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蕭兮兒再次下跪
晚上的時候。蕭兮兒才從劉嬸子的房間裏出來。
她一見到娘親跟爹爹正在外面等待自己，立刻跪在地上，紅着眼圈的承認錯誤。“是女兒錯了，請爹爹娘親息怒。”
“那可是你師父。”樓清月最生氣的就是這一點。“從小撫養你長大的師傅，結果你師父已經病入膏肓了，你卻遲遲不來，你可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有多傷人？”
“孩兒沒有任何的辦法。”蕭兮兒說著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阿霧中毒了，當時情況緊急，我雖然心中也惦記着師傅的病情，可是……可是若是不先把阿霧的毒給解開的話，怕是阿霧都要比師傅先走一步了。”
“好端端的為何會中毒？”蕭沐見女兒這樣不由得開始心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女兒也不知。”蕭兮兒至今為止也不明白上官霧為何會中毒，而且還是那種劇烈的毒。“女兒發現阿霧中毒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阿霧的身子骨也是特別的不好。如果不是暫時情況還算能控制住的話，女兒怕是到現在都來不了。”
樓清月雖然同蕭兮兒生氣，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裏會真的怪罪她。
“你先起來再說話吧。”她本就不喜歡看見別人跪在地上同自己說話，於是緩緩地開口道：“跪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做娘親的故意苛待你。”
“娘……”蕭兮兒慢吞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委屈不已的看着她。“女兒真的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回來晚了。我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師傅不管？我可是你的女兒，自然是做不出那種喪良心的事情，更何況我也知道師傅對於我們家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樓清月聽完女兒的話以後，心中的盛怒也不由自主的減少不少。
再看看女兒這委屈的模樣，倒是覺得自己這個做娘親的有些過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她。
“你的臉，還疼嗎？”她終究還是心軟了。“打你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躲開的？你小時候不是挺機靈的？怎麼現在做了大王后以後居然連躲開都不會了？”
“還不是娘打的太過於突然了。”蕭兮兒嘟着嘴巴，無奈的開口道：“更何況我也該打，如果不是我做錯事情的話娘親也不會打我的。”
“打完你以後你娘偷偷地落淚來着。”蕭沐不希望她們娘倆之間會有什麼誤會，於是解釋道：“其實打在你身上，但是痛的卻是你娘。”
“我知道。”蕭兮兒見娘親似乎沒那麼生氣了，這才鼓起勇氣投入到了娘親的懷裏。“我知道娘親是天下對我最好的人了，怎麼可能會捨得打我，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的話。”
“你也知道？”樓清月雖然嘴上在說著責怪的話，但還是在女兒投入到自己的懷抱以後，看了看她已經紅腫的臉龐。“你應該有藥膏吧，知道怎麼消腫吧？”
“娘親放心，臉上的紅腫明日便會消退。”蕭兮兒說道這裏揚着小腦袋瓜看着自家娘親。“倒是娘親近些日子清瘦了不少，是不是照顧師傅照顧的太累了？”
“照顧你師父不累，主要是看着你師父一天不如一天，這心裏面難受。”樓清月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看着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以後，萬般心事湧上心頭。“你也看過你師父了，想來也是知道你師父的病情了，你給娘一個準話，劉嬸子還能撐得過多久？”
“最多不超過一個月。”蕭兮兒簡直是帶着哭腔說出的這個答案。“若不是因為劉嬸子從前一直都在吃各種的草藥，怕是連一個月都挺不過去了。”
“一個月。”白清月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沒想到來的居然這麼快。“只剩下最後一個月的相處時間了。”
“最後一個月，我只希望師傅不要那麼痛苦。”蕭兮兒說出了心裏面的最真實的想法。“我見過太多的病人最終走的時候究竟有多痛苦，痛苦到沒有任何的尊嚴，甚至都在求死。”
樓清月何嘗不知？
即便是自己的那個原有的世界裏也是這個樣子。
得了癌症的人，最終走的時候都不會很安詳。
甚至被病魔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是可憐。
即便有些生病的人最後可以善終的，也是被病魔折磨的不行，最後才走的。
如今。
劉嬸子雖然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
但是基本上應該也跟那些人差不多。
“行。”她艱難的說出了這個答案。回應了女兒的話。“如果到最後劉嬸子實在是太痛苦了，就想想辦法讓她走的體面一些安詳一些。畢竟劉嬸子雖然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是也還是個體面人，不能讓她在最後走的時候沒有尊嚴。”
“嗯，我知道了，娘。”蕭兮兒慎重的答應了下來。“如果到最後我師父真的挺不住的話，我就直接讓我師父安詳的走便是了。”
“行了，外面風大，兮兒也剛剛回來，還是先去歇息吧。”蕭沐實際上也是因為心疼女兒了，所以才會這麼說。“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就是了，左右你這幾日不會走不是嗎？”
“我會陪我師父到最後的。”蕭兮兒保證道：“阿霧那邊雖然也在等我，但是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還是等的起的。”
“上官霧的病情很嚴重嗎？”樓清月在意的問道：“很棘手的那種？”
“嗯，很棘手。”饒是蕭兮兒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把握，目前也只能維持。“不過我會儘力的，畢竟阿霧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就算是拼上我的畢生所學，我也會救好阿霧的。”
樓清月從來沒有看見女兒露出過這樣的神色，自然也知道女兒如今正在面臨著什麼。
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女兒自己化解這樣的難題。要學會面對。
“行了，回吧，晚上風大。”
“好。”蕭兮兒跟爹娘行過禮以後這才走的。
“兮兒也長大了。”蕭沐看着蕭兮兒的背影不由得感嘆。“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