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算計（4）

小翠離開梅苑，回到了香苑，稟報董婉兒：「姨娘，我親眼看着子衿小姐把您送給她的湯藥喝下去了，胭脂他們也收了。而且看起來還很高興的樣子。」

「好，今日你辦的差事非常好，賞你的。」

董婉兒將一個簪子賞給了貼身丫鬟小翠。

瀟翠滿心歡喜地拿着賞賜的東西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董婉兒一人時，她輕移蓮步，來到鏡子前，從鏡中，董婉兒能夠看到自己的傾城美貌，只見她手撫着自己精緻的臉龐，傲嬌地說：「就憑我的美貌，老爺不會看上其他任何人的，等我將子衿、錦瑟都解決掉的時候，我就是這個家的夫人，我女兒就是大小姐，我們娘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接着董婉兒肆無忌憚地狂笑了起來。

還以為沒有別的人聽到自己說的話，董婉兒意猶未盡地又重複了一遍。感覺自己徹底地發泄出了自己心中的惡氣之後，才又用她嗲得能掐出水來的聲音喊道：「小翠，進來。」

小翠應聲而入，「姨娘，您有什麼吩咐？」

「給我盯好梅苑，一有風吹草動就來報。」

小翠領命出去了。董婉兒自戀地又坐到了鏡子前，無限珍惜地撫摸着自己的那張臉。嘿嘿地笑了。

屋頂上，劉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梅苑。

「小姐，事情就是這樣的。」

劉振將董婉兒的一舉一動都詳細地彙報給了子衿。

「做得好，今日你且下去好好休息，再過兩天，你再去香苑探一探。就晚上去吧。一定要小心。」

「好。」劉振領命下去休息了。

兩日後，梅苑傳齣子衿小姐病倒在床的消息。

董婉兒聽了小翠的稟報之後，高興得手舞足蹈了。「那些***終於讓我一個個地整倒了，還有一個錦瑟，等着吧，我馬上就會成為大贏家了。」董婉兒惡毒地想。

「小翠，給我盯緊了，有情況隨時來報。」

「是，姨娘。」

梅苑請了大夫來。

這位大夫第幾次到梅苑來，子衿已經用十個手指數不過來了。今日請大夫來，一是為了混淆視聽，讓董婉兒對子衿中毒一事坐實。二是給子衿好好把把脈，看之前董婉兒送來的湯藥，有沒有給子衿造成身體的損傷。

大夫仔細地把好了脈。

大夫手捻着鬍鬚，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姐的身體並無一點損傷，但是我從小姐的描述上看，我覺得下毒的人可能以後要下更加霸道的毒藥了，小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秋菊，付上診金。」

「多謝小姐的信任，老夫先告退了。」

送走了大夫，子衿坐在軟塌上從頭到尾地考慮了一遍，前世董婉兒用到的招數不過就是一個「下毒」，往湯里下毒，往胭脂里下毒，下的毒無非就是一些慢性葯，長期服用才能使毒素侵入肌膚，進入內臟。.

今世難道這個毒婦又想到了什麼別的毒害別人的方法了？

「不行，我還是得小心再小心，千萬不可讓錦瑟中了她的招兒。」

「秋菊，去請錦瑟小姐。」

半個時辰后，錦瑟走進了我的卧房。

「姐姐，今日叫妹妹來時候什麼事情嗎？」

「錦瑟，我對董婉兒的做法又前前後後思量了一番，我還是覺得她不打可能用上一世的法子來毒害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姐姐我記下了，你就放心吧。」

這一日趕廟會，錦瑟早早地起了，在丫鬟小六的精心打扮下，錦瑟又成了府內最靚的那道風景線了。

新近買來的小丫鬟小七不斷地跟錦瑟說：「小姐，您看這件淡綠色的衣裙甚是好看，不如小姐今日就穿這件吧。」瀟丫鬟小七這三番兩次的推薦令錦瑟起了疑心，錦瑟不動聲色地說，「你看小六，人家小七才剛來不久，就這麼貼心了，真是難得。」

「小七，你替我去看看姐姐，看姐姐今日身體有沒有好點，能不能一起去趕廟會。」

「好。」小七應聲而去。

「小六，你派個可靠的人跟着小七，看她都去了哪裏。」

「小姐，難道你覺得？」

「對，我也只是懷疑。」

「另外，把裏面衣櫥里我的那件跟這件一對的衣裙拿出來給我穿上。這件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大夫來的時候讓大夫看看有何不妥。」

