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飛升之路 八
穩穩心神后，眾人又不約而同看向一人，在萬眾矚目下，任無惡神情淡然，他手裏還握着黑靈劍，劍已無光，但眾人眼裏那柄劍和那個人一樣，都能隨時斬天裂地，改天換日，鋒芒之下，無可匹敵！
被大家注視，任無惡先收起黑靈劍，然後環目四顧，朝着大家點點頭，不等他說什麼，天空上驟然亮起一道金光，光彩流轉，照徹天宇，那片天瞬間成了金色！
金光照射下，人們顯露出狂喜之色，有些人還禁不住驚呼起來，喊出了兩個字—天梯！
忽的，天空上金光化為一片流光傾瀉而下，但距離地面萬丈時又驟然停滯，繼而金光流轉間又有變化，赫然成了一條長長的，通往天穹的金色大道！
這便是天梯，是通往升仙台的通道也是一座巨大的梯子，也就是大家所說的飛升之路！
天梯形成，高懸在半空，這時城內所有人都可以登上天梯，走向升仙台。
但途中也會有諸多阻礙，而這些阻礙又是因人而異，以往也有很多劫仙在上天梯的過程中隕落或者墜落在地，而一旦離開天梯，任何人就再無返回的可能，並且天梯形成還有時限，只有短短的七日。
七日內如果有人無法到達升仙台，天梯消失后，一樣也會墜落，功虧一簣。
天梯出現后，城內所有人無不激動，興奮至極，且已經有人飛射而起，直奔天梯！
不過任無惡身邊的人們卻無一人飛向空中，大家都在等，等他的指示。
任無惡看看四下，揚聲道：“任某祝諸位道友，功德圓滿，飛升順利！”
眾人齊聲道：“我等也祝道友功德圓滿，飛升順利。”說著齊齊朝着他躬身行禮。
任無惡還禮后，又環目四顧，向眾人微笑點頭示意，繼而才有人飛身而起。
看着那一道道身影破空而去，轉瞬間就到了天梯近前，任無惡並沒有着急動身，此刻的他心境是異常平靜，並且還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這時，元兒笑嘻嘻地來了，先拍拍他的胳膊，接着才脆生生地叫了聲爹，而劍爐則是被她拎着，看起來就像是小巧玲瓏的香爐。
看了天梯一眼，元兒笑道：“爹，就要到天界，是不是有些感觸，這很正常。嘻嘻，飛升之後，就算是一次重生，有了新的起點新的生活新的目標，但不管環境如何變化，爹還是爹，你還是你，是未來的天帝，是一個新紀元的創造者！”
任無惡聞言不覺揉揉眉心，他就怕元兒說到這些宏圖偉業，這次從她嘴裏又蹦出來新紀元三個字，聽得他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正欲說話，元兒又道：“爹，你把這玩意收好。”
任無惡以為他說的是劍爐，結果見到的是一枚玉簡，不覺一怔，問道：“這玉簡……？”
元兒將玉簡塞到他的手裏，笑道：“這玉簡就是我為爹制定的那套天帝成長計劃呀，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會都忘了吧？”
任無惡苦笑道：“還真的有這個計劃，真是……辛苦你了。”說著就想看看玉簡里的內容，他也是真的很好奇，不過玉簡居然有層禁制。
“爹，你先別著急，這計劃等你到了天界自會知曉，這東西就當是女兒給你的賀禮了，祝賀爹進入天界，順利成仙。”
任無惡笑道：“你是篤定我能夠進入天界了，但願我不會令你失望。”
元兒笑道：“區區天界，我爹還不是隨心可達。”
任無惡苦笑着收起那枚玉簡，接着元兒又將劍爐遞給了他，“這傢伙還有點用處，也請爹收好，如今它已經煉出一柄仙品法寶，到了天界，它還會繼續煉器，應該也能幫到爹。”
任無惡接過劍爐，看了一下后道：“我就怕到時候我也會被它煉成一柄劍！”
元兒輕哼道：“它敢！能將爹煉成劍的爐子還沒有造出來呢，它算老幾！”
任無惡又將劍爐收好，“聽你的意思，似乎到了天界后你又會休養一段時間了？”
元兒笑道：“讓爹看出來了，不錯，等爹到了天界，女兒我又要休養一段時間，適應適應天界的環境氣息等等，唉，女兒也是捨不得爹，可又是身不由己，讓爹辛苦了。”
接着她又囑咐了不少事情，那感覺都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了，任無惡感覺到了天界，元兒不是休養而是會消失。
等元兒講完，任無惡猶豫一下才問道：“你不會有事吧？”
元兒笑眯眯地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讓爹擔心了，嘻嘻。”
