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三百年
霍格莫德村,豬頭酒吧。
蓋克特披着滿身風雪敲響了豬頭酒吧的大門。
「曾祖父,我回來了。」
大門打開,阿不福思欣喜的面孔出現在蓋克特面前,「快進來,瞧你身上的雪,掛的跟聖誕樹一樣。」
蓋克特脫下巫師袍,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呼出一口熱氣、
「聖誕快樂。」
「別站在門口了,快去壁爐那邊烤烤火,飯菜馬上就好。」阿不福思細心地拍了拍蓋克特發梢上的冰凌,拉着他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
望着壁爐中跳動的火焰,蓋克特心中的疲憊一掃而空。
溫暖的火光映照在蓋克特的臉頰上,右耳上的火焰紋路逐漸恢復鮮艷的色彩。
血脈覺醒之後,蓋克特身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比如對於過冷的天氣,蓋克特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厭惡的心理,不願意動彈。
還有右邊耳朵上的火焰紋路,在天氣變冷的時候,它的顏色會變淡,微不可見。
咚咚咚。
豬頭酒吧的大門處傳來陣陣敲門聲,蓋克特極不情願地站起身,抱怨道:「這個時間點不在家烤火,來酒吧喝酒的人一定腦子有毛病。」
打開大門,迎面而來的風雪吹得蓋克特睜不開眼睛,魔力感知下,面前空無一物。jj.br>
「蓋克特,你也在。」鄧布利多輕聲向蓋克特打招呼。
「鄧布利多教授。」蓋克特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正好,有件事本來準備過幾天去找你,你在的話,現在和你說也一樣。」
鄧布利多慢條斯理地說著話,走進房子裏面用力地關上門,將無邊的風雪關在外面。
「您怎麼過來了。」蓋克特坐在沙發上,一副慵懶的樣子,在漫天風雪的冬天,蜷縮在壁爐邊上烤火舒服的讓人不想動。
「聽你的語氣,似乎不歡迎我過來。」鄧布利多側過頭問道。
「是啊。」蓋克特頭也不抬地說道:「我不是很喜歡和您碰上,特別是在聖誕節,而且地點還是這裏。」
「聽起來,你已經知道我想要和你說什麼。」
「不就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傳喚,英國最近鬧的確實有點過分,被國際巫師聯合會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你是怎麼想的。」
「要打就打,誰慫誰是狗。」蓋克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那我就原話回復他們。」鄧布利多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鄧布利多這副態度,蓋克特反倒是先不適應起來。
「您就不準備攔着我。」
鄧布利多好笑地轉過頭,「我攔着你幹嘛,只要你不到霍格沃茲鬧,其他地方我不管。」
「您真的不攔着我。」蓋克特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鄧布利多看着壁爐中的火,平靜地說道:「自古以來,每一次變革都是社會走到了極限,需要在火與血中獲得新生。」
「與其等到最後壓制到極限的爆發,不如現在就開始引導。」
蓋克特張大嘴巴,一臉吃驚地看向鄧布利多,幾天不見他怎麼感覺鄧布利多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不是曾祖父。」蓋克特抽出魔杖對準鄧布利多,厲聲問道:「快說,你是誰。」
「蓋克特,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後廚做飯的阿不福思走出來問道。
接着,他便看到了鄧布利多,而蓋克特正拿着魔杖對準鄧布利多,眼前的畫面立刻讓阿不福思產生了誤會。
他抽出魔杖,指着鄧布利多說道:「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被兩根魔杖指着,鄧布利多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他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風衣,從口袋中摸索出一個禮盒放在桌上。
