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歸去 三
凌寒兒忙道：“弟子遵命，只是就怕他們不會聽我號令。”
任無惡道：“我會下令給黑蓮一，今後讓他們聽你指揮統領。”
凌寒兒喜道：“那弟子就狐假虎威了，多謝師父。”說完她美眸一轉，問道：“師父，你說這魔帝新傳會是誰編寫的呢？”
任無惡皺眉道：“怎麼又說起此事了？”
凌寒兒笑道：“你就不好奇嗎？”
任無惡道：“好奇的是你吧。”一頓后，他繼續道：“能幹出這種事情的，而對我又是如此了解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葉真，魔帝新傳自然就是他的手筆了。沒想到他被困在申陽峰上，還能有這些小動作，真是難為他了。”
凌寒兒笑道：“我看葉真也是為師父着想，他是恨不得師父早日成為魔帝，依弟子看，你們之間才算是真愛。”
任無惡微嗔道：“什麼真愛，沒大沒小，胡說八道。”
凌寒兒忙道：“弟子失言，請師父恕罪。”
話是如此說，可那模樣態度是完全是沒把任無惡的話當回事。
接着她又道：“師父，現在世人認定你是魔帝了，那你乾脆就當這個魔帝，整頓魔族，統一西元境！”
任無惡笑笑道：“我看你是有這個想法吧。”
凌寒兒臉一紅道：“弟子可沒有師父這個能力本事。”
任無惡笑道：“想到就能做到，你既然有這個心思，那就大膽去做，我這個師父支持你，也許你就是真正的魔帝。”
凌寒兒聞言先是欣喜繼而跪倒在地，叩首道：“弟子謝謝師父的栽培，弟子也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教誨和期望。”
任無惡將她扶起，沉聲道：“不過為師也不能幫你一生，你的將來還需要你自己去打拚，任何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凌寒兒恭聲道：“弟子明白。”
任無惡嘆道：“這也是我將黑蓮衛交給你的原因，有他們的助力，你會輕鬆一些，但也不能高枕無憂。”
凌寒兒聽出他有離去之意，頓時臉上喜色盡收，忙道：“師父，你是要離開西元境嗎？”
任無惡笑道：“不是要離開西元境，而是上境，我也將要進入中土了。”
凌寒兒失聲道：“怎會這麼快？師父……師父進入上境還不到兩千年，雖然已是渡劫後期，可也不能這麼快就進入中土呀！”
任無惡見她如此着急，自然有些感動，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我雖然在上境時間不長，進入渡劫後期也不足千年，但我對大道法則的領悟已是不淺了。這樣就會讓我提前進入中土，踏足那條飛升之路。”
凌寒兒含淚道：“可我……可我捨不得你。”
忽然她撲到了任無惡懷裏，玉臂伸展將他緊緊抱着。
任無惡本想躲開，可又猶豫了一下，結果便讓凌寒兒得逞，溫玉在懷，他倒是並無旖念，在他眼裏凌寒兒不僅是值得信賴的徒弟也是他在西元境唯一的親人，彼此間有些親密舉動情有可原。
輕輕拍拍凌寒兒的後背，任無惡和聲道：“我也不是馬上要走，再說了，世上哪有不散的筵席，你我師徒總歸是要分別的。”
凌寒兒哭着道：“可我就是捨不得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師父，我……我……”忽然她鼓起勇氣，在任無惡懷大聲道：“師父我愛你！”
任無惡聞言沒多少驚訝，只是有些無奈，輕嘆道：“寒兒，你我師徒情誼彌足珍貴，我希望這份情誼能夠長長久久。”
凌寒兒說出來后，已是輕鬆許多，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聞言她擦擦眼淚，離開了那個她渴望許久也已經得償所願的懷抱。
和任無惡分開后，凌寒兒含淚帶笑地道：“師父，弟子一時情不自禁，還請師父見諒，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任無惡笑着點點道，心道，我這徒弟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他日或許真能成為一統魔族的魔帝。
隨後，任無惡又將裴炬留下的那幾件法寶交給了凌寒兒，接着又和凌寒兒去了黑蓮衛的居所。
