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結緣
一輛黑色汽車衝進了實驗基地,這裏萬籟俱寂,所有守衛都被阿舟解決了,不然一定會有人驚訝的發現這車竟然沒有司機!
九嬰:神他媽沒有司機,孩子不是人啊?!!
由於祂個子太矮,為了踩到剎車和油門都快出溜到座椅底下去了,從車窗外只能看見祂尖尖的喪服帽子。
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快步衝出來,邊跑邊脫掉外面的白大褂,扶住車身縱身一跳就從車窗鑽進了車裏。
他摘掉帽子和口罩,一頭如瀑的黑髮傾瀉下來,眼帶桃花,唇含珠蕊,微微一笑便是道不盡的風流,說不出的倜儻。
男人以手作梳,隨意的將垂落在眼前的頭髮撩到腦後,露出那雙詭異的眼睛,純黑的瞳孔比常人大了兩圈,細看就能發現,他的每個眼眶裏竟然有兩個瞳孔。
一陰一陽兩道童音同時響起:“重瞳子,東西到手了嗎?”
“當然。”男人散漫的靠坐在椅背上,拿出一個裝着紅色液體的瓶子在九嬰面前晃了晃,“喏,這就是吳畏的指尖血。”仟韆仦哾
九嬰一邊探着頭看路,一邊瞥了眼瓶子:“真有你的,沒想到你真能抓住吳畏。”
“他就是個缺愛的小孩子,只要拿他姐做餌,一切都soeasy。”
“要是讓吳歌知道你動了她弟,小心她把你埋地里。”
重瞳子悶笑了一聲,沒骨頭似的倚着車窗,一副任君采劼的樣子。
任務完成了,他又恢復成了以往“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的狀態,反正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了還不用拉屎,挺好。
汽車上了大道,重瞳子看了眼九嬰開車那費勁樣,輕“嘖”了聲道:“還是我來吧!”
九嬰確實開車開得膩煩,祂都想掏出日精輪砸了這破車,所以重瞳子一提出來,祂沒多想就答應了。
兩人互換了位置,汽車重新啟動,車內安靜了一會兒,九嬰突然問道:“吳歌真的會為了九門再次出山嗎?”
“會的,我聽汪先生說,他還要壓上張家族長這個籌碼,四姑娘山她不得不來。”
“張家?”九嬰偏頭看向重瞳子,“他們不是跟吳歌鬧崩了嗎?不然吳歌何至於投奔張啟山這個被逐出家族的人。”
“道上傳聞張啟山的父親被逐出張家是因為與外族女子結婚,先不論消息真假,張啟山畢竟是上任族長張瑞桐的親孫子,吳歌這人最是護短,她是藉著投奔之名,行保護之實。”
重瞳子漫不經心的打着方向盤:“況且就算整個張家都拋棄了他們的聖姑,那個人也不會。”
“誰?”
“張家末代族長,那個傳聞最接近初代張啟靈的張啟靈。”
重瞳子右手食指有節奏的拍打着方向盤:“多有意思啊,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真的很神奇,我最喜歡這種雙向奔赴的情感了,因為那就意味着,我同時拿捏住了兩個人的軟肋。咦?喵了個咪的,我怎麼跑日本鬼子營地里來了?”
九嬰聽了這話頓時打了個激靈,祂怎麼忘了重瞳子這貨是個路痴?!
“你真是絕了,你不單走錯方向,還走過頭了!”
重瞳子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月亮:“啊,今天的陽光真燦爛啊!”
“不要轉移話題。”
重瞳子又看了看四周:“雖然荒郊野外有些荒涼,但也別有一番曠達。”
九嬰涼涼道:“再曠達也改變不了你走錯路的事實。”
“哎,你看那些日本人端着槍圍過來了,看來我們只能先把他們幹掉了。”
九嬰抓狂道:“汪先生告誡過我們不要節外生枝,你都當耳旁風嗎?”
“別生氣啊,注意養生。”重瞳子四個瞳孔滴溜溜直轉,企圖拉九嬰下水,“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汪不知,干不幹?”
干你奶奶個腿兒!這個妖道,離離原上譜,越來越離譜!
九嬰召喚出日精輪和月精輪,低喝了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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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一窮打開院門,見到了那個穿着軍裝的銀髮少女。
少女身姿筆挺的站在樹下,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他。他突然有些緊張,磕磕巴巴道:“吳,吳長官。”
“噗!”吳歌笑了出來,看着小少年那拘謹樣,壞心眼兒的提醒道,“叫姐姐吧。”
輩分這種東西,咱們各論各的就好啦00(076907)06
“聽說你家老三明天滿月,提前道喜了。”吳歌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吳一窮趕忙回禮道謝,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
吳歌低頭看向他,都說五爺生的三個兒子,老大是狗,老二是狐狸,老三是瘋狗,提到狗她第一個詞想到的就是忠誠,看似在道上沒有存在感的老大,對家族的忠誠度絕對不比另外兩個兄弟差。
身為一個家族的長子,他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他要無私無畏,無塵無染,還要撐得起門楣,登得上大雅之堂。
“姐姐,父親要去的地方非常兇險對嗎?”
少年低聲問道,吳歌看出他眼底的擔憂,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我不會讓你父親有事的。”
“父親說我能幫到你,我該怎麼幫你?”
“說來話長,你將來的孩子是破局的關鍵,他是一場變數,我需要他的幫助。”
“那他不會有危險嗎?”一直偷聽的吳二白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朝大哥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接下來交給他。
吳歌看着這隻“小狐狸”,笑着舉起了右手:“我們擊掌為誓如何,貧道定護無邪周全。”
吳二白愣了愣:“無邪是誰?”
吳歌揶揄道:“你那還未出世的大侄子啊!”
貧道之前以為,與他的相遇就是推開一扇時空之門,他帶我看萬里明媚,百草欣榮。
後來我才明白,這場相遇是一場無限期有目的的旅行,要披星戴月,要披荊斬棘,要歷經歲月的滄桑和塵世的洗禮。
這是我自己修來的緣。
貧道在此立下誓言,無論走出多遠,無論過去多少年,我都會護着他,初心不變。
吳歌與吳一窮擊掌立誓后忽聽門環響動,五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了吳歌半晌才發出一聲慨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吳歌笑着調侃,“爺爺。”
兩個孩子瞪大了眼:什麼東東?爺爺?!
五爺無奈的看了兩個兒子一眼,他早就習慣了吳歌的惡趣味,甚至有些懷念。
因此他神色如常的側開身:“進來坐坐吧。”
“不了,半個月後進山,您好好準備一下。”吳歌瞥了眼內院,明顯意有所指。
五爺點了點頭,他已經給家人想好了去處,就是憐惜他的妻兒要遭受顛簸之苦了。
但也比丟了命強。
吳歌辭別了五爺,轉身的一刻沉下臉來。
其實她挺想進去看看小時候的三叔的,但她現在很煩躁,剛剛局裏來信說,有人在全國尋找張啟靈。
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親愛滴小哥啊,你看看哪個墓里的粽子好相處,在裏面暫住個一年半載的,總之千萬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