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道狠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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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諸葛令還在用精神力四處探究，盡心儘力地打探秘辛八卦，那邊武道會已經開場了。這說到底就是一場大型擂台賽，第一輪採用的是抽籤制，後面繼續一輪一輪進行淘汰選拔。楊鐵第一輪抽籤抽中的對手是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少女，在縣城裏還聽有名氣，這回來參加武道會也是奔着加入烈新宗去的，家中人更是對其寄予厚望。周圍的人群中為其喝彩加油的人不少，尤其是男性居多，大家除了為其姿色傾倒，更是對其實力的信心認可。議論聲中基本都是一邊倒式的看好少女，往日裏的各種傳聞事迹毫不吝嗇口水地互相添油加醋式的來回傳述。當然也有孟浪登徒子私下偷偷口嗨自己的意淫，但這些都是玩不敢拿到明面上大肆宣揚的，畢竟人家好歹也是這縣城內有名的武者世家的千金小姐，普通人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招惹得罪。相比之下，被放置在受到群眾認可者的對立面的楊鐵就必然會被拿來做比較的負面教材，不說明着喝倒彩，但議論嘀咕的言辭之中總不會予以善言。稍微知情者措辭還多少有些考究顧慮，但不知情者往往卻更加不客氣，為了迎合大流，他們更願意極盡貶之詞去加重渲染這種氣氛，彷彿楊鐵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值得大家牆倒眾人推。明明對戰都還沒有開始，楊鐵在觀眾口中就已經成了註定失敗的一方，可以讓大家肆無忌憚地落井下石。

說到底還是楊鐵即使變強之後也沒有怎麼顯山露水，也不是刻意去隱瞞自己的實力，偏偏就是這種不熱衷於炫耀張揚的行事風格無論在誰看來都覺得無比自然，因為楊鐵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家都習慣了。只不過，外人是習慣以為這個廢柴是沒本事所以不敢拋頭露面，而不會認為他就是性格低調。不然，自以為比他強的人也不至於現在還能懷着這種莫名的優越感大肆和旁邊的狐朋狗友，以盲目自行的語氣藉助踩低楊鐵來吹噓捧高自己了。

“楊鐵這傢伙那點修為，那點天賦，我不用手都能把他揍得連他親媽都不認識！這小子居然還敢來着武道會，不怕被不小心錘死嗎？”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小子還偏偏第一輪就遇到裴二小姐，這下第一輪就要被秒殺，何必呢，不嫌丟人嗎？”

“就算不是裴二小姐，隨便來一個也能分分鐘解決他好嗎？當初也不知道他家裏人怎麼想的，這種天賦當一個普通人好歹也算能做一個比較厲害的普通人，幹嘛想不開非要修鍊習武嗎？”

“就是，楊鐵這種資質的武者壓根就不可能有什麼大出息，明明走不通還非要走這條路，自找沒趣！你們說，裴二小姐能幾招幹掉這小子？”

“我猜三招。”

“一招，不能再多了！呵呵……”

“哈哈哈……”

陪楊鐵一起來的剛竹和楊鐵的父親等人聽到了面色都不好看，有人想出聲反駁，但都被制止了。制止的正是剛竹和楊父，他們兩人相對都沉穩得多。他們不想多言，因為與這些人多費口舌爭辯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浪費時間，還容易惹得一身騷。剛竹無形之中散發出氣勢針對那幾個人，那幾個吵得最凶，說的最難聽的聲音最大的感受到壓迫力都不由噤了聲，被剛竹一個狠戾冰冷的眼神加一句聲音不大卻殺意十足的冷哼給嚇住了。但其中幾個仗着家族地位，恃寵而驕為非作歹慣了的還想嗆幾句，都被剛竹一句寒氣逼人的“聒噪”給噎了回去。

