錢，一停了他就要哭了。
“呃……”楊庭軒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頭好。
“好吧，您說。”庄可言無jīng打采。
“那個任務？”
“您說啦。”庄可言不耐煩。
“潛入青雲集團……”
“我明天就去應聘。”庄可言完全沒有想一下自己靠什麼去應聘。
“呃……他們從來不公開招聘的。”
“……”庄可言抬頭望着楊庭軒。
“是這樣的，我打算這樣安排：首先我們為你編造一份社會關係，也就是一個全新的身份，在這個身份來講，我，是你的表哥。”楊庭軒把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檔案給遞了過來。
“然後呢……”楊庭軒接著說：“因為你剛剛退伍，現在無所事事，所以找到了你表哥，也就是我。因為我這個表哥在這裏當個小科長，有一定能量，所以你信任我嘛。然後我有一個朋友在青雲集團的內部工作，她有一個推薦名額，就把這個名額給了我，然後我就讓你跟她進了青雲集團，之後的事情你就要自己小心處理了。”
庄可言一邊聽着楊庭軒的介紹一邊瀏覽着檔案。這檔案倒很簡單，都是些關鍵xìng的東西，比如庄可言往上的家譜之類的，父親祖父，鄰里關係，如果人要問起來，是這一點都不能差的。還有一些庄可言小時候的事，做為資料，庄可言從中知道了這次自己要演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習慣於多聽少說等等。
當然，上面這些東西全是編造的。
“有這個必要嗎？”庄可言疑惑，讓我進去zìyóu發揮多好。
“呃……這也是上面的要求。”楊庭軒不管了，一切都是上面的意思，反正你不要跟我較勁就行了。
“哦。”庄可言也認命了，老頭子說這是為他好，那他就聽了吧，反正老頭子也沒有害過他，也沒有害他的理由：“那接下來該做什麼呢，組長你安排吧。”
“等下我帶你去找間房子先住下，然後你就先熟悉一下這份檔案，要把裏面的東西都記熟了，然後把它銷毀。”
“我已經記熟了，銷毀的事你來吧。”庄可言懶懶的說。
“啊？”楊庭軒驚訝了，這才一會兒工夫，這個孤兒沒上過學，就已經能記熟悉了？腦子太好用了吧？楊庭軒有些不敢相信，想了想之後冒着被揍一頓的危險問了兩個問題，庄可言回答得無比清晰，一點兒不磕巴。
“嗯，很好，你會是一個很優秀的特工的。”楊庭軒贊了一聲后又說：“你那個手機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再換一個號吧。你的新號碼告訴我，我會報給上級，之後你不能再主動聯繫……上面，只能上面跟你聯繫。然後……”楊庭軒有些頭疼的看着庄可言。
庄可言一身亮黑sè的真皮風衣，一塵不染的皮鞋，內里是一身同樣很sāo包的咖啡sè緊身休閑裝，髮型，臉盤……這哪裏像一個低調的特工啊，這分明就是一個等着走穴賺錢的明星嘛！
“你以後要盡量低調一點，這樣顯眼的衣服……以後就不要穿了吧？”楊庭軒心驚膽戰的提建議。
庄可方好說話，楊庭軒的提議他都接受，只是最後楊庭軒帶着他找房子的時候，他有點受不了了：“這房子……”
低矮的小平房，單間，月租兩百塊，主要消費群體是月入三千以下的低收入打工者。
“呃……我原來的想法是，你是當兵的嘛，收入可能會比較少，所以這樣顯得比較合適……我們換個地方？”楊庭軒也覺得不好意思，一看到庄可言，他就知道當初的想法是錯的——收入少的人怎麼會穿成這樣？看人家這范兒，月入五千以下不可模仿，你也模仿不了人家的氣質，所以這原來找好的房子只好被人批評了。
“什麼收入少？最差的特種兵也有六千塊收入的好不好？”庄可言不滿。
“我不知道啊。”楊庭軒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