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四殿下不好虛名
朱柏穿越以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都城的景象。
在朱元璋一系列休養生息政策下，明朝的生產力得到迅速的恢復。
作為皇都所在的都城更是十分繁華。
街道上攤販雲集，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百姓們臉上滿滿的精氣神，眼裏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波光粼粼的秦淮河上面，精緻的畫舫慢悠悠的晃蕩着。
隱約間還可以聽到琴聲幽幽傳來。
朱柏好想離開馬車，親身體驗一下都城的繁華。
不過朱棣卻死活不讓。
要朱柏以大事為重，先陪他去拜見徐妙雲，回頭他再陪朱柏好好逛。
朱柏無奈，只好先替他把事情辦了，要不然可要被他給煩死。
這傢伙一直反覆給自己強調各種注意事項。
“十二弟，到了地方，你可千萬別忘了說辭！
他剛剛得到確切消息，徐達和他的夫人、徐輝祖等人都不在。
“十二弟，四哥全都指望你了。”
聞言朱柏連連點點頭，只求他別再碎碎念。
你是書童不是唐僧啊，我的好四哥。
約莫一刻鐘。
朱棣趕着馬車來到徐府前，大門半開半掩。
他眼睛不斷往裏打量着府內的景象。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踩點來了。
朱棣瞧見裏面有個婢女一樣的女子，正在院子裏邊走動，忙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
“十二皇子到。”
聽到朱棣的喊聲。
婢女神情慌亂又不敢怠慢，忙前來開門。
“見過十二殿下！”
婢女怯生生的喊道，低着頭不敢看朱柏。
這時候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趕來，對着女子就是一陣臭罵。
說她怠慢了皇子，也不知道將皇子迎進去云云。
罵完后忙上前招呼，一臉諂媚的領着朱柏和朱棣進門。
態度轉變之快，讓朱柏這個表情管理大師都直暗呼行家。
朱棣視線在徐府中來來回回的掃視了幾遍，卻不見徐妙雲的身影。
他忍不住開聲道：
“為何府中無人接待？”
宰相門前三品官。
他雖然一身書童打扮，徐府管家也不敢怠慢。
忙開口解釋緣由。
非是徐府有意怠慢，而是這會兒徐府的大人物們都不在。
徐府管家正為難，要不要把徐妙雲喊來接待朱柏。
這時突然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經過。
正打算向徐妙雲求救，又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妥。
朱柏也好奇地向徐府管家視線方向看去。
一大一小的兩個姑娘。
都是十足的美人胚。
雖然穿着下人服飾，但是氣質出眾絲毫不像是婢女之類的。
大的亭亭玉立，小的軟萌可愛。
朱柏用手輕輕碰了碰朱棣的身體，小聲道：
“四哥，那兩人是不是四嫂她們？”
朱棣順着朱柏的視線看過去，搖搖頭說道。
“應該不是。
徐姑娘可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有名的女諸生，輕易不會拋頭露面。
這會兒應該在書房看書或者練習琴棋書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看她們的穿着打扮，怎麼可能是徐姑娘？”
朱棣覺得眼前那兩個婢女長的挺漂亮，氣質出眾，可他不覺得會是徐妙雲。
他猜測大的可能是府中夫人或者大小姐的侍女，負責照顧她們的起居飲食。
小的可能是被某個父母賣進徐府，用於改善家庭條件。
畢竟這年頭窮人家的父母，賣女兒的不在少數。
朱柏搖搖頭也不點破。
四哥這腦補能力太強，反而忽略的實際。
就沖徐府管家對先前婢女的態度，眼下滿眼求助的望着那兩個姑娘。
他就算用腳趾想想都知道，這倆人的身份不簡單，大的那個女的保準是徐妙雲沒跑了。
小的與她如此親昵，應該是她妹妹，按年齡推測八成是徐妙錦。
朱柏將兩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卻沒有點破。
朱棣說不是就不是吧，只要他開心就好。
正準備和徐妙錦偷偷溜出去的徐妙雲。
見徐府管家眼神求救般的看向自己。
忙停下了腳步。
從朱棣喊話之初她就知道朱柏的到來。
暗道兩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眼下她也陷入兩難之中。
她可以硬着頭皮，不管不顧的和徐妙錦裝作下人溜出徐府。
可要是不幸被人知道她們怠慢了皇子，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為了不被徐府管家戳破。
徐妙雲則領着不情不願的徐妙錦，朝眾人走過來。
她朝朱柏行了一禮。
“十二殿下，今日魏國公和徐夫人都不在府上，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等他們回來，我等定將十二殿下前來拜訪之事轉告他們。”
朱柏未作聲，朱棣先忍不住了。
“徐大小姐也不在嗎？你可以讓她出來接待。”
徐妙雲打量了朱棣一眼，雖然是書童打扮，但是卻掩蓋不住他一身高高在上的氣息。
對朱柏的態度也不像是書童對待主子的態度，而朱柏對此也不以為忤。
她尋思，這書童身份不簡單，怕是大有來頭。
隱隱猜出了個大概。
她舉止得體道：
“大小姐今日也不在府中，一大早就出門了，望殿下見諒。”
“可知去了哪裏？”
“大小姐的事，我等不敢打聽。”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朱棣顯得有些氣餒和失望。
什麼都打聽好了，不曾想還是白跑了一趟。
朱棣有些不死心的旁敲側擊道。
“聽說徐家大小姐文採過人，不知可有此事？”
他心想着和徐府的下人打聽打聽徐妙雲，也算不白來。
“我家大小姐不過是讀過幾本書，外面謬讚了。
倒是十二皇子學識淵博，旁人所不能及。”
朱棣聞言不甘示弱道：
“是啊，我家十二殿下博學古今，諸皇子之中就屬他學問最被人所津津樂道。
不過四殿下學識也很出眾，不瞞你們說，十二殿下是四殿下一手帶大的，從小他就教十二殿下讀書認字……
只是四殿下不好虛名，所以不被世人熟知。”
朱棣煞有其事的自誇起來，一副我也很棒但是我從來不說的樣子。
徐妙雲強忍着沒笑。
隨口奉承了幾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一旁吃瓜的朱柏，望了望徐妙雲。
臉上隱隱浮現出几絲笑意。
暗道。
朱棣還真不害臊，信口雌黃就罷了，居然還踩着自己在妹子面前吹噓。
太損了。
他也不戳破，就等着以後看朱棣的笑話。
朱棣見問了差不多了，便開口辭別道：
“既然魏國公他們都不在，那我們就不打攪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恭送十二殿下！”
隨着徐妙雲開口，徐府管家、徐妙錦如釋重負，紛紛附和。
巴不得早點把他們這兩尊瘟神送走。
朱柏樂呵呵的看着朱棣和徐妙雲的對話。
感覺還蠻有意思。
一個書童，一個婢女。
把自己堂堂皇子晾在一邊，他們就把事情給敲定了。
這合理嗎？
最讓他無語的是，自己這個四哥！
前面一路上的千叮嚀萬囑咐，因為見不得徐妙雲，自己倒是先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到底自己是主子還是他是主子？
四哥怕不是和七哥呆久了，也變成不太聰明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