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大的那個

讓自己去內東門司可以理解，畢竟公主喜歡稀罕玩意，那裏有什麼好的東西，自己能立馬知道。另外李苗也猜出了公主另一個小聰明，不是管着進出入嗎？等於方便公主進出了唄。

不過後者有什麼目的李苗實在搞不懂？公主雖然文學才情都不錯，但絕對不是一個喜愛琴棋書畫的主。

這一日李苗提御酒，帶着一包貢茶去看望凈身房的總管。

雖然自己不知道那總管叫什麼，但前幾日和公主說起那天的事，聰明的公主提醒了李苗。

那天，那個內侍官其實也在暗地裏保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公主覺得就是這樣。

所以這一日和公主說了一聲，拿着官家送給公主的御酒和貢茶就走了。

天氣炎熱，公主身穿輕柔的紗衣依偎在小塌上，露出潔白柔弱的小腳丫，吃着官家剛讓人送來的冰鎮果子，手裏拿着一本摺子仔細的看着。

這不是官家看的那種，就是一本摺疊起來的書而已。她看的十分的入神，時而皺眉思考，時而輕嘆一聲，就連李苗和她請假，她都是嗯嗯的隨意點了兩下頭。

所以李苗就很容易的拿走了那一包貢茶和半斤御酒，還順手從公主的果盤裏抓了幾個剝好的葡萄。弄的侍立在一旁的婉兒瞪眼瞅着他，李苗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就走了。

玉兒在院子裏喂貓，這兩就是那天跑在前面抓貓的那兩個侍女。

高興的走在小路上，李苗時不時的看着別的爺們笑。

宮裏人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長的那叫禍國殃民，也不知道給公主灌了什麼迷魂湯，短短月余就從一個剛入宮的小內侍，一舉到了八品宦官了。

特別是那些曾經伺候過公主的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道理。還有這傢伙明明一個爺們，怎麼比女人還女人。

凈身房的總管室，錢大韻錢內侍此刻恭敬的站在崔祥的面前。

「乾爹，您今個怎麼親自來了。」

崔祥微笑的看着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說道「過來告訴你一聲，官家昨個說起你了。」

錢內侍其實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是那個李苗的事，李苗很得公主喜歡。

公主高興，官家就高興。所以官家讓人查了這個李苗的過往，雖然是個死刑犯，但我不管，只要我的閨女開心就行了，至於作女干那種事，現在他能嗎？好使嗎？所以這個自動忽略。看完了李苗的入宮過程，官家很滿意，於是就誇了一句錢大韻會辦事。

崔大官來是來說這個事的。說事是其次，主要是人情世故。自己雖然是他乾爹，但快老了，還能幹多久，誰也不知道。總要給自己安排後路的。

崔祥把官家的原話說給了錢大韻，錢大韻雖然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表面的一副十分受寵若驚的樣子，就好像第一次聽見這事一樣。

「你做的很好，找了這麼一個有趣的人，官家很滿意。」

「乾爹，您看您說的，要不是你同意，我也帶不進來他，這一切還是乾爹您高瞻遠矚，慧眼識珠呢。」

錢大韻同樣還給崔祥的也是人情世故。

凈身房，李苗來此不僅僅是回來看看的，更主要的是拿回自己的寶貝小兄弟呢。

崔大官走了，在李苗到之前就走了。要是知道李苗來，說不定他會見見這小子的。

提着一壺酒一包茶就進了凈身房的院子。最近凈身房無事可做，好幾個爺們在休養，也有挺不住得又從凈身房走了，意思就是抗不過去手術后的感染，人沒了的。

南宋時期，皇宮各項支出一直在縮減，因為要對北方上貢呢，所以很多內衙職能合併，但這不妨礙皇親和大臣們享樂生活，因為縮減的只是宮內，與他們無關。

另外宋朝的宦官很特別很牛的，宋朝的宦官能領軍上陣殺敵，還能參政，更是能合法娶妻納妾，至於生子這一項......，那誰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到了。

宋朝的宦官品級雖然低，但是待遇非常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只不過入門這個職業要求很高，頗有點東方不敗的味道，若入此道，必先自宮。

「哎呦，您怎麼來了。」

正在打掃院子的小順子見到李苗來了，趕緊跑了過去恭敬的打着招呼。

「嗯，打掃院子啊。總管呢？」

小順子笑着問「您說的是錢使吧，在屋裏呢，我帶您去。」

屋子裏的錢內侍剛送走崔大官，坐在椅子上想要美美的閉眼休息會呢，就聽見門口有人喊。還沒等起身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見小順子進來了。

