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為母則剛
整個皇宮經過一整天的搜索盤查，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新的線索。jj.br>
當著其餘宮人打殺了大皇子身邊的宮人......
然後暫時讓等待的各位妃嬪回宮休息。
應小月回到長樂宮，天十一等人來報，果然在盈婉儀所居之處的某個匣子裏，發現了密信。
據說因範圍太廣，幾人合力也未搜到。
但忽然發現一宮女形跡可疑，總徘徊在妝枱附近，待她走開一查，便發現了匣子裏的東西。
聽完他們的彙報，問清宮女的名字，應小月揮退眾人，給了些銀錢，讓幾個暗衛去好好休息。
彙報中的宮女，應就是指認魏婉儀和盈婉儀密談的人。
這人手並未被安插在雨霖宮，而是在芳淳宮，難怪皇後派人怎麼查，也未見端倪。
見天色已晚，應小月也不再多想，沐浴更衣便躺上了床榻。
應是白天疲累了，這晚她睡得極香。
第二日，神清氣爽，恰好是請安的日子。
出發前，應小月特地叫了思思，吩咐了些事情，這才慢慢出了門。
卯時一刻，眾妃嬪集聚在鸞鳳宮。
本以為大皇子未醒，於婕妤應是不會到，沒想到她竟然來得最早，在妃嬪們趕到之時，已和皇后一起品茗說話。
應小月行禮后入座，悄然打量一番。
於婕妤臉色憔悴，眸子還算清明，此刻面色沉着，應是有事在心。
待所有人入座，皇后這才開口，她先對着端貴儀說道：“你昨日剛剛落胎，今日本想讓你休息，但你畢竟與此事關聯頗深，於情於理還是應讓你過來一趟。”
端貴儀面色蒼白，有些幼態的面龐顯露出些許脆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因着皇后體恤她身子未好，特許她帶着宮女入了殿，此刻正倚靠在宮女身上，輕聲回：“妾明白，謹遵娘娘吩咐。”
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未結束......
眾妃嬪面上皆不太好看，但無人反對。
此時於婕妤率先打破了沉默，驀然跪地：“妾請求娘娘明察。”她正色道：“所有人均應一視同仁，即便是受害者，也需詳查，否則又能焉知不是苦肉計？”
苦肉計？
這一言語分明便是針對端貴儀。
應小月心中為於婕妤叫好，她作為母親的敏銳無人能及。
其餘人要麼事不關己，要麼被端貴儀落胎的表象迷惑，反而一葉障目了。
於婕妤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嘩然。
皇后微微顰眉，更別提其他神色各異的妃嬪。
麗修儀一反常態的出了頭，她眼波流轉：“婕妤妹妹此言有理，昨日未有進展，也許就是忽略了某些不同尋常之處。”
她話音剛落，平日與她交好的幾位也附和道。
“對啊，昨日似乎漏查了某些人。”
“看着可憐，誰知是不是真的.....”
端貴儀只是泫然欲泣，還未開口。
她身邊的宮女反而急匆匆地衝出來護主：“冤枉啊，貴儀娘娘自己也落水了，失去了骨肉，今日晨間還止不住咳嗽，娘娘一片好心，卻被如此作踐......”
未等宮女說完，端貴儀急忙打斷：“主子講話，哪裏輪得到你說話。”隨即看向皇后：“皇後娘娘恕罪，這丫頭也是忠心護主，娘娘寬宏大量，請饒恕她。”說完便屈膝行了一禮。
見她言行舉止，應小月也忍不住讚歎，好一朵美麗的小白花。
於婕妤看這對主僕的眼神彷彿淬了毒，她冷笑一聲：“說不準便是有人推大皇子入水，結果反而被抓住，一起帶了下去。”
“此言倒是有理。”
“的確有可能是如此。”
“那端貴儀。”
看不慣端貴儀的幾個妃嬪紛紛附和道。
於婕妤見有人幫腔，趁熱打鐵道：“況且昨日前，無人知端貴儀有身孕一事，如若她本人也並不知曉，所以才害了大皇子。”她頓了頓，輕聲笑：“也報應自己流了這胎。”
端貴儀面色更加蒼白，在眾人言語攻擊下，彷彿一朵飄搖細弱的嬌花，哭得梨花帶雨：“真的沒有，我沒有害大皇子......”她擦了擦眼淚，輕聲對於婕妤道：“姐姐你比我進宮早，我便尊稱你一聲姐姐。”
“不必，我受不起。”
被宮人扶着站起身，端貴儀也跪在地上：“於姐姐，妹妹我憐惜你因大皇子受害，心中傷心所以胡言亂語，可你也不能隨意誣陷他人！”她輕聲述說著:“妹妹只問姐姐一句，妹妹和大皇子無冤無仇，為何平白無故的要害大皇子？”
她言辭懇切，說話也有理有據讓人信服，使得周圍本處於中立立場的妃嬪也減輕了對她的懷疑。
妃嬪們紛紛想着，端貴儀此時並無子女，剛入宮不久，的確動機不足。
皇后見這一場鬧劇演得差不多了，此刻也發問：“於婕妤，你稱端貴儀推大皇子入水，可有憑證？”
她倒也不是維護端貴儀，只是無憑無據，作為皇后，不能任憑嬪妃們互相攀扯。
皇后問話，於婕妤是必定要回的：“回皇後娘娘，大皇子身邊的宮人死於水中，嬤嬤也在侍衛到來之時撞柱而亡，死無對證。”說到此處，本冷肅的面龐也滑落了一行淚，她抬頭，神情凄楚：“但妾卻認為端貴儀一事有不合理之處，為什麼大皇子身體康健反而有事，她卻全身而退，請皇後娘娘明查。”
聽了這麼久，眾人也都聽明白了，於婕妤的確是毫無憑據便指認端貴儀。
“你這是關心則亂。”皇后嘆了一口氣：“首先，端貴儀害大皇子絕無好處，二來，同為受害之人，無憑無據，她對大皇子還有救命之恩，你怎能恩將仇報？”皇帝為著安撫顧家，都欽定了要賞賜端貴儀，此事恐怕再沒有新的證據便要蓋棺定論了。
恩將仇報？
於婕妤猛然抬頭，望向坐於鳳座之上的人，又冷靜了些：“正是無憑無據，才需要祥查。”想着如今還未醒轉的大皇子，還有昨日過來探望皇帝流露出要賞賜端貴儀救人之意，更是恨極了。
又是一陣互相攀咬，圍觀的妃嬪時不時在旁拱火，請安最後也沒得出個結論，只是不歡而散。
好在皇后還是把於婕妤的話放在了心上，答應從端貴儀處重查一遍。
走前，應小月暗自觀察着端貴儀，果然見她快要走出殿們之際，不露聲色的看了眼魏婉儀和盈婉儀所坐之處。
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