這邊如何熱鬧，台上的楊鐵都充耳不聞。此時的他眼中只有對面的少女，他已經進入戰鬥狀態，專註於對戰的他能自動過濾周圍所有干擾的聲音。當然，這不意味着他聽不到，畢竟他又不是聾子，相反聽力經過訓練還比一般武者要敏銳得多。只是，對於不重要的信息他會選擇性忽略，不然他也不能在這樣的風言風語滿天飛的大環境下還保持悶葫蘆人設不崩塌了。對面的少女雖然漂亮，但真打起來，諸葛令能保證這傢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憐香惜玉。諸葛令對他這個宿主已經了解夠多了，鋼鐵直男一枚，如果上天不開眼，這人會不出意外的孤老終生，因為這傢伙真的完全沒有絲毫對於兩性之間的好奇。真的，一般青春期的孩子不都會對異性以及兩性之間的關係產生些懵懂飄渺的好奇心嗎？為什麼他這個宿主從來沒有過？他都懷疑這個宿主時不時性冷淡了，還是說這人根本就不行？可也不對呀，他明明看見過宿主有過洗褲子的經歷，只不過之人在發現自己需要洗褲子的時候面色絲毫沒有任何動容，平淡得就像無事發生。羞澀、難為情、驚訝、羞恥……絲毫沒有好不好，他真的沒有見過能對這種意外態度這麼……難道，他已經經歷了太多次，習慣了？也不對呀，看起來也不像啊，明明他這宿主還這麼小。

就這樣，剛剛因為宿主登上擂台而把注意力從打探信息，尋找隱藏於平淡表象之下的洶湧暗流般的真相的福爾摩斯·令在此陷入了長久的冥思苦想之中……

裴家二小姐自小開始習武起之時便痴迷劍術，尤其是兩把長穗軟劍使得爐火純青，以此名聲在外。現在台上的裴二小姐手中的就是她的兩把愛劍，兩把都是銀光亮閃的軟劍，劍柄後頭系的劍穗和劍身一般長。這劍穗可不是一般的文劍配飾，而是具備不俗殺傷力的鐵穗。兩把鐵長穗劍，舞練之時身隨步動、劍隨身行、穗隨劍舞，劍法以穿手劍握穗擲穗之法，動作輕靈敏捷、瀟洒飄逸。在視覺感官上令人賞心悅目，在戰鬥力上也是一種別出心裁的絕技，對上對此不知情、不了解的敵人往往能出奇制勝。

事實上，楊鐵也的確感受到了這一絕技的棘手之處。兩人持劍對拼，裴二小姐進退之間，雙劍齊舞，如同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輕盈飄逸，一雙軟劍以柔克剛，進退自如，令人難以捉摸。雙劍揮舞帶出一連片殘影，劍穗就隱藏其中，劍至穗至，劍退穗隨，令人防不勝防。但楊鐵被剛竹魔鬼訓練了那麼久，戰鬥經驗何其恐怖，雖然一開始不適應這種招式風格，但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規律。一把劍加上一條劍穗，劍身和劍穗在進攻揮砍時會形成前後雙重打擊，在劍主人出神入化的控制下，舞劍者只需要有意稍微調控手中力道動作，便可以影響到劍穗於劍身的夾角，從而決定劍穗的補充攻擊到來的時機。兩把劍，每一輪揮砍都能造成四連擊，攻擊可謂密集，且節奏也頗為多變。

然而，這才開戰不過半刻鐘，楊鐵就已經摸清了對方的路數並總結出了對手的弱點缺陷，想好了解決對策。當然，這其中的代價就是，他一開始就不計自身損傷地衝上去積極與對方對招，從而被對方那詭異多變的攻擊弄出了不少傷口。不過，這些傷都只是無關緊要的皮外傷，畢竟他現在的體質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就算不用武氣護體，對方這種綿軟無力的攻擊也無法拿他怎麼樣。是的，就是綿軟無力，這就是對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最大弱點，力量不足，招式雖然華麗卻不過都是花拳繡腿罷了。方才的對拼雙方都沒有動用武器攻擊，看起來只有楊鐵挂彩了，裴二小姐毫髮無損。這在大部分觀眾看來就是楊鐵太無能的表現，所以對局勢一邊倒的猜忌呼聲越發明顯。不過，在內行人，尤其是當局雙方看來就完全不同了。

