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賣主求榮，令人不齒
宮女哭得撕心裂肺，臨死都不肯改口。
就在旋香要處死她的時候，鈴妃卻把人叫住。
「等等。」
她踱步上前，原本就細長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縫。
「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親眼看到凌曦救走了受傷的景煜？景煜當時什麼情況？」
宮女死裏逃生，忙不迭把自己那日所見所聞詳細告知。
「奴婢為了不被他們發現，一隻都是在遠處監視。奴婢看不真切景大人身上何處有傷口，但卻清晰瞧見他偏偏倒倒，像是連路都走不穩了。
凌大人扶着他在原地折騰了許久，之後便朝着正在修建木塔的小路里去了。奴婢之後上前查看，發現地上有不少殘留的血跡。
奴婢原本是想第一時間回珍樂宮稟報娘娘的，卻不想宮中的侍衛突然吵嚷着要抓刺客。當天凡是在附近的宮女太監們都被抓去審問，奴婢這才錯過了時間。」
她說著匍匐在地上，不住地向鈴妃磕頭求饒。
鈴妃若有所思地凝視着宮女，「既如此，你再去做一件事，本宮就饒你一命。」
經過數日的修正，凌曦與景煜總算可以返回東宮。
太子為了保證兩人的安全，專派了侍衛每日護送。雖然凌曦覺得鈴妃不會再有膽子半路暗殺，但也沒有拒絕這份關心。
誰知這日剛抵達東宮附近，負責護送的侍衛就低聲提醒道。
「凌大人當心，有人在跟蹤咱們。」
凌曦眉頭微挑，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出去。臨近東宮，四周都是全副武裝的禁衛，她很好奇這刺客會藏身何處。jj.br>
在她準備下車的時候，答案終於揭曉。
只見一名宮女跌跌撞撞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奔來，一邊跑一邊低聲喚着救命。
「放肆，來者何人，竟敢在東宮撒野！來人，將此女拿下！」
一聲令下，便有侍衛上前抓人。
宮女沒想到自己甚至連凌曦的身都近不了，遠遠就被按下在了地上。按照她的設想，凌曦在聽到動靜之後多少會上前詢問兩句。誰知對方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徑直就要離開。
眼看凌曦就要走遠，宮女慌了神。
「凌大人請留步，奴婢乃是珍樂宮的宮女，有緊要的事情稟告大人！」
凌曦聞言腳步終於停下，卻也只是冷冷地掃了過來。
「賣主求榮，令人不齒。既然是珍樂宮的人，那就送回去交給鈴妃娘娘處置。」
「是！」
侍衛聽令，架着宮女就要把人拖走，卻聽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難道大人就不想知道那日是誰陷害了您和景大人嗎？」
「不想。」凌曦輕描淡寫地回絕，噎得對方喘不過氣來。
「……」
宮女沉默了一瞬，再抬頭時雙目憋得通紅。她在來之前被旋香逼着中了蠱，若是無法完成任務，今日就會暴斃。
她不想死！
「大人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身邊人吧。昨日是你，今日是我，明日說不定就是您最在乎的人！」
然而宮女越是想激起凌曦的關注，凌曦就表現得越是冷漠。
「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人給鈴妃娘娘送回去。」
不管此人是什麼目的，凌曦都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
誰知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熟悉的溫柔聲響，「凌大人。」
凌曦轉身，便對上了太子妃柔善的眼眸，見禮后就聽到對方詢問。
「這宮女是怎麼回事？」
凌曦無奈，只能把剛才發生之事簡單解釋了一番。
「此人行跡可疑，微臣正想派人將其送回珍樂宮，還給鈴妃娘娘。」
太子妃聞言也露出嘲諷之意，「你竟敢背叛鈴妃娘娘，就不怕吃苦頭嗎？」
宮女緊咬着唇瓣，幽怨的看着兩人。
「苦頭？奴婢命都要沒了，又怎會怕吃苦頭。凌大人口口聲聲說奴婢賣主求榮，可她一個異國來的公主，行事心狠手辣，怎配做我們啟盛國人的主子？」
這話倒是有些叫凌曦驚訝，沒想到這小小宮女還真有些骨氣。
太子妃與她對視一眼，叫人押着這小宮女上前說話。
「你倒是有些膽量，本宮看在你同為啟盛國人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說吧，你想揭發鈴妃什麼事情？」
宮女終於得到了機會，但她卻不看太子妃，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凌曦打量。在反覆吞咽唾沫后，宮女終於壓低聲音說道。
「鈴妃娘娘小產一事為假。」
凌曦神情不動，心中卻是有些驚駭。
「你如何得知此事？」
宮女還沒開口，淚水就先行滾落。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住在同一個房間姐妹可能已經遇害的事情告知了凌曦。
「採蓮是奴婢的同鄉，入宮之後便一直分住在了一起。原本想着互相扶持着熬到放出宮的年紀，誰知她卻被鈴妃榨乾了鮮血，先走了一步。」
聽到她這般說，凌曦心中突然湧出淡淡的愧疚。
當初太后和婉貴妃是為了救她和景煜，才會去和鈴妃談判。卻不想上位者之間的交鋒卻連累了小小的宮女，導致她被殘忍殺害。
宮女繼續哭訴道：「凌大人，其實奴婢這次逃出來，是因為無意間聽到了鈴妃娘娘攛掇皇上針對太子殿下的消息。奴婢冒死前來相告，只希望能太子殿下庇護一二。
還請凌大人救我！」
這個請求超出了凌曦的能力範圍，同時有種讓隱隱覺得古怪的感覺。
「你如今是珍樂宮的宮女，在內務府也是有掛擋的人。即便是太子殿下也不可能隨意將你調去東宮任職。」
宮女聞言慌了神，情緒陡然激動起來，趁着身後侍衛放鬆警惕的間隙一個箭步沖了上來。
「大人救我！奴婢若是返回珍樂宮，鈴妃娘娘一定會殺了奴婢的。還請凌大人不要趕我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太子妃倒抽一口涼氣，同時凌曦反應迅速，在對方貼上自己身體的瞬間就後退格擋，但還是讓這宮女有一瞬間近了自己的身。
只見那宮女伸手突襲凌曦不成，整個人反而因為慣性摔倒，貼着凌曦修長有力的雙腿滑坐到地上。
下一秒便有侍衛衝上來重新將其制住，嚴厲呵斥道。
「老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