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奴家這身皮囊
“賣藝不賣身。”
秦偲無語,白鼠是媒婆轉世吧,“奴家這身皮囊——”
說著,秦偲撐直脖子,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
“奴家這身皮囊,只給女人看。”
果然都不是正常人,周時半小時的平板支撐結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肌。
要問周時為什麼看自己,那必須是秦偲的話引起了他的聯想。
不僅是女人,還是男人,看了他的身材,應該都會饞得流口水。
白疏,“……那我讓徐慕雨男扮女裝?”
然後破小孩兒的話,澆滅了周時腦子裏的得意忘形。
想想要是自己被穿上女裝……
周時,為什麼要想?
秦偲笑得人仰馬翻,“你哥知道,你是這樣的妹妹嗎?”
“噓!”白疏食指貼在嘴唇上,“正事還沒辦完,你先別讓他知道。”
那心虛樣,就知道白疏在徐慕雨面前得有多慫。
“十一點了。”周時進浴室前,提醒了白疏注意時間。
白疏這才看了一下手錶,“芹菜,我還有其他事,空了再和你聊。”
“艹,你們……”
秦偲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被切斷。
剛才白疏在周時面前唯唯諾諾,小媳婦兒樣,再次堅定了秦偲不婚的想法。
要找男人談戀愛,秦偲是願意的,但是要和哪個男人結婚,在家裏過什麼相夫教子的生活,秦偲是百般不願意。
徐慕雨那種人更不可能。
想想徐家,秦偲一萬個肯定,要是她真的和徐慕雨在一起了,絕對不被允許出來工作。
何況還是演戲,拋頭露臉的工作,在尋常人家看來光鮮亮麗。
可在真正的豪門眼裏,演員、明星,那都是下九流,始終上不得檯面。
時代在變,思想在變,但是溶在骨子裏的偏見,刻板印象,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
不過秦偲也不怪誰,畢竟他們這行,沒有底線原則的人多得去了。
片刻之前的李芽,不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秦偲同時也在為閨蜜默哀,餓久了的男人得多禽獸,也不知道白疏明天能不能下得了床。
另外一邊酒店。
白疏換好了衣服,還是一身風衣,外加低幫靴子。
等周時從浴室出來,白疏給他遞過去了情侶款。
周時的身材、皮相生得都極好。
這個品牌最簡單的款式,並不太適合黃皮膚的色系,在他身上穿着也沒有降低他半分顏值。
白疏和周時並立站在落地鏡子前,欣賞着裏面的他們,“你看我們像不像007?”
周時整理着領口,不禁掀眼皮。
鏡子裏的小孩兒傻傻笑着,眼眸里一抹亮色,小臉微紅,似一朵剛剛開放的小花。
她是喜歡他的。
周時想了想,三年就三年吧。
他這樣的生活條件,那麼多醫生可以選擇,至少也可以活到90多歲,不過是三十分之一。
這樣想,對自己不曾參與的三年,周時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自從白疏回來,周時難得地順着她的話講:“那是不是還得配點武器?”
白疏一想待會兒要見的人,眼珠子在眼眶裏轉溜。
“你等等。”
白疏跑到洗手間,在化妝包里東翻西找,最後在最裏面的夾層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匆匆跑回到衣帽間,把東西塞進周時手裏,“這東西趁手,殺傷力極大,而且不算攻擊性武器。”
周時見她說得認真,低頭看了一眼,“啥?”
“你認識那麼多女的,連這是修眉刀都不知道?”
白疏為自己的聰明鼓掌,“你別看這東西小,刀刃可鋒利哩,上次我就不小心割到了眉骨,那血瞬間滋滋地往外涌。”
“如果真的傷到人了,也好解釋,至少不會被認定故意攜帶傷人武器。”
白疏很得意,在周時手掌里把刀帽摘掉,“到時候我們就說,一時情急忘了這是刀,以為是隨身帶的中性筆。你一個公司的老總,隨時都有可能要簽字,帶筆也很正常。”
她越說,周時的眉頭蹙得越緊。
這絕對不是破小孩兒突發奇想,還有什麼時候割傷她自己了?
周時另一隻手開始扒着她的眉毛,看看傷到哪裏了。
“去醫院打針沒有?”
“小腦本來就萎縮,別再感染破傷風了。”
白疏臉皺在一起,瞬間比吞了蒼蠅還難受,“就你聰明。”
拍開他的手,白疏暗自慶幸,還好從前周時都是周末才去看她,不然在國外的那些經歷,應該夠周時把白疏吊起來一天三頓打。
國內的治安很好,所以即使有惡性事件發生,那也是極少數的。
可是在自由的美洲,原始的非洲,還有粗狂的北歐。
民風十分“淳樸”,生意人也十分“善良”。
白疏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第一次感受到,到了夜裏就不能出門的恐懼。
那條住滿流浪漢的街道,她是今生第一次由衷地感謝祖國母親。
後來還是許卿給了白疏趁手武器,讓她走在路上稍微有點安全感。
至於武器來路,重要嗎?
沒有命重要。
周時認真看了三次,確定她臉上沒留下疤痕,這才把手歸位。
“我有多聰明不敢說,但是肯定比你要聰明。”
他就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安逸生活不享受,偏偏要出去闖蕩。
周時覺得自己也是瘋了,怎麼會任由她那樣瘋下去,就應該直接把她帶回家,然後狠狠地收拾她,收拾到她服為止。
三年前沒那樣做,這次周時也沒那樣做。
果然先愛的那個,註定要當一輩子的舔狗。
白疏勾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我覺得你最傻了。”
“嗯?”
周時莫名其妙,不管從哪個角度講,他都不可能和傻這個字眼沾邊。
白疏墊腳幫他舒展眉心,娓娓道來,“不管是天上的仙女,還是人間的富貴花,以你的條件都可以手到擒來,怎麼就偏偏看上我這麼條鹹魚,還是不知好歹的鹹魚。”
哦,原來是要說這個。
周時心想,感情的事要是能完全隨理性思維走,人世間哪裏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
白疏繼續說著,“不過你運氣挺好的,隨便撿了條鹹魚,沒想到還真能鹹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