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中醫的擔心
魏震東見爺爺不理他,說:“爺爺,以您老的醫術,秒秒鐘,金豹今天是怎麼惹爺爺了,金豹你說?”
魏友善開口了,說:“金豹沒惹我,你來的正好,你哪天要是學成他這樣,我也算滿足了,哈哈,好,完全按照醫理啊!”
魏震東明白,他,指的是路平。
魏震東說:“爺爺,咱們這一帶您是出了名的老中醫,可從來沒有誇過外人,今天是怎麼了?全村南北兩家診所,看咱們這兒紅火的,您再看那邊,和關門差不多。”
魏震東是想讓爺爺回歸正常,早點把金豹放走,一時說了些都明白的話,還是被爺爺攔住了話題。
魏友善說:“等等,說別人不新鮮,郝有成的醫道,在我心裏都裝着呢,越能吹越膚淺,這就是我琢磨不透的地方,嘖嘖。”
魏震東這個心急啊,說:“爺爺,您就別兜圈子了,我們年輕人可受不了這個,要不讓我學中醫,我懶得學呢,盡瞎耽誤功夫,不然兩瓶啤酒下肚了……”
魏友善生氣地說:“就知道吃!”
魏友善不是不想說,是連自己都不相信,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被孫子一逼,他問金豹,說:“平時耳鳴不?”
金豹回:“耳鳴、頭痛、眼發花,東哥的爸爸魏財叔也給看過,說是我熬夜熬的,上火,吃下火藥也管事,就沒理會。”
魏友善抬抬手,說:“嘖嘖,這就對了,剛才你被打,處處是穴位,迎香、下關、頭維、聽宮、翳風、上星等等,所以你感覺生疼、徹骨地痛,說不上滋味的眼花繚亂,感覺口吐鮮血、牙床崩裂,其實那,並無外傷,這些都是感覺。”
“什麼?”
金豹說著,起身去照鏡子,又摸臉,又跺腳,已忘記了在什麼地方,開口又說:“媽了個巴子的,原來當醫生這麼神奇,打人不見傷還死疼,鑽心的疼,我也要學醫,學專門打人的醫!”
魏友善微微笑着說:“得了吧你,你呀,什麼也學不會,學醫可不是一時衝動,努力是一方面,靈性很重要,你沒那個靈性。”
稍停,魏友善收住笑,嚴肅地說:“說起來,小東子的靈性差了不少,再不努力就荒廢了!”
魏震東臉微微有些紅,隨即瞪了金豹一眼,心想:“這小子變化真快,明明口鼻冒血,腮幫子腫脹,牙齒倒沒脫落,隨着爺爺說假話,面子啊面子。”
魏友善看看小東子,又看着金豹,說:“如果你這些毛病沒了,記得去拜謝這位後生。”
“啊?還拜謝?”金豹氣得還不行呢,滿心的疑慮。
魏友善離開金豹半步,看着兩個人,說:“你們兩個把風給我撒出去,就說我要出診,有疑難雜症,臨死不死的,不用來人請,來車接,我要親自登門,拿出妙手回春的絕活來,名聲不能丟啊,聽懂了嗎?”
魏震東趕緊回:“懂了,爺爺!”
金豹說:“是,爺爺,那我們出去了!”
魏友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說:“等等,金豹可以走了,小東子給你爸打個電話,咱們到內堂開個會。”
魏震東心裏明白,這會的內容無非是:“家傳醫術不能衰敗,‘友善堂中醫診所’不能倒閉,絕不能讓有成小診所成了氣候等等。”
“是,爺爺!”
魏震東說完,給金豹遞眼色,讓金豹趕緊走,爺爺是老小孩兒,又拿中醫說事兒,心裏嘀咕:“中醫中醫,現在是西醫的世界,爺爺還是老糊塗了。”
金豹立刻開溜,到門口,回頭看,心想:“要是魏財叔在家就好了,纏住老爺子,東哥立馬能出來。”
金豹見壁燈拉滅了,嘿嘿一笑,心想:“不怕,東哥是誰,有的是點子。”
蓮花村是灘河市的一個自然村,在灘河市的東南面,和灘河市接壤,現如今城市在擴大,就連這個小小的縣級市也擴大了不少,現在說蓮花村劃到市區也不為過。
村子呈凹字型,缺口沖東,缺口部分和一個山脈相連,山脈拐了一個胳膊肘子彎,再向南,起起伏伏直通雕嘴崖。
雕嘴崖周圍是原始白樺林,伴有松林,是蓮花村的財富,現如今樹木不讓隨便砍伐,也就保護了起來,更增添了這裏的神秘感。
這一帶,常有野生動物出沒,如野狼、土豹子、山豬等兇險動物,也有袍子、野兔等食草動物。
就是本地人,一個人大白天的想進山搞點山貨,特別是鑽進密不透光的密林,也是壯了十幾個膽,碰了大運氣的。
雕嘴崖在山脈主峰上凸出來一塊,遠看酷似一隻老雕靜卧在那裏,目視着市區。
崖頂是個神秘的所在,從路平和師傅上去之前,沒人上去過,不知山頂什麼樣?
蓮花村全村380戶人家,人口大概1.5萬,60%的人留了下來,搞種植蔬菜、飼養牲畜和發展旅遊。多數都有農家院,是把自家老院子改造或重建,個別的蓋起小洋樓自用,還有個別的生活水平低下,住着老舊的磚瓦房或土坯房上面蓋上水泥瓦片,因年久失修,夏不擋雨冬不擋風的,是低保戶,其中就有路平家。
村裡一條主街道,南北走向,北面和市區接壤,南面是蒙古包、遊樂場、滑草漂移場,一到夏秋季,遊客劇增,熱鬧非凡。
南面進村第一家是郝有成家,三間大瓦房,開個診所,上山前交給鄰居郝樹打理,郝樹是郝有成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姓郝就對了,全天下都是一家。
第二家郝樹,新蓋的五間大瓦房,院落也乾淨整齊,磚牆,油漆鐵大門,和兩家一比,有了氣派。
路順寶家排在第三戶,土坯加水泥瓦房,院落也是碎石塊壘起,門是木柵門,已被進出的牲畜撞壞,半開着,關嚴和開展了都會散架。
路順寶年輕時恨活,鉚勁干,得了哮喘病,再加上抽煙喝酒,如今是個半殘廢,這病西醫治不好,只有靠中醫。仟韆仦哾
路平20歲那年,沒考上理想大學,想把父親的病治好,拜郝有成為師,去了雕嘴崖,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時間,這是路平第一次回家,引起了魏老爺子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