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小書生去縣衙
縣令並沒有敷衍，而是仔細聽着旭揚的話，
“大人，可是，這次小的家裏的下人，竟然弄回來十匹馬來。這一路穿州過縣，他都沒有敢進城，一路而來均是露宿荒野。現今就在城外。剛才小的家中下人前來尋我告知此事，小的特來尋縣令大人。在下雖年紀幼小，可也知道馬匹，尤其是來自蠻人的馬匹，是軍中需要的。在下，與在下的姐夫商量過了，願意將這十匹蠻馬獻於大人。”
“你說的可是真的，真有十匹蠻馬？蠻人會用馬匹來交換？”
旭揚向上行禮，
“回大人，是真的，在下不敢欺騙大人，現在，就在縣城外。”
來人，
“備轎，不，備馬，本官騎馬過去。”
這話，令旭揚愣了愣，大人是文官，竟然也會騎馬，據他所知現今的文官很少有能跑馬的了。
“別愣着了，大人回去更衣了，你倆也出去等候吧，馬匹已經準備好了。”
旭揚、熙和自然是會騎馬的，只是沒想到而已。
“不怕告訴你們，我們家大人的馬術，可不比一般的軍士差，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果然如這個書童所說，只一看便知這位縣令大人，是真的會騎馬而且騎術不低，絕不是那位書童所說的那樣。
紫平將馬車卸在了縣衙門口，飛身上馬，
“紫平，頭前帶路，大人要親自去看看。”
縣令大人帶了值班的三個衙役同往，一行人在紫平的帶領下直奔城門而去。
“本大人要出城辦事兒，城門晚一會再關。”
縣令在城門處停了下，跟城門官打了聲招呼。
“不會太久，稍候便回。”
“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城門官抱拳應下，縣令帶人飛馬出城，
“紫平，頭前帶路，在哪裏。”
這要不是蠻馬在前，這一趟大人本可以派手下人前來，也是時候不好，眼看便要關城門了。
別人來了也沒用。
“張旭揚，”
縣令回頭叫張旭揚，
“大人。”
“你可知這些馬匹，是否成年馬匹？”
“這個，小的並未親眼所見，待小的問下。”
“紫平。”
張旭揚喊紫平，紫平轉頭，
“少爺，那些馬匹奴才看着並不像是壯年馬匹，可也不是老年馬匹，看着像是剛剛從軍隊淘汰下來的。”
“大人？”
“看看再說，蠻人馬匹難得。奇怪了，以前蠻人馬匹即使快死的，也不會賣到咱們這裏來。”
“見過大人，見過二少爺、和少爺。”
縣令點點頭，看到不遠處拴着的十匹馬，快步走了過去，沒有敢於靠得太近。
站在不遠不近之處，觀察着這些馬。
縣令大人也是懂馬的，過了會點頭，紫平走過來，
“大人，小心些，這些馬有些烈。”
縣令點點頭，慢慢地上前。
無論多大的馬群，總會有個頭，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馬王，縣令一眼便看出了這群馬以一匹黑馬為主。
慢慢地走到近前，黑馬咴咴叫着揚起前啼。
縣令並沒有後退，伸手便抓住了它的韁繩，飛身跳上了馬背。
黑馬嘶鳴一聲，前蹄揚起猛地躥了出去。
這可嚇壞了旭揚，這要是大人出了啥事，他家也算是完了。
“大人！”
可惜黑馬早已經跑遠了，不知蹤跡。
幾人在這時等得焦急，旭揚爬上馬背，打馬尋蹤追去，卻不見人影。..
待要回來之時，從遠方跑來一匹黑馬，不是別人正是縣令騎着馬回來了。
“這馬很烈，也不知你家下人是如何趕回來的。”
“大人，紫叔會些訓馬之術，只是抽親不遇病倒街頭被家姐所救，這才投入我家。”
“哦，倒是個知恩必報之人。”
“走，回去。這些馬匹大人我要了，”
邊走，縣令邊說著自己的決定，
“只是，你家也是用了東西換回來的，本大人也不能叫你吃虧。這十匹馬縣衙收下，賞銀……”
縣令說到這裏尋思了下，
六百兩。賞銀六百兩，這是獎賞你們的大義。”
旭揚在馬上抱拳，
“謝大人。”
“真是奇怪，蠻人怎麼會販賣馬匹呢？”
縣令對於這一點很是疑惑，嘀咕出聲。
“大人，據我所知，”
聽了大人疑惑，旭揚急忙說道，
“紫叔曾經說過，他跟那邊的一個蠻商有協議的，我們用糧食、青菜換取他們的牛羊，只不知這回為啥變成了馬匹。”
“回去問問。”
“是，大人。”
回到地方，
“紫叔，你過來下，大人有話問你。”
“你叫紫嵐？”
“回大人的話，奴才叫紫嵐。”
“我來問你，你要如實回答，蠻人怎麼會與你換取馬匹。”
“回大人，奴才與那邊的一個蠻商曾經簽訂過協議，奴才用拉過去的糧食換取他們的牛羊。大人，這是協議。”
紫嵐從懷中掏出協議遞了上去。
縣令邊聽紫嵐說話，邊看協議。
“誰知今年隆裕酒樓的申老爺與我們同行，也要去邊城換取牛羊回來販賣，本來奴才是想着少弄些耕牛回來。可是到了地方，蠻人這次一律不予牛羊，咱們這邊也只要糧食之物，別的布匹絲綢這些全都不要，連茶葉也是不允的。”
“只要糧食，難道那邊遭了雪災？”
“好像是的，聽蠻商是這麼說的。可是我們的協議是換取牛羊，蠻商只說是他們那邊的大王下令，今年一律不允他也不敢，只換給我小的銀兩三百兩。這價錢，比着往年要低上不少，小的不允。說他們先撕毀協議，要將糧食、蔬菜拉回。蠻商拉住奴才不讓走，偷偷拉着小的，到了他的馬棚，答應給奴蠻馬。”
“不是十匹嗎？”
蠻馬奴才哪裏會願意，這也太虧了。再說了，不遠處就是咱們朝廷駐紮的大軍，我與他軟磨硬泡，又說不行的話，我願意賠錢也要將貨物拉回，總不會虧上太多。蠻商才會答應十匹蠻馬，不過也說了，這不是頂好，只是一般的馬匹。”
縣令點頭，他也看出來了，不過這也是過來的蠻馬最後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