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這就是遺傳

迷迷糊糊走出美國魔法國會的史密斯，悄悄打開蓋克特給的袋子看了一眼，明晃晃的金光差點亮瞎他的眼。

史密斯連忙將袋子捂起來，重新捆好放在胸口的口袋中。

喜歡麻瓜物品的巫師，本身就會被鄙視，更別說像他這樣喜歡研究麻瓜武器的巫師，走哪都不受待見。

事實上史密斯受到特殊對待的根本原因是，沒有任何國家的魔法部會歡迎一個隨身攜帶軍火庫，還有一枚小型核彈的巫師入境。

以往史密斯都是靠偷渡，世界這麼大隻要他不惹事根本不會被發覺。

這次過來美國也是偷渡，只不過他運氣不好被抓了個正着。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史密斯拿出蓋克特遞給他的名片，他決定加入那個尖端魔法峰會。

不是因為錢，而是蓋克特本身的學識，還有給他的這份信任贏得了他的尊重。

史密斯順着名片上寫的地址離開，在他站立的不遠處的一間餐廳內。

格林德沃和維達坐在靠窗的位置。

維達拿着勺子，優雅地攪拌着面前的紅茶，嘴角露出微笑。

「這是我特意挑選的一家餐廳，佈局和當年很像。」

維達的聲音很平靜，嘴角勾起的笑容，就像一朵歷經寒冬重新綻放的玫瑰。

格林德沃露出尷尬的笑容，心裏直罵阿伯納西是個坑貨，我喊你過來了解情況，為什麼來的會是維達。

（ps：阿伯納西：我剛好在和維達女士商量問題，您的貓頭鷹直接就飛了進來……這就是命。）

維達用手撐着姣好的面容，明媚的眸子看着躲躲閃閃的格林德沃，眼底透露出溫柔的笑意。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是嗎？」格林德沃低聲說道。

「以前的你，總是那樣優雅從容又冷靜，讓人不自覺地信服你。」

維達的聲音輕柔中帶着絲絲迷戀，眼中的風情似水波一樣蕩漾。

格林德沃被看的幾欲起身逃跑，只不過想到逃跑可能造成更大的後果，格林德沃強行忍了下來，端起茶杯掩飾地喝了一口。

「咳咳。」

「你沒事吧。」維達起身遞過去紙巾，輕柔地給格林德沃擦了擦嘴。

「沒事。」格林德沃乾巴巴地說道。

「我找你是想問一下關於格里芬結婚的事情，愛絲特是怎麼看的。」實在扛不住的格林德沃早點辦完事早點走。

「愛絲特對格里芬的婚禮。」維達奇怪地說道：「還能怎麼看，當然是祝福他們。」

「愛絲特和格里芬之間就沒有。」格林德沃伸出手做出一個大家都懂的手勢。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維達無語地說道：「據我觀察愛絲特和格里芬他們更像是兄妹。」

「是這樣嗎？」格林德沃不死心地問道。

維達肯定地說道：「他們之間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東西。」

「這就有點難辦了。」格林德沃煩躁地說道，除了格里芬，魔法界還有誰能配得上愛絲特，難不成去撮合蓋克特和愛絲特？

魔法國會內，正在和斯內普聊天的蓋克特突然感覺渾身一冷，他莫名地覺得，好像有人要害他。

身死道消的大恐怖。

維達看着困惑的格林德沃心裏突然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為了愛絲特的婚事發愁。維達雙眼幽怨地盯着格林德沃，你自己一輩子都不結婚，現在居然好意思管自己孫女的婚事。

格林德沃被維達看的渾身不自在，他覺得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門，老老實實呆在實驗室多好，來美國湊什麼熱鬧，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想我應該離開了。」格林德沃站起身，倉皇逃出去。

維達看着慌亂離開的格林德沃，捂着嘴笑出聲，今天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格林德沃的表現，說明他心裏還是有她，更說明了她的魅力對格林德沃不是完全不起作用。

