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御獸王者（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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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給千面詭煞的那些話，自然是瞿言編造的。而在其中，隱含特性線索，從而讓引導對方聯想到韶韻。當然也是瞿言刻意的計劃。

瞿言這種小人物，的確不該了解到關於韶韻的信息。畢竟，就算是鍾庚，鍾教授那種人物，也不知道韶韻這種異獸的存在。或者說，一切涉及到神獸層次的信息，都是會受到嚴格封鎖的。

瞿言原本不知道這信息，但有了系統，他要了解到這些信息，就不再困難。系統對於這個世界，有關於異獸的一切知識，都了如指掌，並將其全放在了系統信息庫中。

瞿言雖然不說，能真的毫無阻礙，窺見這些系統信息庫中的所有知識。畢竟就算真的全放開給他看，那些信息量之龐大，是瞿言花一輩子都看不完的。但饒是如此，也可以說，擁有系統的瞿言，知道的比其他同層次的人，都多很多。

而他之所以會恰好知道韶韻，則是因為，他手中那顆神獸鳥蛋，所摻雜的各種神鳥血脈中，就有一份韶韻的。

或者說，是摻雜了一份，韶韻一族的始祖，韶韻之王，神王級神獸，衡藺神鳥的血脈。

而瞿言當時，在得到那顆神獸鳥蛋后，便一併將其中所蘊含的所有血脈來源的神鳥，都翻閱一遍信息。系統中關於這些神鳥信息的記載，自然無比詳盡。

不僅有其神獸本身的，還包括了與其聯繫緊密的其他異獸的信息，也都應有盡有。像衡藺這種，瞿言就順便把其麾下延續出來的其他異獸血脈，也一併看了一遍。

衡藺不僅是韶韻一族的先王，衡藺的子嗣後代延續出來的異獸種類，系統中記載了有十多種。韶韻只是其中水平偏中等的一種。

而在被千面詭煞抓住，他需要編造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來哄騙對方時，這些知識就起到了作用。眼下他的處境，最適合用來用在解釋中，作為替罪羔羊的，就是虛構一隻韶韻了。

這不僅能貼合千面詭煞了解到的線索，又能勾起對方的興趣，引導對方，先留下自己一命，不至於立刻對自己和徐彧書卸磨殺驢。

這不，千面詭煞就像他所預料的那樣，對這個說法信了大半。將對方引導向這個方向，他就能拖延更多時間。

而且，按照對方這個思路推斷下去，還可能，讓對方將瞿言放出這個小世界。因為，瞿言肯定，對方會對韶韻起貪婪之心。為了抓到韶韻，對方就必須將他這個誘餌，放出這個獨立的小世界空間之外。

果不其然，就按照瞿言猜想的那樣，千面詭煞抓起瞿言，想要帶他離開這裏。但此時，瞿言卻猶豫了。他對千面詭煞說道：“你得保證，不會傷害徐彧書，不然，我大不了和你魚死網破。”

千面詭煞好整以暇地看着瞿言，笑道：“我說了，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還魚死網破，你有得寸進尺的資本嗎？”

瞿言也冷笑着說：“我急着帶我出去，想必是有什麼目的，需要我作為條件吧。如果我死了，你的目的還能達成嗎？”

千面詭煞眯了眯眼睛：“你現在，就算連自盡的資格，也同樣沒有！”說著，瞿言的全身上下，被身下影子中鑽出的黑影觸手，死死捆綁，無法動彈分毫。

的確，換做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想自己尋死，都做不到。別說什麼咬舌自盡，咬舌不會致死。不然也不會存在舌頭被割掉，成為了半啞巴卻依舊活得好好的人。

咬舌自儘是依靠傷口失血過多尋思，但且不說，自己會不會在舌頭傷口止血前達成足夠致死的流血量。就說有千面詭煞在旁邊看着，也不可能看着瞿言的傷口持續流血，導致他手中的棋子丟失。

如果人死了，那其氣息，便會產生改變，不會再吸引到韶韻了。

不過，瞿言敢這麼說，自然不會如此天真。

“你無法入侵我的神識，是因為我神識之外的那層保護對吧。”瞿言露出一個智珠在握的笑容。

這不由，讓千面詭煞心中起疑。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這種神識防護手段，自然也有玉石俱焚的保底手段。我的精神防護，是我曾得到的一份大機緣附贈的。這層防護，是為了防止我被入侵神識記憶，導致那一份機緣蘊含的大秘密暴露。若我主動想要說出那個秘密，這層防護機制，便會反過來，在我暴露秘密之前，將我的神魂剿滅。”