「是的，小姐。」

半個時辰之後，小七匆匆回到了錦瑟的錦苑。

「回小姐，大小姐說今日身體仍然不適，不想去廟會，讓您自個兒去，記得買些大小姐喜歡吃的栗子酥。」

「秋菊，好生記下。」

「小七，今日你留在府中，待我回來，你早早地為我沏上綠茶。還是你沏的茶最好喝了，別人沏的茶我也喝不慣。」

小七美滋滋地留在了府內。

錦瑟朝着小六使了個眼色，小六意會派人去辦事了。

錦瑟帶着兩個小廝、小六去趕廟會。

今日的廟會果然熱鬧非凡。

錦瑟同小六在廟會上逛了又逛，買了很多東西。

兩個小廝的懷中放滿了錦瑟買來的東西。

「小姐，咱倆真的要這麼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逛嗎？大小姐不是警告過我們嗎，一定要小心，防着姨娘的人刺殺咱們。」

「放心，姐姐的貼身保鏢就在附近，無人能傷的了我。」

「那就好。」小六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六陪着自家小姐最後逛到了子衿的胭脂店。

錦瑟走進胭脂店，拿出一個令牌，店內的夥計馬上帶着錦瑟進入後院。

後院裏，弟弟子軒和母親正望穿秋水地等着。

母女三人見了面，子軒更是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子衿姐姐還好吧？」

「她很好，你和母親放心吧，我們不久就會將董婉兒拉下水的。你和母親要保重身體。」

「子軒，最近有沒有好好練武功？好好讀書？」

「我當然有好好練武功，好好讀書，我長大了之後還要報效國家呢。」

「那就好。」

一向寡言的母親最後握着二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錦瑟，你一定要和子衿同心協力，我和子軒在家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三人告別後分道揚鑣。

錦瑟跟小六見過母親弟弟之後仍然到街上逛。

二人走到一家賣衣服的店鋪，邁着輕盈的腳步走進去了。

錦瑟給小六使了個眼色，小六會意，便更加警惕起來。

兩人進入店鋪專撿人少的地方去。

「錦瑟其實已經感覺兩人的身後有人跟蹤。但錦瑟向來是個膽大心細的女子。從發現有人跟蹤錦瑟便不動神色，專等魚兒上鉤了。

「小六，咱倆出來多長時間了？」

「大約一個半時辰了。」

「嗯，是時候了。」

「小六，小六，我怎麼感覺渾身乏力？」

錦瑟大聲喊道。

「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二小姐，你醒醒啊，二小姐，你醒醒啊。」

躲在暗處刺殺錦瑟的黑臉大漢心中暗喜：「小七辦事果然是靠譜的。」

「待我上前將這兩個妞兒收拾了。」

黑臉大漢悄悄地靠近了錦瑟和小六。

此時的錦瑟假裝很痛苦地身體扭曲地倚在小六身上。而丫鬟小六則焦急地呼喊着自家小姐。並東張西望地向周圍求助。只是此時周邊並無其他人。

黑臉大漢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二人。儘管事先知曉，小六還是被嚇出了一身汗。緊張而又無助地等待着救援。