格林德沃逃走之後，愛絲特幻影移形來到門口，推開門走進去坐到維達面前。

「效果如何。」

「目前還看不出來。」

愛絲特安慰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感情這種事急不來。」

「只要按照計劃進行，終有一日能撬開他的心扉。」

「這麼多年，其實我已經習慣了。」維達自我安慰地說道。

「這怎麼能行。」愛絲特站起身說道：「有些東西不爭，就一輩子不會擁有，難道你認為自己還比不過一個男人。」

愛絲特坐到維達身邊，靠着她輕聲說道：「我可以斷定，你們之間是有可能的，他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對你沒有一點感覺。」

「返老還童藥水可以增加百年壽命，你們的時間還很充足，一切皆有可能。」

返回酒店的格林德沃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愛絲特的算計之中。

整整半個世紀他總共都沒見過維達幾面，格林德沃還以為這是維達正常的變化。

人往往就是燈下黑。

鄧布利多當初對蓋克特是這樣，格林德沃對維達也是這樣。

傍晚，斯內普收拾完東西，正式向魔法部遞交了辭職申請，準備前往黃昏之月村落。

蓋克特則是留在魔法國會內，他要等一個人，既然來了，有些事情那就一併解決。

晚八點，愛絲特站在門口，表情有些遲疑。

沒等他決定，辦公室的大門便自動打開，格里芬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蓋克特坐在她平時坐的位置，悠閑地翻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你怎麼來了。」愛絲特瞪了格里芬一眼，語氣生硬地說道。

「你應該稱呼我為父親，叫爸爸也可以，我都行。」蓋克特抬起頭，認真地說道。

「做夢。」愛絲特滿臉嫌棄地說道。

「你心裏想的，和嘴裏說出來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差距。」蓋克特看着源點收集器上面顯示的數據，和煦地說道。

「變態。」愛絲特一手按住眉心，連連後退。

「乖。」

蓋克特施展幻影移行來的愛絲特面前，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聲音輕柔地說道。

愛絲特怒視着蓋克特，只可惜現在她的身體已經不由她掌控。

「乖。」蓋克特輕輕揉着愛絲特的頭，就像當年他父親揉着他的頭，眼睜睜地看着母親離開一樣。

感受着透過掌心傳過來的溫暖，愛絲特不由得感覺一陣心安。

「要聽故事嘛。」蓋克特鬆開愛絲特的禁錮，笑着說道。

「睡前故事。」

「不聽。」愛絲特倔強地說道。

「是嗎。」蓋克特聲音低沉地說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會講故事，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想來你們也不會喜歡聽。」