「阿不福思,聖誕快樂。」
說完,鄧布利多披上衣服,緊了緊帽子,打開門緩步走出去。
只留下漫天白雪,和滿屋的寒風。
蓋克特注視着鄧布利多離去的方向,手中的魔杖一直沒有放下,就在剛剛他準備動手的一瞬間,鄧布利多從他的魔力鎖定中消失了。
明明鄧布利多近在咫尺,蓋克特就是有着感覺,他的魔咒打不到鄧布利多。
阿不福思看都沒看桌上的禮物一眼,恨恨地走過去關上門,轉身擔憂地問道。
「那個傢伙又對你說了什麼,下次他要是再過來,你就直接喊我,我一定會給他再來一拳。」
「沒什麼。」蓋克特搖頭說道。
「您要不要看看鄧布利多留下的禮物。」
「有什麼好看的。」阿不福思不屑地說道:「這麼多年,他就只會送一些甜得發膩的糖果。」
「不是檸檬雪寶,就是噁心的蟑螂堆。」
蓋克特拿起禮物,晃了晃,疑惑地說道:「聽聲音好像不是糖果,我聽到了水聲,很小的水聲,我可以打開嗎。」
「說不定是蜂蜜酒。」阿不福思嘟囔道:「鍋里的菜要糊了,我得去看看,你要喝的話可以拆開。」
蓋克特輕輕拉開蝴蝶結,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東西。
裏面擺放的是一個聖誕水晶球,外表的款式就是最經典的樣子,只是水晶球裏面的內容不一樣。
一個蓋克特從沒見過的房子,看起來有些樸素,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坐在板凳上,看着面前的三個孩子,最大的那個男孩在看書,小一點的男孩在一旁陪妹妹玩耍,院子中間立着一棵聖誕樹。
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聖誕樹旁邊,立着兩個栩栩如生的雪人,一個頭髮很長,歪着頭有些唯唯諾諾,旁邊的雪人個子比較矮,舉着魔杖一副搗蛋鬼的樣子。
蓋克特盯着水晶球仔細看了半天,他咋感覺那個看書的怎麼那麼像是年輕鄧布利多,而且那個舉着魔杖的雪人和他也很像。
蓋克特越看越像,就連魔杖的紋路也一樣。
所以,為什麼我會是一個雪人。
蓋克特使勁搖晃着水晶球,裏面的雪花漫天亂飛,水晶球內響起了一首溫暖的歌曲。
阿不福思在廚房聽到這首歌的瞬間,就丟下了鍋鏟跑了出來。
「這是。」
阿不福思輕輕地走過來,眼角似乎有些濕潤。
「從剛剛的禮盒裏面拆出來的禮物。」蓋克特回答道。
阿不福思沒有說話,只是愣神地看着水晶球中的畫面,一直到歌曲結束他才回過神來。
此時,鍋里的糊味已經相當明顯。
餐桌上,蓋克特看着盤子裏面烏漆嘛黑的火雞,小心地問道:「曾祖父,這玩意還能吃嗎?」
「應該可以吧。」阿不福思不確定地說道。
「你可以吃其他的菜,我還做了你最喜歡的土豆燉牛肉。」
蓋克特準備吃一口火雞意思意思,畢竟是聖誕節,筷子伸出去,火雞身上掉下細碎的炭渣。
於是蓋克特果斷將筷子轉向旁邊的土豆燉牛肉。
「曾祖父,鄧布利多教授最近是不是變了。」蓋克特回想起剛剛從鄧布利多入門,到幾句話的時間被趕出去。
從頭到尾,鄧布利多的表現都很不對勁。
「他還是那麼混蛋,不過最近我確實感覺他變好了一點。」阿不福思轉頭看了一眼櫃枱上的水晶球,低聲說道:「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混蛋的事實。」
聽到阿不福思的話,蓋克特低頭思索起來,能讓阿不福思改變態度,看來鄧布利多的變化確實很大。
可是,為什麼,明明上次見面鄧布利多還一副老樣子,短短兩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個百歲老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蓋克特心不在焉地吃着飯,心裏全在思索鄧布利多的事情。
晚上,蓋克特陪在阿不福思看了一會魔能電視,十二點開始睡覺。
第二天清晨,蓋克特被伏地魔傳來的信息吵醒。
睜開惺忪的睡眼,蓋克特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一睡不起。」
「出問題了。」伏地魔着急地說道:「英國那上百個魔能戰士被國際巫師聯合會扣押了,而且他們還準備清洗整個英國上層的記憶。」
伏地魔的話讓蓋克特瞬間清醒過來,他準備了兩個多月要從英國這邊打開局面,真讓國際巫師聯合會清洗完記憶,那他不又得重新來。
不行,絕對不行。
「你在幹嘛,攔住他們啊。」
伏地魔心裏誹謗道,我要是能剛的過國際巫師聯合會,當年就不會回到英國,而是直接從德國啤酒館起步。
發完牢騷,伏地魔無奈地回答道:「他們人太多,火力太猛,我攔不住。」