「乾爹，李苗，李常侍來了。」

錢內侍一聽是這人，剛才還在說他呢，他就來了。問明白他怎麼來的后隨即說道「快，快請進來。」

小順子在門口，他沒進屋，自動的站在門口。也不是想要偷聽，只是裏面說話的兩個人比他地位高，一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自己的乾爹。另一個是宮裏風頭正隆的新人，自己在外面要是兩人有什麼事吩咐，自己就是第一個出現的，能留個好印象，不過也不是一直在門口站着，因為不一會他就悄悄的跑了，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

「總管，我回來看看你。」

錢大韻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后了，「哎呀，叫什麼總管啊，叫我老錢就行。」

「那不行啊，你看咱倆老早就認識了，還是你把我從死牢裏帶出來的，我怎麼地也要感謝你一番。」

此刻錢大韻的內心活動十分豐富，想的很多，但那表情又好像在回味着什麼一樣。

「哎！瞧你說的，以後咱們爺們之間多幫襯着點就行了。」

「那是必須的。哦，這是我從公主那帶來的御酒和今年新的貢茶，你嘗嘗。」

嘿，聽的這話，錢大韻那嘴這次是真的到耳後了。

「哎呦，你這？你這真是太客氣了，我怎麼敢收呢。」

「沒事，拿來就是孝敬您的，您這不收，我還真不好意思再來了呢。」

嘴上那麼說著，其實心裏想的是：老東西，說不敢收，但是你那手都摸上去了，就差往懷裏抱了。

錢內侍打開茶葉包仔細的聞了聞，然後滿面笑容道「哎呦，真是好茶啊。聞着這味是今年最新最好的貢茶吧。你看你這...」

「您還跟我客氣什麼啊，您就放心的收下吧，這是我特意和公主討要的呢，拿來是為了感謝你救命之恩的。」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啦！」

「您千萬別跟我客氣！」

「哎，好。好兄弟！以後在這宮裏有什麼事咱爺們罩着你。」

「那小弟我就厚着臉皮叫您一聲老哥嘍。」

開場就這麼過去了，隨後兩人聊了一些無聊的話題，這才進入正題。

「錢老哥，小弟有件事想問你。」

「哎，兄弟你說。」

「那日我進來后，我聽見兩位小娘子的聲音，隨後我就被吸陽了，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當時是哪位小娘子？咳咳，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回味無窮啊，她那技術不錯啊。」

這！？當時那個錢大韻的臉都黑了，這怎麼回答啊，而且這事也沒法說啊。

「這，我不知道啊！畢竟這種事都比較私密，咱們做奴婢的可不敢亂說話。」

錢大韻這是在暗示李苗不要多問，就當沒發生過。而且還給他指了一條錯路，那是貴人們的事。心裏想着，你還想管貴人們的私密愛好嗎？

果然李苗聽懂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錢老哥，我再問問，那件事後隨即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這？！老錢更沒法回答了，於是就說了一句「同理。」

行吧，看這樣，這件事老錢不知道。不過李苗可不信他不知道，這是他的地盤，他肯定知道，但他就是不說。他不說自己也沒辦法，還是拿回自己的寶貝吧。

「錢老哥，兄弟我還有一件事。」

啊！還有事？你這是致命三連問啊！老錢也不笑了，我覺得你今天拿來的東西是要命的。

「你，你還有什麼事？」

「哦，這次事簡單，我想拿回我的東西。」

錢大韻聽完鬆了口氣，「這事啊，好辦，我讓小順子帶你去就行了。」

「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苗起身告辭，錢大韻起來笑呵呵的拱手相送，心裏想的：嗯嗯，你快走吧。

滿屋子房樑上掛的都是竹筒，也不全是掛着的，還有擺在供台上供着的。而且宮裏一共就那些內侍，很多有地位的內侍都把自己的寶貝帶走了。

小順子明顯記得掛在哪，能這麼清楚的記住在哪，那是小順子剛才做的。在李苗來到這裏后，小順子不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跑了嗎。小順子很聰明，他猜到了李苗會帶走自己的東西，所以剛才來了一趟。

「李常侍，您看那個最粗最大的竹筒就是您的，當時乾爹交代我，要把您的寶貝好好供着呢。您看，我給您掛的老高了。」

李苗抬頭看去，嗯，是挺高的。

「你幫我取下吧。」

「哎，好。」

拿着這竹筒，李苗順口問了一句「你是他兒子？」

小順子在李苗身後微微彎腰，回道「是，乾爹有好多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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