裴二小姐面色相當凝重，因為她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方才雙方都在互相試探，都沒有動用武氣攻擊是沒錯，但她卻用了武氣來防禦。她不得不這麼做，楊鐵即使不動用武氣，力量可強大得恐怖，對方的攻擊頻率雖然很低，但每一劍劈上來，她要接都必須用武氣護着自己，不然哪怕能抵住，也會被其恐怖的力道震傷。她唯一能完全應對的方式就是躲，用自己靈活飄逸的身法卸去對方的力道、化解對方的攻擊。她清楚自己的強項不在力量，但也着實沒有遇到過這個段位卻能爆發出如此恐怖力量的對手。而相對應的，對手在面對她的攻擊時，從不會選擇躲避，哪怕會接漏也要硬接，為此不惜受傷。一開始她對此很高興，她以為對方是那種典型的力量發達卻行動力遲緩的笨重類型，但接着的發現又讓她面色難看起來。對方明明沒有用武氣防禦，可她的劍就是砍不動，她能劃破對方的皮肉，但那分明都只是很淺的皮外傷罷了，一點都不嚴重，甚至都絲毫沒能影響到對方的行動。這就不妙了，對方的防禦力這麼強悍，這就意味着哪怕她想要用身法走位去無傷消耗對手，她這種對於對方來說刮痧一樣的傷害也意味着自己的體力消耗可能比對方還快。這樣哪怕打持久戰都不會很樂觀了。更讓她不安的是，哪怕是試探，對自身的防護也大可以用上武氣，就像她自己就是這樣。可對方這種行為顯然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用武氣防護，這解釋起來要麼就是對方在炫耀自己的防禦力，在以這種方式藐視自己。再要麼，就是對方不在乎，他對自己的自信讓他不在乎她的攻擊。

戰鬥雙方彼此分開，暫時停歇對峙的期間，裴二小姐是情緒複雜的心緒電轉。而楊鐵就簡單多了，他僅僅只是總結了一下試探結果，然後，就自己心聲宣佈結果:“該結束了。”

作為能聽到宿主心聲的諸葛令能感受到楊鐵這句話語氣之中的平淡。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為什麼呀，他一開覺得楊鐵不是這種人設才對呀！這種怕淡然無奇，卻就是非常裝逼的趕腳是怎麼回事？宿主呀，您要這麼裝逼就多拿出來光明真大地裝好不好？你自己在心中無形裝逼只有我能看見好嗎，這樣是沒法收集到狠人值地好嗎？您把這13裝出去，讓別人聽見看見行嗎？我們真的很窮啊，狠人值進賬有多慢您不知道嗎？救救孩子吧，您清高，可我需要，我很窮啊！”諸葛令自己悄悄瘋狂吶吼。

轉變了戰鬥心態的楊鐵整個人的氣場都陡然突變，被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嚇一跳的裴二小姐一下子就感覺場上氣氛緊張了起來。看着楊鐵那鷹隼般冷冽的雙眸，裴二小姐感覺自己彷彿是被一頭擇人而噬的遠古凶獸盯上了一般，沒由來的遍體生寒。

“咕嘟”裴二小姐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她與楊鐵對視，不得不認真起來，將武氣全部調動起來，隨時準備做出反應，可心裏還是止不住地打鼓。這其實就是楊鐵從系統金手指的商城裏買的那一部功法的效果之一，強大駭人的氣場，能從心理上給予對手巨大的壓迫力，戰鬥開始之前先在氣勢上勝過對方一籌。

“噌”利劍出鞘，一劍重重橫掃，劍未達，劍氣先至。裴二小姐一驚，自知不敵，連忙提氣輕身，這一劍氣以橫掃千軍之勢而來，左右無法躲避，只能輕功飛躍起身，這才不被擊中。可對於楊鐵來說，這一招無論對方以什麼方式躲都不重要，只是這從上面躲更好，因為這樣對方對於他來說一個活靶子了。空中無法借力，裴二小姐自然也清楚，但她以為楊鐵笨重遲緩，速度慢，更蹦不過來。

“鏘“然而，她錯了，大錯特錯。等裴二小姐從裁判的宣判中反應過來，她才驚魂未定的意識到自己錯得到底有多離譜。楊鐵蓄力一躍，只是一瞬就來到了裴二小姐身前，那一劍，若不是裁判即使出手擋下，她毫不懷疑楊鐵能一劍劈下她的頭顱。思及此，她更是后怕得面色一陣發白。

戰鬥如此虎頭蛇尾地潦草結束，楊鐵頭也不回的默默下台，周圍的觀眾卻是一片死寂，一切都太快了，一切都結束得太突然了。結局更是反轉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或者說，出乎大部分人的預料，剛竹等人自然一開始就是看好楊鐵的。

所有人震驚懵逼，卻只有諸葛令痛苦的世界達成了！

“宿主啊，這麼一個大好的裝逼機會，絕佳的撈狠人值的機會你就不能把握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