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胡鬧
“罷了,你若是想繼續陪陪老師就好好獃着,別回去的晚了。”簫憬一直都沒勉強過他,說到底他沒什麼權力在平陽要求他聽自己的話。
“哎哎哎!我不是!”寧玄清趕忙起身,慌忙之下踩到了自己的衣擺,狼狽的哐啷一聲摔在了茶几上,打翻了茶盞里滾燙的茶水,全都撒在了他身上。
“嗷好燙好燙!”寧玄清立即甩手,衝到了花壇邊。
“傻子。”小鳶看着他悄悄笑出聲。
簫憬無奈扶額。
最終還是把人帶回去了,讓寧玄清留在這會給老師添麻煩。
回程的馬車上簫憬準備跟他說一聲,便喊道:“寧玄清。”
“啊?”寧玄清原本還揪着自己的手指揉來揉去,聞聲連身板都坐直了,“殿下你叫我?”
“你替我修書一封給你的父親,告訴他本王有意與他合作,至於他願不願本王也不會勉強,若是他有意那本王再與他細說。”
寧玄清簡直受寵若驚,殿下竟然要他幫忙了!“是,殿下!”
夜裏簫憬望着窩裏的兔子看着出神,這兔子養着有一段時間了,長大了不少,看着白凈圓潤可愛,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鍾苑那張傲嬌的臉,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有多好。
夜燈忽從窗外刮進來,哐當一聲窗戶摔上了,屋中燭火搖晃,簫憬伸手護了護桌上的燭火,再抬頭看去已經有人闖進了他屋裏明目張胆的裹了他的被子坐在了他的床上。
他倒是把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記得一清二楚,進來就霸佔了他的床。
“鍾小公子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這裏撒什麼野。”
簫憬見到他還是有點高興的,但又莫名的不太高興,他今天不是高興得很嗎,整日在笑的,將軍府也熱鬧的很,何必到他這個霖院來貼他這個冷板凳。
但床上的鐘苑似是不悅的撅着嘴沒反駁他的話。
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早聽聞他日夜盼着鍾老將軍回來,如今回來了反倒大半夜來找他還委屈上了。
他們二人也沒有關係好到如此地步吧?
“我聽殿下說你今日去了三殿下的別院,是還是不是?他跟你說什麼了?”
簫憬起身去拿了竹籤去撥了另一根燈芯,屋子裏亮堂了不少,他聽着這話不是滋味,大半夜跑他房裏就為了來質問他這種問題,他倒是知道得快。..
看來他身邊眼線可真不少,按理來說他今日應該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可偏偏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去應了三皇子的約。
鍾苑其樂融融高興了一整天還大半夜翻牆來質問他,未免可笑。
“你大半夜闖我的房間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然呢?”鍾苑不明所以,“殿下說三殿下此人最善花言巧語,我看你這麼單純,別被他騙了。”
“可他沒說不讓你與我走的太近嗎?”簫憬幾乎是賭氣一般的馬上頂回了他的話,走到床邊把他從自己被子裏扒出來,才發現他又沒披斗篷就跑出來。
“殿下什麼時候說過?”鍾苑不明所以,又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他是不是生氣他這幾天都沒怎麼找他啊?
簫憬微皺着眉頭把被子又給他裹上了,“你又不穿衣服就跑出來,真不怕下次把腦子燒糊塗。”
“不怕,我哪有那麼脆弱。”鍾苑撇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三皇子就是個奸詐的小狐狸,你少跟他打交道,被騙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嗯。”簫憬隨他說,自己只應了一聲又坐回到桌子上繼續看書了。
鍾苑氣不打一處來,掀了被子哼哧哼哧的坐到他前面來,“嗯是什麼意思,你真跟那三皇子有什麼合作了?你不會被騙了吧?”
簫憬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怎麼,你被三皇子騙過?這麼了解他?”
鍾苑一時語塞,無法反駁,他沒怎麼跟三皇子接觸過,但人人都知道三皇子這人什麼樣子,幹嘛還非要往人跟前湊呢?
“怎麼,你這麼關心我啊?”簫憬知他沒法答得上來,主動給他搭了台階下,帶過這個話題。
“誰關……”鍾苑下意識的就要還嘴,腦子一抽話到了嘴邊卡住了,“我就是關心你!不行啊!”
簫憬愕然愣住,被他這樣直白的說辭打得不知所措,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說關心他。
兩個人對視中相對無言,簫憬一言不發,鍾苑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好一陣尷尬,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阿秋!”鍾苑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凍得打了個激靈。
簫憬皺眉,伸手拿了披風給他披上,“你瞧瞧你,當心又生病。”
鍾苑卻不以為意,“你看你不也是關心我,這有什麼的。”
“那你還給我。”簫憬伸手去扒他身上的衣服。
“喂!”鍾苑忙抓緊了身上的披風,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哪有你這種人!”
“我怎麼了?”簫憬面不改色的替他攏了攏領子,徹底把他捂成粽子。
他上次生病足足七天才好全,可別又病倒了。
鍾苑不情不願的伸出一隻手去撈了一隻兔子到手裏,狠狠蹂躪了一把它的兔毛,“你看看你爹啊,一點都不聽勸,還好意思來說我。”
這是今天鍾苑第二次語出驚人,驚得他整個人的羞恥感由內而外的燒起來,連面上都覆上了一層薄紅。
“你在胡說什麼!”不過是兩隻寵物而已,什麼爹啊娘的,又不是他生的!
越想越羞恥,簫憬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經不住斥責自己胡思亂想什麼!
鍾苑見他反應十分新奇可愛,就忍不住想調侃他,手上一刻也不停的揉着兔子耳朵,一邊還不忘調侃,“可憐的糰子,你爹爹不肯認你,明明糰子那麼可愛,爹爹怎麼會不喜歡呢對不對?”
“你手上的圓圓!”簫憬臉紅到脖頸,激動異常的喊出了聲,要不是燈光遮擋,鍾苑定然能看到他滿臉通紅的模樣。
“啊是嗎?”鍾苑舉起來看了看,好像顏色是深了一點,“話說這兔子是不是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