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摔在晉元帝的跟前
陸榛榛不蠢,得知了晉元今日會路過御花園的消息。
御花園裏種着各種各樣的的花,而這些花,正好給了陸榛榛來御花園的一個合理的理由。
為了不被任何人看出她是刻意的等待在御花園裏的。
陸榛榛這一路都裝作是在賞花。
打量着面前的正盛開的花,繞是陸榛榛看過不少名貴的花,也沒見過她面前的花。
但,陸榛榛也並不關心她前面的是個什麼花。
故意的等候在了,御花園通往壽寧宮的必經之路上,陸榛榛等了許久。
這期間,在御花園裏候守的宮人也換了換。
眼瞅着,她都快要將面前的花給盯出一個洞來了。
不明白陸榛榛打算的雲之在她的身後問道:“小姐,要不再看看其他的花?奴婢見好多花,都是府里沒有的。”qδ.o
陸榛榛搖頭,“不了,我就喜歡這朵。”
她要是去看別的花,錯過了晉元帝的到來,今日的她,可不就白來御花園了嗎?
“可,小姐,這不是侯府,您若是一直看這一朵,奴婢只是擔心……”是別有用心。
雲之沒有將話說完。
陸榛榛聽懂了她的意思。
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況且,她進宮學禮的這兩日,都會來御花園賞花。
再說了,她在御花園賞花,是太後娘娘應允了的。
“不覺得。”陸榛榛輕然道。
看着她面前開的正艷麗的牡丹花,陸榛淺淺一笑,“我到是覺得這些花里,就只有這朵牡丹開的艷麗。”
除了牡丹,其它的花,她也不認識,不認識的花,她哪裏知道開的艷不艷麗。
聽言。
雲之便不再說話的候在了陸榛榛的身後。
看着正欣賞牡丹花而露出笑容的陸榛榛,雲之知道是她多嘴了。
“小姐,是奴婢多嘴了。”雲之道。
“無礙,在宮裏的確得注意一舉一動。”
偌大的御花園裏,陸榛榛看似是淺笑欣賞着牡丹花,但實際上,她的心思是放在還沒有來此的晉元帝。
爹說,晉元帝喜歡聰慧,清冷樣兒的。
時間緊迫,這清冷樣兒是個什麼樣兒的,她還真沒弄清楚。
但,沒弄清楚也沒事兒。
請冷,清冷,顧名思義,這清冷樣兒的意思,就是又“清”又“冷”的。
“冷”是裝不出來了,但這“清”,她還是能夠裝出來的。
總之,一句話來概括,這“清”就不是她娘書里的柔弱惹人憐愛的女子。
清眸的眸光落在了開的正艷麗的牡丹花上,陸榛榛嘆了一口氣。
花開的再艷麗,她也得有命看才行。
只要晉元帝一天是陸月霜的“第二個男人”,她頭頂就有一把刀子一直懸在她的“頭上”,久久不能落下。
擰着眉的陸榛榛目光正在迷離之時,太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陛下,您小心些,昨日下了雨,這路正滑。”
這聲音,頓時讓迷離天外的陸榛榛回過了神。
來了!
清眸閃了閃。
小腦袋微微一轉,就看見了一道黑色身影從倒映在了她的目光里。
今日的晉元帝換下了紫色的衣袍,而是換上了玄色的錦袍,金冠束髮。
玄色尊貴,這一身玄色的錦袍,更加的襯托出了晉元帝的帝王之氣。
能夠見到晉元帝了,陸榛榛心底一喜。
倒不是因為喜歡晉元帝,而是因為,陸榛榛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晉元帝才能夠護住安陽侯府的人。
只要搞定了他,她就不用擔心她夢中陸月霜會殺害她爹、動安陽侯府!
自從夢見了陸月霜給她爹毒酒的一事,她便分析過了。
夢裏的陸月霜之所以敢動安陽侯府,讓她爹喝毒酒,都是因為晉元帝。
若沒有晉元帝南梁的一國之君的維護,陸月霜一介庶女,如何能夠有膽子,一杯毒酒殺了她爹?
白皙如玉的小臉裹上了淺淺的笑容,兩個梨渦輕現。
陸榛榛嬌軟的聲音響起,“陛下,是您?”
