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在滴血
七月初八,宜嫁娶納採行。
烈日當頭,重慶,巴縣,朝門碼頭,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昔日熱鬧的地方鴉雀無聲。
曾經被張獻忠屠戮的重慶,了近七年,因為水路交匯,早已經換了一茬,聲鼎沸,恢復了元氣。
碼頭,八九品的綠袍,五至七品的青袍。四品以的緋袍,已經站起了一摞,讓眼花繚亂。
知,朝門碼頭位於川江嘉陵江交匯處,自古便巴縣乃至重慶府的門戶之地,達官貴到重慶任離任的官員都此乘船。
一夥子縴夫,光着膀子,站遠處的岸邊,止住的張望着。
甚至機靈的,直接爬山樹枝,又能躲陰涼,又能看熱鬧。
昔日水裏暢遊的貪涼的,更被衙役用棍子攆了,穿着破洞的短褲,露半拉屁股。
遠處看熱鬧的姑娘媳婦,一羞紅的臉,罵聲陣陣,反而越發得意,甩着褲襠晃悠,更惹了一陣罵聲。
巴縣知縣一見府君皺眉,立馬派教訓。
而處於最方的四川巡撫劉鱗長、總兵趙廣遠,學政韓易之幾,則泰然處之,絲毫受影響。
也難怪,重慶即將從府變省,還從四川割了夔州、順慶,丟面子也丟的重慶,關四川的事。
落後幾半個身子的四川布政使馬乾,則搖搖頭。
就么快劃清干係了,變臉也快了。
“咦,怎麼那麼多官?”
,被迫停靠另一碼頭的商,好奇而。
“湖廣?”賣橘子的販見其模樣,忍住:“算長了眼,今聖旨傳的日子。”
說到里,突然就挺起胸膛,驕傲:“重慶府,得變重慶省,咱也省城的了。”
“原事。”商才緩神,點頭:“公報說了半月,到了今才。”
“瓜娃子,得走路嘛!”
隨着使的即將抵達,讓碼頭越發的熱鬧擁擠,巴縣的鄉紳絡繹絕地趕旁觀,百姓很跟年一樣歡喜。
都覺得自己成了省城,從四川獨立建省,再好了。
許多都認為,巴縣,戶部尚書王應熊的功勞,從府到省,多的福氣。
“船了——”
知誰喊了一聲,所的目光聚集到了江面。
直接迎面而的,一艘船,普普通通,但船卻掛着欽差二字,讓所渾身一陣。
登棧橋,欽差露了真容。
只見其相貌平平,但舉止端正,讓心生好感。
“臣四川巡撫,劉鱗長,率四川一應文武,恭請聖安——”
劉鱗長第一跪,然後密密麻麻所,包括百姓全部跪。
黃宗羲點點頭:“聖躬安!”
隨後將聖旨拎起:“聖旨到——”
文武又磕頭。
“奉承運皇帝,詔曰……”
“故分重慶、夔州、順慶、施州為重慶省,宜勵乃誠……”
“臣等叩謝皇恩——”
四川心滴血,卻面帶喜色地應。
“四川布政使馬乾接旨——”
“臣,馬乾接旨……”
黃宗羲一番抑揚頓挫的朗讀,宣佈馬乾將會擔任重慶巡撫,駐重慶巴縣。
至於原重慶知府,升任布政使。
其餘的文武各升遷,足的地方自吏部安排,只架子搭就行。
一場昭告后,碼頭俱歡騰,無論男女老少,貧賤富貴,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重慶由府變省,其的好處難以計量,就算普通也能沾沾光。
黃宗羲作為欽差,從北京跑到重慶,自然也好處,別的提,一些辛苦的程儀還會的。
巴蜀風情,讓耳目一新。
翌日,黃宗羲見了四川巡撫劉鱗長,得了內閣,皇帝的授意,得說:
“重慶自古就巴國所,四川能兩心,成都就夠了,其獨自建省也必然的。”
“再者說,四川畢竟了,十幾府,着實管,如讓重慶管幾。”
“明白朝廷的意思。”劉鱗長此再多的氣,也只能消了。
明白,自己的態度終將會傳遞給皇帝朝廷,真切的態度而奏疏的。
為了未的途,劉鱗長早就壓抑了情緒,一股局觀的話就脫口而:
“重慶乃四川東邊門戶,猶如漢一般,又臨近貴州,雲南,地處地,今日,遲早也會。”
“您能明白朝廷的苦心就好。”
黃宗羲笑了,猶豫再三,終於還說了:“由於遼東的戰事,朝廷支甚多,就快寅吃卯糧了。”
“而重慶畢竟與四川一體,否從藩庫提五十萬塊,以作其建省的花費?”
劉鱗長的笑容瞬間凝固,艱難的張開口:“當、然,沒、問、題——”
“哦,便好。”黃宗羲鬆了口氣,拍着胸脯:“撫台如此氣,陛必然滿意。”
重慶建省,巡撫衙門、學政、總兵,布政使,按察使等省衙必然建立,而像酉陽府,石柱府,施州府等衙門,也建。
一切都離開經費。
雖然戶部允許重慶省截留繳的稅收自用,但仍舊足,候四川的支持就很必了。
畢竟朝廷也沒餘糧。
重慶待了一,翌日黃宗羲就忙趕石柱宣撫司,向馬家宣詔。
具體的細說,反正就秦良玉追授石柱伯,允其孫馬萬年襲爵。
由於馬萬年自己努力,身子爵,再加秦良玉的伯爵,馬家提享受了一門雙爵的待遇。
北京的定國公府雖然復爵了,但魏國公卻被廢,還雲南生活,而遼東的戰事還沒結束,爵位自然曾頒發。
所以馬家紹武年間的第一一門雙爵的勛貴。
黃宗羲臉皮也厚了,問候了一秦良玉的身體,才:“石柱宣撫司雖馬家世職,但如今為勛貴,石柱就待了了……”
“老婦明白。”了爵位鋪墊,再加胳膊扭腿,秦良玉倒很順利地應:
“馬家一向唯朝廷馬首瞻,石柱雖好,但哪裏及得陛給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