黑蓮衛的住所在烏龍峰西南方的紅雲峰，距離大惡宮不過百餘里，仇旭當年就住在這裏，洞府寬敞乾淨，住一百來人是綽綽有餘。
仇旭進入中土后，這裏便空了出來，現在正好讓黑蓮衛暫時住下。
黑蓮衛對住所的條件環境毫無要求，只要跟隨日帝，風餐露宿也不要緊。
見到黑蓮一等人後，任無惡便下令讓黑蓮衛從今以後聽從凌寒兒的指揮，他的命令果斷乾脆，不容置疑，而黑蓮一等人也是毫不猶豫地遵從命令。
為了凌寒兒方便指揮黑蓮衛，任無惡就讓黑蓮衛從今以後稱呼凌寒兒為帝子。
當任無惡聽到黑蓮衛稱呼凌寒兒帝子時，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在某種意義上破曉三神是在上境聚首了，而自己也有意無意的接受了那個新的身份，日帝！
原本任無惡是想從黑蓮衛這裏得到一些和日後相關的信息，可不管是黑蓮一還是其他黑蓮衛，知道的只是他們是奉命守護日後宮，直到日帝降臨上境，其他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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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在黑蓮衛那裏，也沒有關於日後，日帝以及破曉的詳細資料。
黑蓮衛知道的事情，和任無惡知道的差不多，而日後留給黑蓮衛最多的就是和修鍊有關的東西，靈玉丹藥靈符玉簡等等，可謂是應有盡有，數不勝數，也正是有這些難以估量的資源才能讓黑蓮衛延續至今，並且還是愈發強盛。
由此可見，日後對黑蓮衛有多看重，從這點也能看出，日後應該是認定日帝會降臨上境，黑蓮衛就是日後留給日帝的禮物！
日後既然有先知先覺之能，為何又會被弟子們封印在七情山下？
任無惡有時候就會想，是不是七情山下被封印的不是日後，而是另有其人，或者只是另一個日後！
現在任無惡算是有點經驗了，他覺得修鍊黑蓮聖光訣后，二心劫只怕不會出現一次，此劫也許會伴隨他很久，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應劫而死，便是破劫而生，也許還是劫起劫落，無窮無盡！
他猜想也許七情山下的就是兩個日後中的一個，而另一個日後是在某處歷劫，或許是在上境，或許是在人間，因為日後修為高，歷劫的時間也會長久一些，或許是永無止境！
黑蓮孕育，不生不滅，不滅不生，生生不息，這段心法也許就蘊含著這層意思吧？
日後如此，他只怕也不會例外，凌寒兒也是一樣。
這日，指點完凌寒兒修鍊后，任無惡說到了他的猜想，如此做自然是想讓凌寒兒有所準備。
凌寒兒聽后神色不變，還笑道：“弟子知道了，師父真是忘了，此事你以前可是說過很多次了。”
任無惡愕然道：“是嗎？”繼而恍然道：“是那個我吧。”
凌寒兒嬌笑道：“師父這樣稱呼自己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其實我都很期待自己二心劫呢。真想經歷一下和師父你一樣或者相似的渡劫過程。”
任無惡皺眉道：“你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和緊張。”
凌寒兒挺挺酥胸道：“我可是你的弟子，又是將來可能成為魔帝的人，若是畏懼二心劫，豈不是辜負了師父的苦心栽培和期待。”
任無惡笑道：“你有信心就好，至於如何渡劫我也無法指點你，此劫因人而異，隨人而變，變化無常，我能說的只有四個字，便是守住本心。”
凌寒兒恭聲道：“弟子記住了。”
任無惡稍一沉吟后道：“你管理大惡派已有多年，那些長老也都還算聽話，等你進入渡劫期后，我便將掌門之位傳給你。”
凌寒兒問道：“那師父何時會進入中土？”
任無惡沉思片刻，緩緩道：“應該還有百餘年，這段時間我也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不能經常待在這裏，很多事情你都需要自己處理了。”
凌寒兒頷首道：“弟子遵命，大惡派這邊師父無需擔心，就是那幾位大魔皇師父又要如何應付？”
任無惡笑道：“進入中土前，我會和他們再見一次，希望到時候會有個不錯的結果。”一頓后，他又問道：“對了，黑蓮衛那邊怎樣？還聽話嗎？”