晉元帝抬眸,待看到牡丹花前淺笑的少女,他狹長的鳳眸劃過了一道暗芒,那道快速閃過的暗芒,快的像是沒有出現一般。
而此時站在牡丹花中間的陸榛榛,並不知道晉元帝的眸子深處的暗芒。
然而,晉元帝還不曾有反應,他身邊的公公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喲,這不是陸姑娘嘛。”
陸榛榛福了福身,清亮的眸子透着少女的“天真”,“榛榛給陛下請安,陛下您也來賞花嗎?”
晉元帝否認,“並非。”
聽到晉元帝的回答,陸榛榛故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從牡丹花前走出,陸榛榛朝着晉元帝的方向許步而來,“那陛下,您是來?”
手裏捏着錦帕,陸榛榛的神情透着乖巧。
晉元帝眸光一壓,他道:“你來這兒做何?”
陸榛榛顯然沒料到晉元帝會突然詢問她。
露出了笑容,她說:“榛榛聽說御花園裏的花眾多,便來賞花了。”
她容貌乖巧。
不容易讓人想到,她是故意等候在此的。
可是。
這不易中,並不包括晉元帝。
若是賞花,不應是在此路……
但縱使知道陸榛榛真心不是為了賞花,晉元帝也並不放在心上。
陸榛榛見晉元帝沉淡不語,小手從袖中拿出了她的錦帕。
她娘的書里說了,手裏拿着錦帕,最能吸引男子了。
至於,為什麼,陸榛榛也不知道。
不過,她不關心,她只需要照着娘書里的法子去做就成了。
爹都能被娘給勾引住,晉元帝也是男人,她相信,娘的法子也是管用的。
也許是因為昨日下了雨,又或者是,陸榛榛的運氣屬實不好。
裙擺下的小腳,撞上了一塊石頭。
隨後,小腳一崴,身子一歪重心不穩的她,在離晉元帝只有一步的距離時,“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他的跟前。
而摔倒的千鈞一髮之際,為了保護自己的小臉不磕在地上,陸榛榛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臉。
而磕在地上的小手磕破了皮,血從中流了出來。
“哎、哎喲!”她吃痛的叫了一聲。
而只有離她一步之遠的晉元帝,沉聲道:“將陸姑娘扶起來。”
跟隨晉元帝的人中有宮女。
雲之在陸榛榛摔在地上的一刻,愣在了原地。
聽見晉元帝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的好趕緊上前將陸榛榛給攙扶了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
重重摔在地上的陸榛榛,此刻疼的喘不過任何的氣。
雲之說著就要和宮女將她給扶起來。
卻被陸榛榛顫顫巍巍的聲音給制止了,“別、別扶我……”
她太痛了,得緩一緩,不然,若是直接起來,怕是會要了她的小命兒。
晉元帝皺眉,對着身邊的公公就沉聲吩咐,“去喚張太醫。”
周公公應了一聲,就準備要去傳太醫,趴在地上的陸榛榛,騰地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後,櫻唇打着顫抖的對着他說,“不、不必了。”
晉元帝喜歡清冷的。
清冷的就是不怕疼。
她不許疼了!
可陸榛榛怎能不疼,且不說她手上磕破的皮,就說她是面部朝下的摔,這已經是足夠讓她疼的喘不過氣了。
手上的疼,身上的疼,疼的她直磕牙。
至於為什麼不能去請太醫,而是因為,她是清冷樣兒的。
清冷樣兒的不怕疼,不怕傷……
如玉的小臉透着白,陸榛榛清亮的眸子裏閃爍着淚花。
可是,就算是閃爍着淚花,陸榛榛依舊忍住的咬着牙,強忍着身體上的疼痛。
不僅如此,她還裝作一點都不同,一臉堅強的對着晉元帝說:“陛下,不、不用叫太醫,榛榛、不疼……”
疼是真的疼,摔得是她,她怎麼可能會不疼
然而,就算再疼,陸榛榛都告訴自己,不疼,不疼,清冷樣兒的不怕疼!