看到蓋克特放棄，愛絲特心裏沒來由地一陣後悔。

「你的情況十分複雜。」蓋克特伸出手，兩個虛幻的人型出現在空中，其中大的人影伸出無數條虛線插入小的人影中。

「這個大一點的是我設置的人工智能，旁邊小一點的是你的靈魂，你現在的大部分思維都是靠着人工智能進行運算的。」

「感情部分也是由人工智能強行驅使你的靈魂進行處理，程序可沒有憐憫，你的靈魂一直在超頻運轉，只是因為龐大的魔力滋養，讓你的靈魂得以維持穩定。」

「這種脆弱的平衡一直持續到你拿到魔杖為止。」

「你手中的魔杖，喚醒了你靈魂深處沉睡的意識，這股意識很快被人工智能所接受，然後承載起來。」

「現在的情況是，你的意識，主宰着人工智能，壓榨着你的靈魂。」

「你們直接形成了一個環形的三角關係，清醒過來的的意識，承載意識運轉的人工智能，還有被人工智能外界超頻運轉的靈魂，而靈魂又連接着意識。」

「靈魂無時無刻都在向你傳達難受的信息，意識與靈魂分離的你，無法察覺其中的問題，你只看到了承載意識的人工智能平台上的禁制。」

「理所當然，造成你難受的問題就在我這個設置禁制的人身上。」蓋克特攤開手，一臉的無奈，這個黑鍋背得冤啊。

「是這樣嗎？」愛絲特的聲音弱了幾分。

蓋克特漂浮起來，伸出手按向愛絲特的太陽穴。

面對越來越近的手，愛絲特發現自己並沒想像中的那麼厭惡蓋克特。

離得近之後，她心裏反而有心安的感覺。

蓋克特將手按上去之後，低聲說道：「我為你關閉那些連接通道和功能。」

在蓋克特關閉那些功能的瞬間，愛絲特感覺渾身一陣輕鬆，眼前清晰的世界卻變得有點模糊。

蓋克特看着恍惚的愛絲特，提醒道：「單看這個是看不出來的，你可以看看那些要處理的文件，特別是那些涉及感情糾紛的文件。」

愛絲特走過去，拿起平時每天都要處理的文件，一張一張地看起來。

趁着愛絲特看文件，蓋克特將目光轉向格里芬。

格里芬看到蓋克特的視線移過來，試探性地喊道：「爸爸！」

「滾。」

蓋克特一臉黑線地說道：「你充其量就是一個領養的。」

「您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我會傷心的。」格里芬語氣幽怨，臉色卻沒有任何傷心的表情。

「行了，你算計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蓋克特不滿地說道。

上次和格里芬談完之後，蓋克特越想越不對勁，他連夜查看了計劃表，結果發現，因為寫死的機會不夠靈活，所有執行階段蓋克特給了格里芬充分的自***。

然後格里芬就利用這份自***，安插了一大批坑。

這些坑原本的計劃裏面根本沒有。

「不愧是您。」格里芬舉起大拇指說道：「我就知道瞞不了您多久。」

「為什麼這麼做。」

蓋克特認真地問道，格里芬完全不需要為了愛絲特做到這一步，整件事承擔風險最大的就是他，一步走不對就是魂飛魄散。

「為了妹妹……」格里芬的話剛說道一半，愛絲特的死亡視線就轉移過來。

格里芬連忙轉口：「為了姐姐，這麼做需要理由嗎？」

「你和她異父異母，算哪門子的姐弟。」蓋克特嫌棄地說道。

「您這麼說，我真的會傷心的。」格里芬波瀾不驚地說道。

「我在你臉上完全沒有看到傷心的表情，我就搞不懂，你是什麼時候臉皮變得的這麼厚的。」蓋克特好奇地問道。

「可能。」格里芬賤兮兮地說道：「這就是遺傳吧。」

蓋克特下意識一巴掌就呼過去，這狼王怎麼比哈奇士還要賤。

「滾。」

「得嘞。」格里芬麻溜地站起身，打開門就往外跑。

魔法國會的值守人員都好奇地看着他，格里芬頂着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笑容燦爛得卻像一朵花一樣。

趕走格里芬，蓋克特看着愛絲特此時迷茫的眼神，突然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沒了格里芬做緩衝，他不就得直面愛絲特。

現在的人，一天到晚只知道算計，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沒了。

看着愛絲特眉頭緊鎖地觀看文件，蓋克特想了想走過去問道：「如何。」

「有些東西我還記得，有些東西現在完全看不懂。」

「這就是類智能和靈魂的差距，無法處理感情和擁有創造能力，也無法擁有源。」

蓋克特又重新打開之前關閉的功能，疲倦與難受再度席捲她的身心。

桌面上的文件，之前看不懂的，此時卻清醒瞭然。

「我做錯了。」愛絲特喃喃自語。

「沒事。」蓋克特安慰道：「每個人都會有錯的時候，我當年也犯過不知錯，很大的錯誤，甚至永遠沒有彌補的機會。」

一回想起當年的事情，蓋克特眼中便充滿悔恨。

晃晃腦袋將腦中的情感壓下去，蓋克特轉移話題說道：「核心準則是寫死的，沒法改，修改核心準則必然導致程序崩潰，你現在的情況，核心程序崩潰靈魂必然受損，最後的方法是不要動。」

「慢慢等你的靈魂強大起來，等她反過來吞噬智能程序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其他的權限我都給你打開，要開要關，你自己選。」

愛絲特愣神片刻，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謝謝您。」

蓋克特表情一愣，得寸進尺地說道：「如果你叫爸爸我會更加開心。」

愛絲特扭過頭，直接施展幻影移形離開，留下蓋克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