在他們交談時，任無惡附近的劫仙已是紛紛飛向天梯，很快偌大的平原上只剩下了任無惡孤零零站在那裏。
“爹，你也快點過去吧，別讓天梯等急了。”
說著元兒還湊到任無惡近前，輕輕吻了他臉頰一下。
任無惡無法躲閃，被親了一下后，心裏居然有了一絲別離的哀愁。
他正想開口，元兒已是一閃而逝，消失不見，但她並不是回到了靈獸袋，應該是已與任無惡的心神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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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任無惡的感覺，穩穩心神，他默默說了聲珍重。
他知道元兒方才雖然說什麼都是滿不在乎，輕描淡寫，可這上天梯絕非元兒說的那麼輕鬆，此刻看起來似乎就能一步登天，實則這天梯應該才是最最難過的一劫！
元兒與他心神相融，如果任無惡無法飛升，或在上天梯時隕落，魂飛魄散，那元兒只怕也是難逃劫數，父女最終都是形神俱毀，萬劫不復！
凝望天梯片刻，任無惡又看了四下一眼后，終於飛向天梯。
離地數千丈后，任無惡才發現天梯所在的位置是在渡劫城中心上方，而距離越近，天梯就愈發巨大，寬不知幾許，是向上無盡深入，彷彿已將天穹貫通！
任無惡來的最晚，在他到達天梯時，上面已有無數劫仙在向上攀升，所有人皆是一步一步緩慢前行，有的人步伐較快，有的步伐緩慢，有的人已是原地不動，靜立在了天梯上。
在那寬闊無邊的金色的天梯上，所有劫仙都是那麼的渺小卑微，如螻蟻似蝸牛，但所有人都在極力向天行往上走。
到了天梯后，任無惡才知道這條宛如星河的天梯是由一層層金燦燦的台階構成，之前看起來是垂直於天穹，現在一看又是斜斜向上延伸，任何人都是一步一個台階，一步步走到盡頭，如此才能到達升仙台！
任無惡剛踏上天梯，心神身體陡然一震，剎那間，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真元、元神、元嬰和軀體都像是破碎的鏡子，出現了無數裂痕。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即將崩潰，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散。他的精神魂魄也在顫抖，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着，差點就要粉身碎骨，甚至是化為烏有！
有此變化，是因為天梯上傳來的一股力量先將他牢牢吸在第一層台階上，接着轟然爆發，欲將他震碎瓦解！
在身體即將四分五裂時，他身上黑光一閃，內外法則之力流轉不停，硬生生將那股力量抵消化解，也讓他渡過了踏上天梯的第一劫！
天梯果然沒那麼好走！
是不是有些劫仙剛踏上天梯就已形神消散了？
再看身邊不遠處，有個劫仙已在那裏靜立不動許久，也是在站在第一層台階上。
凝神細看后，任無惡微微動容，原來那人已是神魂消散，站在那裏的已然是一個空殼了！
隨即他又見到了不少失去了神魂的空殼，這些人雖然到了天梯，但也僅僅是站在天梯上。
暗嘆一聲，任無惡收攝心神，邁步向上，連續上了九層台階，每步並無異樣感覺顯得很輕鬆，但不論他步子有多大，腿有多長，一步邁出，就是一層台階！
接着他又上了九層台階，又見到了靜立在台階上的一些空殼，且越往上見到的越多，其中有幾個是他面熟的，應該是青溪山裏的劫仙。
繼續往上，緩步前行，忽的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即在他前方台階上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童，正笑着對他說道：“我們又見面了，你還好嗎？”
見到那人，他腳步一停，心神一震，也問道：“你好嗎？”
對方拍拍自己的肚子，笑呵呵地道：“除了肚子不爭氣，經常叫喚外，其他都還好，你現在還是任無惡嗎？”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對，我還是……”
忽的他清澈明亮的雙眸里閃現出茫然之色，那到了嘴邊的回答變成了提問，“我是誰？你又是誰？”
