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建軍
最近,我們一直沒有開工,齊河礦停產了。
因為齊河礦與周邊村莊鬧了矛盾,把進出礦區的路給斷了。
原因很簡單,礦外排水把村莊周圍的地給淹了,要求礦給補償,因為要補償的錢數目差距太大,雙方就談不攏,事情就這樣鬧僵了。
礦一停產,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傢伙有些日子沒有去礦上拉煤了。
由於有着那麼多的人需要養着,這周海龍急的像熱鍋上螞蟻,逮着誰,就罵誰。
我們都不敢吱聲。
一天,周海龍急急匆匆從礦上趕過來,對我們說道:“大傢伙晚上都別休息,把傢伙準備好晚上有活動。”
我以為是要開工去礦上拉煤呢,趕緊把新買的大瓦杴磨磨,好順手。
小五看到我磨杴,便向我嘲笑道:“王新生就是知道出力幹活,像騾子一樣。”
我一聽便急了,拿起大瓦杴要打小五。
小五跳着跑開,然後說道:“王新生,你知道嗎,老大說活動,是晚上要抄人家,用這個知道嗎。”
小五說完把身上的刀子拿出來。
抄家,抄誰的家啊。我不知道,我也不能問周海龍。
夜裏,周海龍開着大貨車把我們帶到礦周邊的一個村子裏。
這時周海龍對我們說道:“今晚不拉煤,我們要為礦上除害。大傢伙把東西都掏出來。”
有的刀拿出刀,我的手裏拿着一個粗棍子。
原來,齊河礦的領導找到周海龍,讓他無論用什麼辦法把周圍幾個村莊給擺平,不能再影響礦上生產了,當然事成之後,礦上的煤碳他可以公開的拉。
周海龍得到這樣的保證后,立馬行動起來。
礦上給他信息是,這幾個村有一個領頭鬧事他叫建軍,只要把傢伙給擺平了,那麼其他人由於沒有人帶頭,礦上給點小錢就能打發。
擒賊先擒王,周海龍一定把這個叫建軍給拿下了,否則他就在齊河礦無法立足了。
於是我們連夜就去抄建軍的家。
當年農村的牆頭很好翻的,院子裏的狗只咬了幾聲,便讓小五給宰了。小五把大門從裏面弄開,我們便一擁進了院子。
由於人聲吵雜,屋裏很快亮起燈來。並在裏面大聲地質問道:“誰。”
我們都沒有答聲。如果這個人不開屋門的話,我們就用木棍撞開。我已經準備好了很粗的木棍,就等着周海龍一聲令下了。
就在這時屋門打開,站出來一個穿着兩道筋背心的年輕人。
“你們是誰,幹什麼,不想好了。”這名年輕人用手指着我們說道。
周海龍朝我們手一揮,我們一群人立馬把這個年輕圍了起來,然後七手八腳的把這個年輕人摁在地上。
“綁起來,拉屋裏”。周海龍命令道。
進了屋裏,周海龍用刀子指着這個年輕人的臉說道:“你就是建軍,封堵礦上的路是你帶人領頭乾的。
今天我給說明白了,這路趕緊給老子扒開。要不然,今晚我就讓你消失。”
這時建軍朝周海龍啐口痰,然後罵道:“操你媽,怕你們這些龜孫,老子不是人。”
周海龍說道:“喲,還挺硬啊,都死到臨頭了。弟兄們給他上上課。”
周海龍說完之後,我們便摁着建軍打了起來。
不一會這傢伙臉就挂彩了。但是建軍很硬氣,愣是沒有求饒一聲。
周海龍決定出狠招,他要把建軍的手給砍了。讓傢伙徹底廢了。
就在我們摁着建軍的胳膊時,準備廢他的手時,從裏屋跑出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
撲通跪在周海龍的腳下,邊哭邊說道:“求你們,別打我哥了,放過他吧。”
“喲,屋裏還有這麼漂亮的大姑娘。那不打你哥,那打誰呀。”周海龍陰陽怪氣的說著。
“告訴你吧,小美人,只要你哥不帶頭把路給平了,我今天就能讓他消失。”周海龍淫笑着。
摁在桌子上的建軍嚷嚷道:“有本事你們今晚弄死我,封路的事與我妹沒關係,讓她走。”
“沒關係,一會就有關係。你今晚不答應把路給開了,不光你死的難看,你妹也會好看,老子這兩天,身體欠佳。小五這個美人就交給你了。”周海龍說道。
小五聽說有這好事後,立馬口水都下來。上來就抱住這個姑娘親,姑娘嚇的魂飛魄散的。
建軍只能大口罵著畜生。
看到此時此景,不知為什麼,我的心好似刀一樣扎了一下。
那個正在掙扎的姑娘彷彿就是我的姐姐,她正在讓一個壞蛋強暴。她正需要我的保護。
血,一個勁往腦子上沖。女人的哭聲,女人的眼淚,都在衝擊我心靈最脆弱的地方。
我攥緊拳頭,怒目圓睜,放開建軍的胳膊,一大步走上前去,抓住正手忙腳亂的小五,直接給拎了起來,一使勁給扔出的門口。
然後,站到姑娘面前,說道:“誰也不能傷害她。”
周海龍看到這情況,接着用刀子指着我說道:“他媽的你反了,不想活了。”
我的淚下來了,對着周海龍說道:“大哥,我跟你幹啥都行,殺人都行,但不能幹這樣的缺德的事。我們不能欺負這樣的女孩子的。”
聽到我這樣說,周海龍氣的臉發青,然後指着建軍說道:“媽的,給你留條句話,趕緊的把封路的給擺平了,否則我們還會來的。兄弟們,擺旗。”
趁着夜色,我們從村莊裏撤了出來。
到了洗煤廠,周海龍一個大嘴巴煽到我的臉上。罵道:“媽的,你算什麼東西,還教育老子,什麼叫缺德事,趕緊給老子滾蛋。”
血從我的嘴角流下,我沒有求周海龍,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海龍,我低聲說道:“感謝哥對兄弟這些日子的照顧,兄弟我今天只有以死回報了。”
我說完就用直接用頭撞牆。
然後我一下悶倒在地。
當我醒來時,周海龍坐在我的身邊用手扶着我的肩膀,說道:“兄弟,太直了,這個事過去了,誰也不要提了。我們還是好兄弟。”
沒用多久,路也平了,礦上又生產了,我們重複了過去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