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猜瓜子
我已經被那個跟蹤神秘女人的事弄的快瘋了。
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來拍照。
我已經發現他們的秘密之處了,可是我要怎麼辦才能拍下他們睡覺的照片呢。
那酒店房間裏又沒有藏身之處,這可怎麼辦呀。
我賓館裏來回不停的走着,恨不能有個隱身衣,我可以躲在屋裏等他們出現。
這時吳斜子來了問我工作進展如何,我如實地跟說現在的困難。
主要是沒有辦法拍下他們睡覺的照片。
我說道:“拍下范傻子和神秘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不行嗎。”
吳斜子搖搖頭說道:“那樣肯定不行的,只會讓他們更警覺的。
我們要把他們一棍打死,讓他們百口莫辯。
我們拍下他們倆人睡覺的照片,就等於拿下最有力的證據,摁到范傻子的死穴了。”
這幾天為這個事,我很是上火。牙都有些仲了。“吳經理,你能想辦法讓我在酒店裏幹着服務員也行啊。”我咧着嘴說道。
“延生,這肯定不行的,這蘭陵大酒店,是范傻子的地盤。
進酒店的每一個人,他都會審查的。
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延生,如果你缺錢,這個事好解決。”吳斜子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錢的事啊,你想想倆個人睡覺,我拿着相機去拍照,他們怎麼能這麼隨便讓我拍啊。”我很是着急地說道。
吳斜子這時拍拍的肩膀,對我說道:“延生,正月就要過去了,二月二我們能不能開工,就看你的了,我們幾百號人都等着吃飯呢。”
“我實在不行打他們悶棍,然後再把他們倆人擺在一起拍照。”我苦笑道。
“這樣更不行的,會讓人感覺他們是陷害的。
我們要最自然的照片。延生,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吳斜子說完就走了。
我靠,最自然的。
這事咋搞啊,又不是電影裏的演員可以根據我的要求來擺出各種動作讓我拍。
再說,那是兩個大活人啊。
外面還有兩個保鏢站崗,我別說拍照了,范傻子喊一聲,就夠我受的。
我此時要像孫悟空多好啊,變成一物件,或者一個昆蟲的就藏在房間裏,到時我可以隨意地來。
可是我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啊。
再過幾天就要二月二了,頭抬頭,建築業開工的日子。大傢伙都還等着到嶺上幹活吃飯呢。
我該怎麼辦啊。
我茶不思飯不想,悶在賓館裏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我決定出去走走透透氣。
出了賓館來到了一個蘭陵的農貿市場瞎轉轉。
一群人圍着一個地攤叫着好。
我也被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女人在擺攤,猜瓜子。
她的跟前放着一堆瓜子,一個碗,一個小木棍。
她從手拿起幾個瓜子扔在地上,然後用碗蓋住,叫喊着開始猜了,猜一次十塊錢。
圍觀者中有人拿出錢來,說道:“我猜四個瓜子。”
“開了。”那個女人說道。
我明明眼睛裏看着那個女人扔的也是四個瓜子。
心想這個男人應該猜對了。
那個男人嚷着開,只見那個女人用木棍一指碗一推,用手掀開裏面卻是五個瓜子。
那個男人把頭一低,自己數了起來,果真是五個瓜子,把錢一扔,生氣地說道:“我就不相信猜不對。”
只見那個女人又把瓜子扔到地,然後用碗一蓋住,叫喊着:“猜中有獎,猜對翻番。一次十塊錢。”
那個男人又拿出錢來,這回我猜五。
我看到那個女人扔的也是五個瓜子。
圍觀者喊道:“開啊,開啊。”
果真是五個瓜子。
那男人樂壞了,二十塊錢到手了。
“真好猜呀。”他朝周圍人說道。
然後又開始加大投注,連續三次都猜對了。
那個擺攤的女人已經輸了二百多了。
大家看到那個男人贏得如此容易,也跟着前去押注。
但是別人卻總猜錯。
我也閑來無事,掏出二十塊錢押了一次,但也猜錯,輸了。
奇怪了,明明看着是二個瓜子怎麼會變成一個呢,再試一次,又輸了。
又來一次,還是輸了。
前前後後輸了一百塊錢了。
我心裏想,這裏面肯定有機關。
我仔細看着擺攤的那個女人的手,手裏沒有什麼。
哦,明白了,在那個小木棍,每次開碗都用那個小木棍推下碗。
有時趁人不注意時,她還喜歡轉一下木棍。
機關在小木棍里。明白了。
我又看那個扔下三個瓜子,我押下錢后,等那個女人開碗時,我蹲下來,把那個女人的木棍用手一擋說道,用手開吧。
眾人嚷道:“對,用手開。這個老夥計說的對。”
那個女人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卻用眼色朝旁邊的人望去。
這時她開碗了,果真就三個瓜子。
我贏了。
好。眾人嚷着這裏面有假,退錢。
女人想收攤,輸錢的人就不願意。
這裏過來一個瘸子戴着一黑色的破帽子,穿着一個臟髒的棉襖,臉也是黑黑的。
他把那個女人攆走,他坐在攤子跟前。
嘴裏大聲說道:“南來的北往的,有錢沒錢的,有蛋沒蛋的都往這裏看,
說咱牛咱就牛,說咱能咱就能。
都什麼年月了,腰裏掛着bb機,手裏拿着大哥大,誰還用木棍去打架。”
說完之後,男人就把那個木棍拿着用力折斷扔出老遠。
“俺大哥,俺大姐,你想贏,他想贏。俺可不想輸,輸了錢,老婆哭老娘罵,我可要上了吊。
這回咱玩真的。”這個男人說完后,他把棉襖脫了下來,把紅毛衣的袖子全卷上去,露出兩個細細的胳膊。
並把兩隻手裏外反正讓人看個夠。
“我說三不是三,我說四它是四,我說五咋變六。
猜五十,我輸一百,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大家看我的手,看我的碗,看這瓜子,如果有一點假,大過年的死他一家人。發過誓,罵了咒,咱可要玩玩了。”瘸腿的男人在高聲叫喊着。
那個瘸子故意把瓜子很慢地扔在地上,並問道:“大傢伙看清了嗎。”
大傢伙都說看清了。
瘸子然後用手碗蓋住。
有人掏出三十塊錢,押在上面。
“我賭三個。”那個人說道。
瘸子問道:“看清了嗎。”
那人答道:“看清了。”
“好,你說開咱就開,你說走咱走。”瘸子然後朝碗吹了口氣說道。
“你開啊。”那個人叫道
瘸子掀開碗果真是三個瓜子。
瘸子掏出十張大團結給那個人。
“看見了嗎,看清了嗎。十張大團結。
大過年的,今天給蘭陵縣的父老鄉親拜年了,猜啥,咱就是啥。
你願買,俺願賣。咱算認個親交個友,喝個酒磕個頭,你老大我老二。”瘸子嘴裏說著,又把幾隻瓜子扔進了碗裏,然後蓋住。
“誰猜誰開,給大傢伙送錢了。”瘸子叫道。
大傢伙的熱情一下提了起來,大家擠着猜瓜子。
但是再沒有一個人猜對。
怎麼猜都是錯的。
沒用多大會,瘸子跟前贏一堆錢了。
我沒有押錢,從瘸子一進場,當我看他第一眼,我就想起一個人來,齊河老歪。
與他太像了,說話動作,只是臉比過去胖多了,也黑多了。
我又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就是老歪。這傢伙不是在齊河鎮的玻璃廠上班嗎,怎麼又跑蘭陵來了。
來擺攤猜瓜子了。
等一會散場了,我找老歪問問,畢竟我們是磕過頭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