對方笑道：“我是小虎子，就是以前的你呀，你也是小虎子。”
任無惡喃喃道：“我是小虎子，你是以前的我。”
對方伸手笑道：“對，我就是以前的你，來，把手給我，讓我們回到以前，讓我們成為小虎子。”
任無惡不覺伸出手，眼看小手就要拉住大手，小虎子的笑容是更為燦爛。
這時，任無惡忽然將手一縮，小虎子見狀臉色微變，隨即道：“怎麼啦？你不想回到以前嗎？不想成為小虎子了嗎？”
任無惡望着對方，目光已是逐漸清澈，徐徐道：“不想了，我現在是任無惡。”
小虎子慢慢收回小手，有些失望地道：“那就算了，你說的也對，你現在是任無惡，不是小虎子，你要向前行，怎能往回走呢？任無惡，往前走吧，但也不要忘了小虎子。”
任無惡微微點頭，隨即邁步向上，在他踏上那層台階時，小虎子的身影隨之不見，不過還有聲音響起，“任無惡，向上走，莫回頭！”
任無惡又往上走了九層，忽然又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並不熟悉，可聽到那聲音后他又覺得是莫名的親切。
“文安，你好嗎？我是娘親啊！”
那是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隨後又是一個清朗的男子嗓音。
“文安，我是父親，爹娘來看你了，你等一下，回頭看一眼，爹娘想你了。”
他聞聲心動，隨即停下腳步，正欲轉身，可又想到了之前小虎子的提醒，莫回頭。
見他停了下來，那一男一女又繼續交替說著，讓他回頭看看他們，他們也想見見長大后的文安是什麼樣子，聲音是越發溫柔可親，也讓任無惡腦海里浮現出了爹娘的身影，而且父母的形象也是越來越清晰，雖然他從未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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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個聲音在他心裏響起，對他說：“回頭看一眼吧，能見到爹娘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到他們嗎？現在他們就在身後，只要轉身就能見到，你還在猶豫什麼？那是你的父母，你的爹娘，你的至親，你從未感受到的父母疼愛，此刻就是近在咫尺，你還在等什麼！？”
在那聲音的催促下，任無惡開始徐徐轉身，在即將完全轉身回頭時，他忽然停了下來，接着又慢慢轉身，但已非往後而是向前！
同時他心裏的聲音和那對男女的呼喊戛然而止，隨即他繼續往上，步步登高。
又往上走了九層，在他前方又有一個身形閃現，繼而便是一陣清脆響亮也是悅耳至極的笑聲。
“爹，我們又見面了，想不想女兒呀！嘻嘻，女兒可是很想你呀！”
那身影嬌小可愛，正是元兒，但任無惡又覺得那也是女兒任真，不覺一陣恍惚，腳步隨之一停。
那身影笑道：“爹，讓我幫你走完剩下的路吧，來，你跟我走，我有條登天捷徑哦！”
說著伸手示意，讓任無惡跟着她走，在她伸手時，在她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瑩白色的光幕，光芒流轉，猶如一扇門戶，這便是她所說的登天捷徑。
“爹，這是女兒開闢出來的空間通道，可以直達升仙台。”
那身影已是將半個身子隱入那光幕之內，又伸手示意任無惡跟上。
見任無惡沒動，那身影又使勁伸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在那身影正想將任無惡拽進光幕時，任無惡猛地一伸手反而將那身影從光幕中扯了出來，然後左手探出掐着對方脖子將其提在面前。
對方居然還笑道：“爹，你在和我玩鬧嗎？女兒就陪爹玩玩。”
任無惡盯着對方淡然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對方有些詫異地道：“什麼幾次了？爹的意思，女兒不懂？”
任無惡緩緩問道：“我想知道的是，我需要殺你幾次才能讓你徹底消失。”
對方嫣然笑道：“爹的話是越來越奇怪了，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殺我？我是你女兒呀，殺一次我就死了，怎麼還能有幾次？！哎呀，爹這麼凶，可是嚇死我了。”說著她還輕輕拍拍胸口。