千面詭煞瞳孔一凝，果然，這個小子還有秘密。之前這小子召喚出那頭沒見過的犬型御獸，就不簡單。果不其然這小子身上，是有奇遇的。只不過，沒想到，這精神防護，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千面詭煞並沒有懷疑瞿言所說的這些話的真偽，或者說，真實瞿言現在吐露出的這一番說辭，才能和之前瞿言身上的其他不尋常之處對應。甚至，或許連這小子，能吸引到韶韻也有這一份緣由在裏面。

而且，不管瞿言所說這番有多少真偽，以瞿言目前能起到的關鍵作用。不希望瞿言生命安全出現危機的千面詭煞，都只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樣一來，瞿言還真就有了和千面詭煞講條件的籌碼了。投鼠忌器的千面詭煞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瞿言的要求。畢竟，只不過是不傷害徐彧書罷了，將其關押在這個小世界裏，也一樣是不傷害。對於徐彧書，殺或不殺都無所謂，既然現在有必要留他一命，以安撫瞿言這顆棋子的穩定，那就乾脆不殺唄，又沒什麼麻煩的。

瞿言鬆了口氣，他的說辭，也不能說完全是胡編亂造。他系統這個大秘密的存在，的確是早就那層精神防護的原因。且，他也的確，被系統限制不能說出其隱秘。

只不過，如果泄露這個秘密，會不會直接讓系統剿滅他神魂，殺人滅口，就不一定了。反正瞿言是沒有嘗試過，也無法嘗試。因為，每當瞿言出現，想要在別人面前提及系統存在的念頭時，他的行動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阻攔。

他也沒嘗試過，強硬去違抗這股力量。畢竟，他不可能和自己的系統翻臉。

而為什麼，他敢肯定，這個說法能成功鉗制住千面詭煞。這出了千面詭煞企圖謀獲韶韻的計劃中，少不了他這個誘餌的存在，讓他不敢真的拿他的生命安全冒險外。

還有一點就是，在自己說出自己還有另外的，有關神秘機緣的秘密后。對方肯定，也會對他的另一個機緣秘密，感到好奇和貪婪。那麼，為了從自己這裏獲取到這些秘密，他更加不會殺了自己，只會留下自己的性命，對自己的那些隱秘徐徐圖來。

總之，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延續生命，拖延時間的籌碼。

在被千面詭煞帶離這片空間之前，瞿言對徐彧書喊道：“彧書，好好獃着，別輕舉妄動，我暫時不會有事的！”

之所要這麼叮囑，除了是安撫徐彧書，穩定其情緒，不讓其擔憂外。更主要還是，他也真的怕，徐彧書這個暴脾氣的憨貨，真的繼續作死，進一步激怒千面詭煞。

萬一真的點燃了千面詭煞的怒火，讓其情緒失控了，衝動動手殺了徐彧書，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畢竟，說到其，他們能和千面詭煞周旋的條件，都在於千面詭煞的貪婪。雙方的籌碼，在一開始就不對等。千面詭煞無論成敗，得到或失去的，都不過是一次錦上添花的機會。

而他和徐彧書，作為階下囚，稍有不慎會失去的，都是自己的生命。仟韆仦哾

對方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可惜失去一些可能中的好處。而他們卻沒有破罐子破摔的資格，不然便是必定落入死亡的深淵。

瞿言目前做能做到的，也僅僅只限於，拖延時間苟命。距離徹底脫困，甚至反殺的機會，他還遙遙無期呢。

而他所寄託到脫困機會，基本都在系統身上。其實，除了拚命，他還有一個破罐子破摔的底牌，那就是陰陽魚。

黑影魚的天賦技能，陰極乾坤，可以說是最有希望逆轉局勢的神技。但問題在於，其中的不確定性太大。真要用出來，誰也不敢保證會是什麼結果。所以，說這是除了拚命之外的底牌也不準確，因為這張底牌本身就是在玩兒命。