凌寒兒笑道：“非常聽話，有了師父的命令，在他們眼中我便是帝子，對我唯命是從，俯首貼耳。師父，黑蓮混天劍陣我也已經熟悉了解了。唉！”
說到這裏她忽然輕嘆一聲，接着才道：“現在弟子才明白，黑蓮衛還是一個個構成陣法的陣符。”
任無惡點頭道：“這便是日後的厲害之處，那黑蓮劍訣名為劍訣，實為煉心煉魂之法，其中不光是蘊含著黑暗法則，也應該帶有靈魂法則，不然也難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令人忠心不二，千萬年不變，還能代代延續，黑蓮劍訣也是陰狠至極了。”
凌寒兒輕嘆道：“不瞞師父，弟子都有些心軟不忍了。”
任無惡輕輕拍拍她的香肩道：“黑蓮衛繁衍也是黑蓮劍訣的一部分，而且黑蓮衛據我觀察，應該並非人族也非妖族。”
凌寒兒失聲道：“弟子愚鈍竟然沒有察覺發現到這點，那他們究竟是什麼？”
任無惡搖搖頭道：“我也無法看出來，通過本心慧眼我見到的就是一種很奇異的形態，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也許黑蓮衛是天地間靈力靈氣或者是法則之力孕育而成的靈物，也許黑蓮衛根本不屬於上境。”
凌寒兒恍然道：“師父覺得黑蓮衛是來自於天界，是日後從天界帶來的……靈物？”
任無惡道：“或許吧，是有這個可能。可惜，黑蓮衛那裏留存的信息資料太少，想必這也是日後有意為之，前輩手段高深莫測，我等只怕一時間是很難琢磨明白了。”
凌寒兒卻道：“弟子相信師父會想通的。也就是說，黑蓮衛還會繼續……繁衍了，就像是一顆顆種子不斷的開花結果，新老交替，生生不息。”
任無惡道：“應該是，而黑蓮聖光訣便是掌控駕馭黑蓮衛的唯一手段方法。”
凌寒兒微微一驚道：“如果有人也修鍊了黑蓮聖光訣，豈不是也能掌控黑蓮衛？”
任無惡點頭道：“很有可能，但我想黑蓮衛應該也有分辨的能力，他們只能聽從三人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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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兒忙道：“那三人自然就是日帝，日後和帝子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任無惡訝然道：“你是真將自己當做帝子了。”
凌寒兒一本正經地道：“當然了，師父說我是帝子我當然就是帝子了，師父金口玉言，言出法隨，豈能有假！”
任無惡被她說得都覺得自己真是日帝了，而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恍惚了一下，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場景影像，但很模糊又是一閃而逝，留給他的就是一個很奇異的感覺。
見他神色有異，凌寒兒問道：“師父你走神了，想什麼呢？”
任無惡苦笑道：“沒什麼，從日後宮出來后，我腦海里時常會有奇異的影像閃現，也許是日後留下來的信息吧，可惜都很模糊。”
凌寒兒尋思一下道：“弟子覺得師父也許真是日帝，那些影像或許就是你和日後曾經相處時記憶場景。”
任無惡笑道：“你還真是異想天開。日帝也好，天帝也罷，我最想當的還是自己。”
凌寒兒笑道：“師父說的對，不論是天帝日帝，你還是你，本心如一，我還是我。”
任無惡揚眉道：“說得好，菩提何來有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說完師徒二人相視大笑。
笑罷，任無惡正欲說話，忽然眉頭微皺，繼而一笑，凌寒兒忙問道：“師父又想到什麼了？”
任無惡搖頭道：“不是，是葉真來了，在白蓮峰等我過去。”
凌寒兒輕哼道：“他們還真是老實不了幾天，這次來只怕還是沒安好心。”
任無惡笑道：“來了也好，省得我去找他們。你去忙吧，我或許會出去幾日，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