任無惡淡淡道：“若是真能嚇死你，倒也省事了，可惜心魔是嚇不死的。”
對方咯咯笑道：“爹居然說我是心魔，真是豈有此理，我是你女兒，是你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心魔，爹，你又在說笑了。”
任無惡沒再說話，左手慢慢用力，要將對方捏斷或者是捏爆。
對方還在笑，邊笑邊說：“這次又是你贏了，但我會再來的，記着這句話，心魔不滅，聖光難明，再會了！”
話音未落，那身影已在任無惡手中粉碎，但並非任無惡將其捏爆，而是自爆。
那身影消散后，那片光幕隨即不見，任無惡喃喃自語道：“心魔不滅，聖光難明，心魔聖光，看起來修鍊黑蓮聖光訣后，心魔真會永生相隨了。”
說完后，他苦笑一聲，接着繼續向上，很快又上了九層台階。
抬頭往上看去，天梯還是不見盡頭，也看不到升仙台影子輪廓，終點似乎還是遙不可及。
再看前方左右，還是有不少人在前行，還是有快有慢，也有長久靜立不動的，也有站在那裏喃喃自語，或者是傻笑痛哭的，還有一些居然在原地轉圈。
不過算一算還是一直往上走的人較多，有些人好似都已到了天梯盡頭，任無惡能見到的就是那些人淡之又淡的背影，這條路不進則退，天梯雖長終有盡頭，唯有向上才能到達彼岸！
打起精神繼續往上，又上了九層台階，前方又有變化出現，並非有人現身，而是天梯竟然分成了左右兩條，之前正前方赫然已是茫茫虛空。
見狀任無惡自然駐足，凝目看看左右兩側，兩道天梯上都有人在前行移動，但其中那條路又是正確的呢？
稍一沉吟，他毅然邁步，卻不是向左也非向右，而是繼續直行。
一步落下，腳踏虛空！
在他那一步落下時，腳下前方天梯重現，依舊是金光燦燦，向上延伸，但此刻任無惡似乎見到了天梯盡頭的升仙台，雖然只是若隱若現的輪廓。
隨即繼續邁步，又上了九層台階，隨即又有新的變化出現，但無論是什麼樣的變化，也無法讓他改變心境，他做的就是向上直行，步步登高，踏天梯入天界！
就這樣，任無惡在天梯上徐徐前行，步步高升，距離天梯的另一端是越來越近，而天梯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他也見到不少劫仙因為各種情況而駐足而隕落或者是墜落。
但其他人的情況變化，都無法動搖他的心志，他的腳步，他還是一往無前，越走越高！
終於他已經可以清楚看到了升仙台，那是在天梯盡頭矗立在虛空上的一座巨型廣場，方圓不知幾何，亦是金色，但在金色中又有隱隱異彩霞光閃爍，使得那片空間就如同是傳說中的天界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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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升仙台時，任無惡不由得加快腳步，但奇怪的是，他的速度快了，可與升仙台的距離並未縮短，始終相隔九層台階！
他明明每步都上了一層，但又感覺自己是在原地踏步，隨即他想到了之前見到那些劫仙原地打轉的樣子，此刻他已遭遇到了。
如此下去，自己也會和那些人一樣，一直原地踏步直到天梯消失，這剩餘的九層台階，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
任無惡，沉住氣靜下心！
默念靜虛訣，他想讓有些躁動的心境冷靜下來，可這時在他眼前又有身影顯現，那是一個他十分熟悉倩影身姿！
“無惡，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你許久了！”
那身影一身素色衣裙，笑容嫣然，美若天仙，聲音柔美而又動人心弦，美眸流轉，含情脈脈。
見到此人，任無噁心神一震，心境頓亂，隨即叫道：“冰玉，是你！”
那人輕笑道：“傻小子，不是我還能是誰？虧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會喊出筱筱，無雙或者紅袖這些名字呢，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在上境三妻四妾，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了。”