而除了黑影魚，與其對應的白照魚，自然也有一個相對應的天賦技能。黑影魚的是陰極乾坤，那也不難猜到，白照魚的就是【陽極乾坤】。

陰極乾坤的效果是，逆轉事物概念的屬性。陽極乾坤的效果恰好相反，是增強事物概念的屬性，令其更加極端化。

如果說，陰極乾坤，是讓窮人變富人，讓美人變醜人，讓大的變小的，冷的變熱的，好的變壞的，黑的變白的，正的變反的。

那麼，陽極乾坤，就是讓窮人更窮，富人更富，美人更美，大的更大，熱的更熱，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可以說，雖然效果相反，但效用威力，都是同樣的逆天。

只不過，之前瞿言在酷刑折磨下，有萌生出乾脆拼一把，使用這張底牌的想法。後來，他真的企圖嘗試發動，當然只是嘗試，他隨時刻意在最後時刻反悔中斷。

可就是這一嘗試，他驚訝地發現，他居然發動不了這個技能。無論他如果下達指令，陰陽二魚都沒有反應。

系統的卡牌御獸，都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哪怕瞿言下令讓他們赴死，甚至讓它們反過來殺了瞿言自己。這些卡牌御獸，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所以，沒有反應，絕對不是指令和配合，或者御獸自己意願的問題。瞿言又排除了技能限制的問題。

這個技能，的確說過，會根據發動者和目標雙方的實力對比，出現可能被無效化的情況。但那種情況，是說已經發動后，技能效用卻被目標抵抗防禦下來。

這和他這種，從一開始就完全無法發動的情況截然不同。

後來他仔細查閱陰陽魚的資料，並詳細解讀了一遍他們的技能介紹，推斷出了真正的原因。

這一問題的根源應該在於，這兩條魚只是卡牌御獸！

所謂的陰極乾坤和陽極乾坤，說是反轉和疊加強化事物概念的屬性。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世間萬物的屬性概念，從來就沒有一個正反對應的標準。

舉個例子，所謂小變大，大變小。而什麼又是大，什麼又是小。在螞蟻眼中，大象是龐然巨物。在大象眼中，螞蟻是微末蚍蜉。不同的視角，有不同的認知標準。這宇宙中，從來就沒有一個永恆的，不變的，穩定的，統一的度量衡。

對於圍繞恆星旋轉的行星來說，恆星便是恆定不動的中心。可在宇宙空間中，恆星也是拖家帶口，裹挾着星系其他星體一起，在宇宙中旅行的過客。

上千度高溫，對於碳基生物來說，是無法生存的極端炎熱。但可能對於矽基生物來說，這種只不過是他們生存需要的最基本環境條件。因此他們不會覺得炎熱，反而只會覺得這是剛好宜人的舒適溫度，甚至還會有點偏寒冷。

美人和醜人的定義，會因為評價者的審美標準出現分歧。不同地區，不同文化背景下生長的人，被熏陶出來的審美會有區別。甚至，哪怕在極為統一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審美標準依舊可能出現細微的偏差。

其他定義的標準，也都一樣。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一切的一切，都是會因為參考系的變化，而不斷浮動偏差的變量。包括形容這些概念的語言，也因為是人類本身所定義的事物，而產生了，認知之於真實的局限。

在人的視角，理所當然的事物，從其他生物的視角觀察，又是另一幅景象。

所以，陰極乾坤和陽極乾坤，這個針對於認知概念的技能。本就需要一個既定的認知基礎，作為發動技能的標尺。

而這個標尺，作為陰陽魚主人的瞿言這位御獸師，不能代替！

也就是說，這個技能的發動，是需要以陰陽魚他們自己的認知，作為基準的。技能發動后，目標會從黑影魚自己認為的大，逆轉成其自認為的小。會從白照魚自己認為的熱，加倍為白照魚自以為的更熱。

而現在，僅僅作為卡牌的兩條魚，都算不上真正的生命，連自己的思想都沒有。這個需要認知基礎的技能，他們自然也無法發動。

要用出這天賦技能，瞿言就必須先把它們提取為正常的真實生命，讓他們獲得實體以及自己的思想意識。

當然，瞿言現在還沒有到要用出這一張極度不穩定的核彈底牌的地步，所以他還沒必要把它們提取為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