看着明明疼的,淚都快要流出來的陸榛榛,還在極力的說著自己不疼。
晉元帝眸光劃過深意,聲音依舊是沉穩,“送陸姑娘回長雲殿。”
宮女得了令,就要去攙扶陸榛榛,並送她回長雲殿。
可陸榛榛拒絕了宮人的攙扶,自己強撐着身體站着,對於晉元帝的好意,她還擺動着小手,倒吸了一口氣,“多謝陛下,榛榛……不疼。”
但是,由於身體太疼了。
陸榛榛知道,她眼下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勾引晉元帝的意願。
費力的抬手,陸榛榛行了一禮,“陛下既然有事,榛榛就不打擾您的雅興,這就告退了。”
陸榛榛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了,此時的她,只想趕緊回長雲殿靜靜的躺在床上修養一下。
好緩緩她的疼。
等陸榛榛離開后,晉元帝的鳳眸變得銳利而沉冷,“周德,去查,今日是何人清掃的御花園。”
繞是昨日下了雨,御花園裏又怎會有水?
“是,奴才這就去。”周公公領了命佛塵一甩,就要前去之時,晉元帝抬手制止了他,“傳張太醫去長雲殿。”
周公公有些驚訝了,看了看前面有一瘸一拐的陸榛榛,但也沒有多想的就去辦了。
陸榛榛太疼了,剛一離開御花園,一瘸一拐沒有讓宮人攙扶的她,就差點摔在了地上。
還是雲之眼疾手快的快速攙扶住了陸榛榛。
“小姐,您別硬撐着了。”雲之臉上裹滿了急切。
她家小姐的手都磕出了血,她怎麼能不痛?
陸榛榛櫻唇哆哆嗦嗦的,不再拒絕了雲之和宮女的攙扶。
裝清冷樣兒的,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的。
疼死她了!
陸榛榛怕疼,若不是有人,陸榛榛早就疼的哭出來了。
回到了長雲殿,負責教習陸榛榛學習規矩的林嬤嬤幾人,見着幾乎是拖着回來的陸榛榛,相互看了一眼。
到底是在宮裏生活了幾十年的嬤嬤們了,見着被攙扶着回來的陸榛榛,倒水的倒水,攙扶的攙扶。
等陸榛榛坐在寬大的榻上后,林嬤嬤替她脫了鞋襪,扶着她上了床榻。
“陸姑娘,您這是?”
陸榛榛也沒說假話,而是如實的說了,“在御花園裏,摔了一跤。”
之所以說實話,是因為陸榛榛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
她有預感,她這次怕是摔得及其的嚴重,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
好不了,就代表着接下來的“規矩”,她學不動了。
“嬤嬤,下午,我怕是不能再跟着您學了?”陸榛榛有些歉意的看着林嬤嬤。
重重的一摔,是她沒有料到的事情。
“不用擔心,陸姑娘,等您好了再學也不成。”
林嬤嬤也沒為難,接過宮人遞來的錦帕,輕輕的替陸榛榛包裹上了她受傷了的雙手。
“奴婢去為您請一個太醫來。”林嬤嬤勸說道。
陸榛榛不再強忍了,“多謝嬤嬤了。”
然而,正當林嬤嬤要前去請太醫來時,周公公就帶着張太醫出現在了長雲殿。
看見已經是半躺在床上的陸榛榛,張太醫二話不說的取下了藥箱。
而林嬤嬤見着張太醫來了,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放下了幔帳,就候在一旁等候張太醫的診脈。
張太醫放來一張錦帕在陸榛榛的手腕上,而後才替她診斷起了脈搏。
“姑娘,您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張太醫皺着眉頭問。
陸榛榛說:“我感覺哪哪兒都疼。”
聽言,張太醫沉默了,隨後對着周公公說:“公公,還請您派人去太醫院裏找來一名醫女。”
周公公問:“陸姑娘的傷,可是很嚴重?”
張太醫點了點頭,“姑娘傷在身上,若是能夠找來一醫女,替她看看也是好的。”
聽言,周公公不耽擱的趕緊下去了。
醫女來了后,張太醫等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陸榛榛和幾個照顧她的嬤嬤,其餘的都退了下去。
醫女替陸榛榛診斷後,便向著張太醫說明了情況。
這時,陸榛榛問:“張太醫,我可是傷的嚴重?”
“姑娘不必擔心,只是一些皮外傷,等上了葯便無事了。”張太醫寬慰了陸榛榛幾句,便下去替她開藥去了。
得知消息過後的陸榛榛,便不在詢問了,身上太過疼痛,陸榛榛就這樣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