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長的女兒
老人說這個話的時候，情緒明顯有些糟糕。
不過這也難怪，任誰忙活了一早上一無所獲，情緒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王伯，我想試試。”李小明輕聲說道。
王伯聽言，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規勸，拖着漁網走了。
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他也着急再下網，時間寶貴，耽擱不起。
等到王伯走後，李小明將準備好的窩料拋進湖中。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李小明眉頭微微皺起，這神農本紀中記載的，會不會有問題？
還是說，他在操作的時候有問題？
只是沒等他想，湖面上突然出現漣漪，隨後漣漪不斷變重，到最後，湖面像是已經燒開的水一樣咕嚕咕嚕的響。
他已經看到許多的大黃魚露出頭來，它們發瘋似的聚集在這，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多少，如花團錦簇，真有一種萬魚來朝的架勢。
李小明將網拋進水中，隨後收網，整個網裏面，都是魚！
其中最大的，有半米多長，估摸着有二十來斤。
大黃魚市場價二十塊錢一斤，而九湖村的大黃魚名頭更好，賣到鎮上，起碼三十塊錢一斤。
這最大的一條，就值近六百來塊錢。
李小明奮力將漁網拉起，要不是修行了大日衍聖經之後，力量速度都得到了強化，這一網魚，還真沒辦法弄起來！
他掂量了一下，起碼兩百來斤。
一斤三十，那就是六千塊錢啊。
李小明將魚全部放進背簍，整個背簍都裝的滿滿當當的，用些樹枝封住口，免得魚跑出去，或者是被太陽曬死。
做完這一切，他搓了搓手，心滿意足的朝着村子走去。
全然沒有聽到遠處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決定，今天要大搖大擺的走村頭那邊。
走到一半，就看見路邊的電線杆邊上，有三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燙着頭抽着煙，圍在一個同樣打扮妖異的女孩子身邊。
李小明認了出來，是村長的千金，王笑妍，記得他去念大學的時候，還是多文靜的一個姑娘，以前經常跟在自己屁股背後，喊自個兒小明哥哥。
而現在，已經是受到非主流的荼毒，變得這種奇怪的樣子。
他心底深處，莫名的有些失望。
就像從前見過的美麗的存在，許久不見，心心念念，然而再度相見的時候，發現不再美麗了，就會產生這種失望的情緒。
當然，他不願和王笑妍有過多的牽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父親，村長王富貴。
王富貴，跟他家不太對付。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不想搭理王笑妍，徑直朝着村頭走去。
王笑妍的腦袋隨着李小明而轉動，原本以為李小明會跟她打招呼，結果對方連頭都沒有偏一下。
“喂！”
李小明並不理會。
“喂！你背的是什麼？”王笑妍繼續說道。
李小明回過頭，看着王笑妍的裝扮，再度皺了皺眉。
圍在身旁的一個留着菠蘿開花髮型的非主流少年看到這一幕，冷聲說道，“你很拽哦？”
“第一，這不是拽，是厭惡；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李小明！”
“還有，我背的什麼，似乎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李小明說道。
王笑妍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沉默，許久之後才繼續說道：“不算算了，聽說你念書念不下去了？灰溜溜的回到農村？”
李小明懶得理會，直接走開。
他走了之後，一旁的菠蘿開花非主流少年抽了抽鼻子，皺了皺被頭髮遮住的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大一股魚腥味？”
另一個飛機頭少年抽了抽鼻子，“確實很大一股魚腥味，剛剛那人背着魚？”.
王笑妍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麼，說道：“不可能的，九湖村的大黃魚，連那些捕魚為生的漁夫都很難捕捉，一天有個七八斤已經是算是很大的收穫了。”
“李小明背着走路都艱難，少說有一百來斤，要是都是魚，豈不是好幾千塊？”
“要是真這樣，他家不成了村子裏面數一數二的富人了？”
幾人一聽，倒是覺得有道理。
王笑妍將這一茬放下，只是想到剛剛李小明對自己的態度，心中莫名的有些難過與失落。
沉默許久，她才回過神來，覺得冷落了朋友，強顏歡笑道：“我們九湖村最出名的，就是這湖了，當真是風景獨好，我帶你們去湖邊看看。”
村子離湖並不算遠，很快他們就到了湖邊。
沒等他們欣賞美景，就看到湖邊有一個老漁夫，正在不停的拋網然後拉回。
只是每次將網拉回，老漁夫眉頭的失望就掩藏不住。
不正是王伯。
一邊撓頭，一邊喃喃道：“不應該啊，就是這個地方啊，他把網撒下去，一拉，滿滿的魚就有了啊。”
王笑妍走到近前，說道：“二爺爺，你一個人再嘀咕什麼呢？”
王伯看到王笑妍，村長家的千金，算起來，跟他還帶點親。
王伯家中排行老二，跟村長的爹一個輩分，所以王笑妍管他叫二爺爺。
“那會兒我在那邊一點撒網，結果啥也沒撈到，就打算換個地方撒網。”
“結果看到老李頭家的李小明在，我本打算勸勸他別在這撒網，這兒沒魚。”
“結果他不聽勸，老頭子我也沒辦法，就走了，走到一半，我想着別讓這孩子白白浪費時間，回來教他一些技巧也是好的。”
“結果，結果就看到他背着一背簍的魚走了。”
“滿滿的一背簍啊！”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王伯都有些累了，緩了一會兒。
“老頭子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大黃魚瘋了似的朝着中間擠，鱗片翻着散發出黃光，就像…像一朵黃色的話。”王伯似乎把他一輩子的墨水都倒騰出來形容這個場景了。
王笑妍聽得呆了，意思是李小明那滿滿一背簍的，全都是大黃魚？那豈不是發財了？
他怎麼做到的？
她想起幾年前，李小明還沒上大學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跟在他的身後。
掏鳥窩捉黃鱔，似乎無所不能。
這位大哥哥，現在似乎同樣無所不能，做到了別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她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低頭就是湖面，她看着湖面自己的倒影，裏面是誇張的髮型、誇張的眼影，極富個性的妝容。
她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裝扮，但是這一刻，她卻莫名的覺得有些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