「廢物。」
蓋克特穿好衣服,伸手抓起巫師袍,一個幻影移行直接離開卧室,只有一張寫着字的紙條晃悠悠地飄落在床上。
順着感應,蓋克特找到了正在交戰的伏地魔。
伏地魔這邊大概一百多人,而國際巫師那邊目測有接近五百多,而且其中有一半巫師身上穿着傲羅的衣服。
兩百多名傲羅,食死徒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全靠伏地魔一個人撐着。
「火神開道。」
暴虐的綠色火焰至天際砸下。
「超級盔甲護身。」無數道而傲羅舉起魔杖,一張厚實的護盾倒扣在地上,硬抗着火神開道的衝擊,護盾之上絲毫未損。
蓋克特皺着眉頭將魔杖收回去,兩百多名傲羅,國際巫師聯合會這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剩下的兩百多人,雖然不是傲羅,看樣子也不必傲羅弱,難怪伏地魔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蓋克特先生。」桑托斯走出來。
「尊敬的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您好。」蓋克特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桑托斯揮手示意身份的傲羅停下來,輕聲說道:「蓋克特先生,保密法一直是維繫麻瓜社會和魔法社會的安定和平的關鍵,國際巫師聯合會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打破它。」
「蓋克特先生,你對於巫師世界的貢獻我們銘記在心,不論是羊靈藥劑還是返老還童藥水都是跨時代的偉大發明,如果你現在收手,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蓋克特飛在空中,冷聲說道:「保密法已經成為了限制巫師發展的囚籠,它讓所有的巫師對麻瓜的發展和進步都視而不見,這種陳規陋矩,完全不能適應這個新的時代。」
「巫師社會需要變革,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魔法界着想。」
「麻瓜歷史上,無數血淋淋的例子都告訴我們,守着陳舊的規矩、故步自封,無異於躺在棺材中等死。」
「新的時代已經來臨,視而不見者終將被淘汰,唯有改變才能獲得新生,才能騰飛化龍。」
「魔法界和麻瓜的交流勢在必行,現在不做,以後就只能等着麻瓜拿着武器逼我們交流。」
桑托斯抬頭,眯着眼看着背對太陽的蓋克特,冷靜地問道。
「保密法已經沿用幾百年,它切實可行地維護了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和平,蓋克特先生,您如何證明,打破保密法巫師和麻瓜就能和平的交流,如何證明魔法界能迎來你所謂的新生。」
蓋克特看着剛剛被挑動起一點情緒的巫師,瞬間被桑托斯的話語壓下去。
這傢伙,不好對付。
蓋克特揮動魔杖,四張畫面出現在桑托斯面前。
「這是一九***保密法剛剛簽訂的麻瓜,那時候的他們弱小、愚昧,根本沒辦法對巫師造成任何威脅。」
蓋克特又指向第二幅畫,上面是一張衛星俯拍的現代社會的圖,「如今,麻瓜已經成長到即便是我,也不得不重視的程度。」
「巫師又有什麼變化。」
蓋克特指着三四張圖,假裝認真地尋找起不同的地方。
「哦,我們的菜變得豐富了一點,這還是託了麻瓜的福,要不是他們在航海時代的交流,或許我們什麼變化也沒有。」
蓋克特冷眼看向桑托斯,怒聲問道:「保密法究竟保護了什麼,麻瓜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們和上百年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為什麼。」蓋克特厲喝道:「為什麼會這樣,保密法不是我們設置的嗎,它不是一個有益於巫師社會的法律,為什麼我只看到了麻瓜的進步,而巫師卻像被圈養的豬。」
「不,連豬都不如,三百年、三百年時間豬都發生了變化,自詡為高貴的我們,就這樣自欺欺人地過了三百年。」
蓋克特幽幽嘆道:「桑托斯主席,夢該醒了。」
「那個所謂的保密法,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它欺騙了巫師三百年的時間,我絕不允許它奪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