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我來赴約4
「我是這次大選的第一,又是修仙大族出身,憑什麼不能拜在謝長老的門下?他是最優秀的修仙者,我將來也會是,我們是天生的師徒!」
掌門看着底下的沈隨,有些頭疼。
這人是沈家的嫡子,天賦卓絕,聽說是直奔着謝承宣來的。
他看看謝承宣,有些為難,「師叔——」
謝承宣冷了臉,「我說過了,不收。」
「我只收盛樂一個徒弟,不必商量。」
一旁的盛樂放下緊張的心情,笑彎了眼睛。
謝承宣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少年卻像是聽不懂話似的,一再強調他究竟有多優秀。
見謝承宣不鬆口,他也惱了,「那個廢物徒弟有什麼好的?誰人不知,他只是個鄉野村夫,沒經過重重試煉,修鍊才三年!他有什麼比得上我!」
聽見沈隨的言語,謝承宣臉色大變。
他都捨不得說上一句的樂樂被人這麼編排,心裏十分惱怒,打算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
盛樂按下了他的手,唇畔含笑,「不必師尊動手,我來。」
說完,他便飛身而下,輕飄飄地落在了廣場之中。
沈隨正憤憤不平地說著,一人便立定在自己不遠處。
紅的衣,黑的發,眉目濃稠如畫,渾身都是意氣風發的姿態。
他站在那裏,淡淡地看了沈隨一眼,「想要拜師可以,勝我一招,我便將謝承宣徒弟的位置讓給你。」
沈隨被他的容貌氣度晃了眼,回神便聽到這麼一句。
「你是……」
盛樂一笑,「你口中的廢物——盛樂。」
那少年自然不肯放過機會,只當盛樂又蠢又自大,滿口應承下來。
掌門覺得他們在胡鬧,「師叔……這個沈隨確實有些本事,小師弟他恐怕不是對手。」
他這話都說委婉了,沈隨修鍊多少年,盛樂才修鍊多少年?
看着底下的身影,謝承宣喃喃,「你們還真是把他當成廢物了。當年他明明也是冠絕修仙界的少年天才啊……」
廣場已經清理出一片空地,盛樂與沈隨對立而站,一人表情自得,一人舉止淡定。
沈隨還在假惺惺勸他,「直接認輸不好嗎,萬一我出手太重,一不小心傷了你怎麼辦?」
盛樂笑而不語,微微拱手施禮,「開始吧。」
沈隨沒將他放在心上,本來想隨意打打,他也不捨得傷害美人……
手上的靈力還未凝聚,一道流光裹挾而來,帶着直破蒼穹的威壓,沈隨吃了一驚,只得慌張應對。
殘影閃現,長老們勉強能看清一二,其餘人連看都看不分明。
沒過三招,只聽得「嘭」的一聲,沈隨像斷線風箏飛了出去。
看台上的人全驚呆了,掌門也坐直了身子使勁往前面看,瞠目結舌。
「不足三招……這也太快了。」
沈隨癱在地上,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沒人比他更能直面盛樂的實力,速度之快,靈力之強,自己甚至沒能反應過來。
盛樂居高臨下看着一臉狼狽相的沈隨,「認輸嗎?」
沈隨好像感覺到了四面八方都投來了嘲諷的視線,他恨得將掌心掐出了血。
自己可是大選的第一名啊,自己可是沈家的嫡子……他便是輸,也不能輸得那麼輕易!
沈隨從地上站起,啐了一口血,「再來!」
盛樂眉眼彎彎,「可以。」
這一次,他將動作放慢了許多,好像是故意要沈隨看清楚似的。
他只是伸出手指輕輕揮動,整個風情門的靈力好像都被攪動起來,聚成一把長劍,帶着披荊斬棘的威壓,直擊沈隨的靈竅。
沈隨就這麼愣愣看着,身子僵的動不了。
掌門臉都白了,這一下下去沈隨就廢了,「住手!」
他話才出口,那把劍同時停住。
盛樂伸出兩指,像是夾住了那道劍氣的劍尖,手腕一動,什麼兇悍的靈力都散了。
這次,沈隨甚至沒來得及還手。
「你輸了。」
說完,盛樂便飛身回了謝承宣的身邊,徒留沈隨在原地大口喘氣。
盛樂笑眯眯地看着謝承宣,「我厲不厲害?」
謝承宣點了點他的鼻尖,一臉寵溺,「厲害。」
這一世,盛樂大概承襲了第一世的實力,天賦強到逆天。
經過這一遭,沒人再敢質疑盛樂了,他們乖乖選了自己的師尊,又聽了些訓誡,大會便結束了。
謝承宣帶着盛樂回了主峰。
風清門的長老們面面相覷,心道謝承宣果然是慧眼識珠,早早便得來這樣一個寶貝徒弟。
這下,盛樂估計要出名了。
第一世,本來屬於他驚才絕艷的名聲終於還回來了。
…………
回去的路上,盛樂還在和謝承宣吹噓自己是怎麼一招把人打敗的。
他很臭屁,「謝承宣,你說我怎麼這麼厲害呀?」
謝承宣拍了拍他的手,「沒大沒小,怎麼總是不願意叫師尊?」
盛樂的笑意倏然落下,「不喜歡叫。」
盛樂覺得他是笨蛋。
修仙界反對師徒結為道侶的,他才不要叫謝承宣師尊。
不過,知道自己的心意后,謝承宣會答應他嗎?
盛樂想到這就有些失落,他默不作聲地捏緊了手指。
他從來就把自己當成徒弟,如果自己表明心意的話,他會不會覺得噁心啊?
盛樂覺得會。
他覺得謝承宣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不在自己身邊時,他總是會看着遠方發獃,有時候對自己也會露出哀傷的表情。
盛樂知道,每當這時候,他大概是又在想那個人了。
盛樂有點兒嫉妒,他總是會想,被謝承宣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會不會比自己好看,修為也比自己高?
盛樂越想越難過,所以他更加努力地修鍊,不斷縮小他和謝承宣的差距。
他也裝出一副十分嬌縱的樣子,不斷捅婁子,讓謝承宣幫他收拾爛攤子。
因為,他想看到謝承宣對自己好的樣子,他也想看到謝承宣失控。
他不明白,為什麼謝承宣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好像無論自己怎麼挑釁都不能讓他泄露一絲一毫的情緒。
是不是因為不在乎啊?
盛樂翻來覆去地想這些事,他覺得自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