「黑衣大漢靠近了小六，待要抬手用拳擊打小六的頭部時，頓感後背一陣涼意。說時遲那時快，劉振的劍尖已經指向了黑臉大漢的頸項。

「別動，動一下你的頭立馬落地。」

柳振冷冷的聲音聽來格外瘮人。

黑臉大漢不明所以，就被劉振制服了。接着兩個小廝跑過來拿繩索將黑臉大漢綁了，扔到了馬背上。

「二小姐，今日你和小六應該安全了。那我就回去向大小姐復命去了。」

「好，你去吧。」錦瑟揮揮手，讓劉振先回府了。

香苑

「姨娘，小的剛才親眼看到二小姐倒地不起，已經中毒了，小六大聲呼喊救命。此時大壯應該已經將二小姐帶到了外宅里了。」

「好，你先下去領賞吧。」

「看來，小七靠得住。果然如我所願給錦瑟穿上那件有毒的衣衫了。」

董婉兒惡狠狠地想。

「此番我要親自看到錦瑟受辱。」

「小紅，吩咐下去給我備車，我要出門。」

梅苑地下室

劉振揮舞着一條長長的皮鞭在黑臉大漢面前走來走去，一句話也不說，黑臉大漢起初還硬氣地說話，但過了半個時辰，黑臉大漢說話的語氣就變得軟弱多了。

「說說吧，到底誰雇了你來殺人？」

「沒有誰，我自己看着這個小姐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我想劫點錢。」

一鞭鞭地抽打在黑臉大漢的身上，沒過多久，大壯就服輸了。

「大哥大哥，你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說說吧。」

「是楚府的姨娘派人雇我將二小姐劫到外宅，那裏等着兩個鎮上的光棍子，說是給他們倆送個小娘子去好好享用。」

劉振問出了想問的東西，便徑直到了大小姐的房間外跟大小姐彙報此事。

「大小姐，確實是姨娘陪人想要將錦瑟小姐劫持到外宅里，說是送給兩個光棍享用。」

「好狠毒的心。」

」小姐，姨娘坐着馬車出門了。」

「姨娘走後，佩玖小姐也出門了，坐了另一輛馬車。」

「劉振，去把佩玖劫到外宅子東南方的房子裏。在那兒等着。秋鳳，去二小姐房中跟她要剛才出去時穿過的衣衫。如此這般。」

子衿詳細交代劉振如何做這件事。劉振便領命出去了。

董婉兒坐着馬車不消一個時辰便到了外宅的大門口。守門的傭人將姨娘迎進了宅子裏。

董婉兒沒有片刻歇息，便直奔後院的柴房。

柴房的柴草堆上躺着一個身着淡綠色的衣裙的女子，嘴被堵上了，身體蜷縮着，手被綁在了背後。

此時走進來兩個身着骯髒衣衫的男人，董婉兒對着他們說道：「就是這個小娘子了，今日送給你倆，讓你們嘗嘗新鮮的美味。」

兩個穿着猥瑣的男人立刻像猛虎般撲向了躺着的女人。

董婉兒看着兩人撕扯着少女的衣衫，最終還是默默走出了柴房，站在了柴房外，只聽見房內發出啊啊的燉燉的求救聲。整整半個時辰，房內戰況激烈……

董婉兒等兩個猥瑣的男人走後，邁着戰勝者的步伐走進了柴房。

地下的女子已經衣衫不整，董婉兒上前撤下女子嘴上堵着的布條，幸災樂禍地說：「怎麼樣，我的二小姐，今日你可盡興了？」

「母親，你，你，你好狠啊！」

「你，你，董婉兒聽到躺在地下的女孩稱呼自己母親，大衛吃驚，蹲下來扒開少女蓋在臉上的頭髮時，董婉兒發出了號喪般的啊啊聲，「怎麼是你佩玖？」

「原來母親，你竟然這樣對待我二姐。」

此時的佩玖已然泣不成聲，嘶啞着嗓子，生無可戀地一頭撞向柴房的牆。

董婉兒待要拉住女兒時，卻已經晚了。只是拉住了佩玖的一邊衣角。儘管是衣角，還是救了佩玖一命。

董婉兒大聲呼喚着自己的女兒，佩玖久久沒能醒來。此時在後院打掃的傭人聽到聲響跑進了柴房。

董婉兒幾近瘋狂地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傭人的視線。泣不成聲。

「佩玖，我的好女兒，都是母親的錯，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瘋了樣的董婉兒抱着自己的女兒悔不該當初。等到董婉兒將女兒好不容易送回香苑時，佩玖才因為身體撕裂的疼痛悠悠醒轉。

「董婉兒感覺自己的心像被生生地挖出來一樣。看着被糟蹋地不成樣子的親生女兒，痛哭流涕、捶胸頓足。」

董婉兒心中唯一不曾有過的就是後悔，她將一腔的憤恨全都記到了錦瑟的頭上：「這個死丫頭，都是因為你我女兒才遭此劫難，今生我必狠狠懲罰你，毀你名聲，壞你名節，讓你終生抬不起頭。」

聽到劉振的講述，子衿還是於心不忍。心中真的很可憐佩玖妹妹，因為這個歹毒的娘親，自己遭此大難，可能今生都不會再振作了吧。

「錦瑟，你往後必須加倍小心，要麼好好地待在府內，要麼外出時多帶上幾個侍衛。」

又想了想，子衿還是覺得不妥，叫過劉振：「劉振，你替我轉告你家王爺，就說我要馬上見他。」

一個時辰之後，歐陽凌出現在梅苑，不過這次王爺並沒有走正門，秋菊說，王爺是翻牆進來的。

子衿為此偷偷地笑過三回了。

「我的子衿妹妹，今日找我來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歐陽凌真是洗刷了我的三觀，今次竟然是這樣一幅痞痞的模樣。這莫不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小混混？

「子衿今日有事求助於王爺。」

「求助，好呀，我的未婚妻終於知道向為夫求助了？」

「說說看，因何事求助於本王？」

子衿將今日董婉兒做的惡事詳細地說於王爺聽。聽完后，王爺回了句：「這本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啊。」

「今後董婉兒必將你倆姐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倆恐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