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真正的大勢
“你怎麼就確定，祂一定比我們的陛下，晚蘇醒呢？”
虛式的反問，讓伽鄴王摸不着頭腦。
這還用懷疑？
再有二十分鐘，所有的黃泉污水都將注入始祖神軀體內。
大概率能延遲始祖一天的復蘇時間。
而【真若王】那邊，隨後的第三次成神儀式，只怕一個小時都用不到。
這怎麼比？
一天的時間差，足夠成神的【真若王】，將議會全體上下，來回屠七遍了！
“虛式，你到底還有什麼算計？”
伽鄴王怒斥道。
他沒指望虛式會老實回答，但試探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我不會再對陛下出手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虛式給出了保證。
雖然他嘴裏的話，和放屁沒什麼區別，毫無信服力。
“那你想做什麼？”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虛式的算計當然不僅如此。
他費心費力的絕殺夏目，可不只是為了幫大筒木一族排除威脅。
而是。
如果能在這裏。
在王城之內，擊殺掉一名極限半神。
還是掌握【生命柄權】，生命力極其活躍的存在。
完全可以拿他的神軀，去凈化【真若王】那邊灌入【始祖神軀】內的黃泉污水。
絕對能凈化一大截。
如此一來，便能大幅削弱黃泉污水的毒性，讓始祖神更快的蘇醒過來！
可惜。
這個一號計劃稍有偏差，沒能一擊秒殺夏目，得到他的屍身。
不過，虛式又豈會沒有備用計劃？
或是說，夏目這邊才是意外之喜，而非他的主要謀划！
……
…
與此同時。
雙重神器結界之內。
虛式二人的交談，夏目都聽到了。
若是正常時候，光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商量瓜分自己的神器，夏目都得氣得發飆。
可惜，在靈魂怨念洪流的壓制下。
他已根本無力思考，所有的意識都被極致的痛楚給填滿了。
哪還有餘力思考別的。
甚至，連打開系統；或是和智子交流；都做不到。
不過。
這種劇痛並未持續太久。
夏目的意識突然一輕，絕大部分痛苦忽然消散。
彷彿從溺水中，被猛的撈起。
夏目：“這是？”
智子：“我幫你屏蔽了大部分痛感，讓你的思維勉強恢復正常了。”
“那我的靈魂？”
“並未改變現狀，你的靈魂還在被持續侵蝕壓制，遲早會崩潰的。”
“我還能撐多久？”
“不確定，可能幾分鐘，也可能幾十分鐘。但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
靈魂和意志這東西，本來就很縹緲虛幻。
就算是智子也無法準確計算。
可能一口氣鬆懈了，靈魂立刻崩潰死亡。
也可能咬牙硬撐，堅持到匪夷所思的極限。
當然。
這個極限的上限就是半個小時。
再久，那就不是單靠意志能夠延長的。
“半個小時嗎？”
夏目連忙尋找對策。
但嘗試了一遍后，發現自己什麼都用不了。
柄權、神術、能力、秘術、瞳術、武器、道具……沒一樣能動用的。
僅剩下勉強的清醒。
就像一顆已經滿負載的cpu一樣，無論其他配件外設有多強，也根本無法調動。
這也不奇怪。
尋常吸收一個大筒木的靈魂記憶，都足以讓人不堪重負、人格巨變了。
更何況是上千萬個大筒木王族戰士。
沒人能承受如此海量的靈魂。
就算是【真神】，也未必能夠承載……
甚至，這本質上都算不上攻擊，而是主動將千萬個大筒木的靈魂記憶與怨念，都恩賜給目標。
都不是攻擊，自然無法防禦。
只能說。
虛式太狠了。
不但洞察了真神的唯一弱點，還不惜犧牲如此之多的族人。
只求一擊絕殺！
自己確實輸的不冤。
夏目：“還有什麼辦法能脫困嗎？”
智子坦然道：“沒有……”
“【神之眼】那邊呢？有指望嗎？”
“沒，還未完全融合。”
“就算融合了，以你現在的靈魂狀態，也無法調用。”
這種事上，智子完全沒必要騙夏目。
或是說。
之前要不是智子的提前警示，夏目甚至連展開神器的機會都沒有。
估計直接就被秒殺了……
“為什麼？我之前用【時間柄權】預測時，完全沒有發現虛式的異常呢？”
夏目很不解。
自己進入【王城】前，可是提前預測過的。
十幾次窺視未來，一次也沒發現虛式的背叛。
這都是巧合？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虛式，他也掌握了【時間柄權】是吧？”
夏目喃喃道。
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在自己窺視未來的同時。
虛式也用同樣的方式，干擾預測，以此屏蔽他的行動，從而使自己誤判！
該死，自己還是大意了啊！
太過依賴時間的力量，這才被時間反噬了啊！
何況。
一個活了那麼多年的老怪物，誰知道他究竟掌握了多少種神術柄權啊？
夏目已經能想像。
虛式獨自坐在黑暗之中，他的每一步算計，都跨越時間長河，都事先不知道窺視預測了多少次。
幾乎不可能有任何漏洞！
這怎麼贏啊？
“看樣子，我這是真輸了啊！”
夏目暗暗嘆息。
自己鬥不過【虛式】這種活了數十萬年的老怪物，鬥不過【真若王】那種十萬年一遇的變態。
都很正常。
但。
輸的這麼慘，被騙的這麼慘。
確實超乎夏目的預料。
明明忽悠是自己的拿手好戲，沒想到卻最終偏偏栽在了這上面。
果然是天道好輪迴嗎？
……
…
屏蔽了大部分痛楚，對夏目來說算是很不錯了。
起碼不用一直痛到死。
不過有精力了，也難免憂愁善感起來。
到這一步了。
真輸了，真要死了；夏目倒沒太過恐懼。
但最不甘心還有兩點。
第一：自然是沒能救出暗御津羽，沒能帶着整個忍界和宇智波一族過上性福生活。
其次：就是忍不了虛式和伽鄴王兩個畜生，擱那瓜分自己的諸多遺產了。
自己一路走來。
拿命拼來的這多麼好東西，最後卻要便宜了大筒木這些畜生。
夏目根本無法接受！
“智子，就算我死了，有什麼辦法送走我身上的這些神器和道具嗎？”
“或是你能帶走嗎？”
夏目甚至寧願便宜了智子，也不想讓大筒木白嫖。
“沒辦法，有伽鄴王守着，我帶不走任何東西。”
智子如實道。
真等夏目嘎了，若非【系統】的神異，可能連智子都跑不掉。
更別提帶走其他什麼【神器】了。
沒辦法。
夏目無奈嘆息：“哎，只能在這等死了啊！”
智子道：“理論上來說，是的。”
夏目精神一震，似乎聽出了異樣。
“你的意思是說，理論之外，還有什麼奇迹？”
“無法確定，但卻有可能。”
“什麼奇迹？”
“借勢。”
“？？？”
“你之前說的借勢，不是指虛式嗎？”
“那不是真正的大勢。”
“那是什麼？”
“是你自己引導出的大勢，一會你就知道了。”
“啊？你怎麼也當起謎語人了？”
“我本來就不是人。”
“……”
“再說了，讓你期待一下，也能多撐了一會，多活一刻。大不了就死不瞑目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