任無惡忙道：“沒有，我怎會忘記你，你是秋冰玉，我的妻子，真兒的母親，是我最愛的人！”
對方含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肉麻死了，還最愛的人，你最愛的不是小融，雲蕾嗎？什麼時候輪到我了？”
任無惡急忙解釋道：“冰玉，我……我……”
“行了，別解釋，我什麼我，你呀，真是又傻又壞，可我偏偏就喜歡你，這真是命中注定了！”
說著那人已是湊到了任無惡近前，她吐氣如蘭，彼此氣息可聞。
任無惡覺得在他面前的就是秋冰玉，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聲音那氣息那笑容讓他魂牽夢縈，念念不忘，不由得他就想她擁入懷裏。
他伸開雙手，正欲擁抱，對方嬌軀一閃，嬌笑道：“傻小子，想抱姐姐沒那容易，你來追我呀，追上我，我就讓你抱個夠！”
任無惡邁步欲追，只是邁出半步后，動作驟停，此刻他的姿態模樣就很古怪，雙臂環抱，左腿邁出，眼睛則是盯着不遠處的玉人，目光炙熱，飽含深情。
見他欲動不動，樣子好笑，對方忍俊不禁，咯咯嬌笑道：“傻小子，你倒是來追我呀，傻乎乎站在那裏做什麼？”
說話間還伸出玉手，輕輕一勾，那姿態那風情只怕石頭見了也會移動起來。
但任無惡並未將邁步的動作繼續下去，在呆立一陣后，他收起雙臂落下左腳，穩穩立在原地。
見他不動了，對方嬌軀一晃又到了眼前，含笑嗔怪道：“傻小子，怎麼不追了，怕追不上嗎？傻小子，只要你敢追，姐姐一定會讓你追的上，姐姐可是你的人，你也是姐姐我的人！”
任無惡望着對方，徐徐道：“我不用追她，我和她一直都在一起。”
對方輕笑道：“傻小子又在說傻話了，你追上了，我才能和你在一起呀！”
任無惡笑笑道：“你又不是她，我追你做什麼！”
對方聞言美眸一閃，又笑道：“我不是她又是誰呢？”
任無惡搖搖頭道：“你是誰無關緊要，我只需知道你不是她就好。”
對方卻道：“那可未必，我不是她也可能是她。”
說著她模樣一變，轉眼間成了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絕美女子，其容貌風姿猶在秋冰玉之上，而且她最為動人的還不是她的容顏，而是那種很難形容的氣韻神采。
見到此人，任無惡失聲道：“是你，洪輕霞！”
對方嫣然一笑道：“許久不見了，任無惡，別來無恙！”
任無惡問道：“你……怎會在這裏？”
對方含笑道：“身為帝子，不論是人間上境還是中土，我都能來去自如，此刻在你眼前出現，何足為奇。”
見到洪輕霞后，任無噁心神震蕩，一時難以自己，心裏更是有無數問題想問對方，只是話到嘴邊后，他只是重複了之前的那句話。
對方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這樣吧，你隨我來，我們找個清靜之地慢慢聊。”
說著她伸手拉起了任無惡袖子，輕輕牽着他，想讓任無惡靠近自己。
任無惡身形一晃但並未邁步移動，接着右手一揮，掙脫了那隻玉手。
對方微微一怔，繼而笑道：“怎麼？你不想知道那些謎底答案了嗎？”
任無惡與其對視，淡淡道：“想知道，但你卻無法告訴我，你也不是她。”
對方輕嘆一聲道：“你呀，還真是個狠心的男人，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讓你動心了。”
嘆息聲中，她的身影逐漸淡化，數息后消失不見，但在消失前，任無惡聽到了一陣低語，也就是寥寥十幾個字。
“送你一句話，黑蓮生天帝滅，聖光現諸天亂……”
任無惡覺得是聽清楚了這段話，但又不敢肯定是否聽完整了，但他確定這句話里有黑蓮聖光四個字！
默默念了一遍后，任無惡低聲自語道：“黑蓮生天帝滅，聖光現諸天亂，這是說黑蓮聖光訣會讓天帝滅亡，諸天混亂嗎？可天帝還未轉世，又何談滅亡，難不成指的是會讓我這個准天帝滅亡？我最終會被黑蓮聖光訣吞噬，就像是日後一樣？”
說到這裏，他忽然失笑道：“我也是居然會將這些話當真，自亂心神，真是愚不可及。”
隨即定神靜心，再看眼前，自己和升仙台還是相隔九層台階，深吸一口氣后，他繼續邁步向上，一鼓作氣，終於踏上了升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