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報復
次日清晨,陳北方模模糊糊地醒來,隱約還記得昨晚那聲凄厲的尖叫聲是從余嫣然的房間裏傳來的,至今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難道那個賤人終於知道當年甩掉老子是多麼的失策了嗎?這個念想一閃而過,他飄飄然起來。
穿好衣服之後,看着床上周永香光溜溜的身子,陳北方語重心長地說道:
“香香姐啊,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交到男朋友了,我也知道該怎麼做,總不能這樣沒名沒份地霸佔你一輩子。”
“你不是女朋友一大堆嗎?就這麼介意多我一個?還是嫌我太老了吧?”
周永香睡眼惺忪,酥胸半掩,一傾國傾城的美人姿態,淡淡笑道。
“不是我嫌你老,是我怕再耽誤你幾年,你可能就真的老了,到時候嫁不出去豈不是又得賴在我身上?”陳北方苦笑道。
“知道了,我也不會賴你,至於二婚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希望你別再那麼煩人,”周永香笑罵道,輕輕地轉了個身,粉背翹臀分外撩人。
“那我出去了,你下午才有課,可以多休息一會。”
陳北方徑直出了門。
“你不收拾行李嗎?”
敢情這小鬼還要把這種活兒丟給自己幫他做啊,還真把自己當成他媽了不成,周永香有點抱怨。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下午我再走。”
陳北方出現在校園內,經過昨天一天的糾纏,在政府和學校兩方的勸解之下,鍾洋島的家人也沒再來鬧事,總算是得到了一份寧靜。
但他的心還在為另一件事而忐忑不安,那件事兒也算是一個承諾。
趕在上課之前,陳北方來以男生宿舍里找到了施小明和大頭這兩大護法,儘管這兩人造詣頗低,但左右手的名號早被他們自吹自擂地笑納了。
“陳哥,你沒什麼事了吧?”
二人一看到師傅進來,不禁笑逐顏開。
另兩個舍友似乎蓄謀已久,瞬間就取出紙筆屁顛屁顛地走到陳北方面前要求籤名拍照。
由於盛情難卻,他還是打發了這兩個孩子,雖然那藝術簽名有些生疏字跡醜陋,可好歹也是個名人。
兩個不相干的舍友被趕出去后,一師二徒又擺起了酒桌,商量起國家大事來。
“你那個死鬼學生的家屬沒再去煩你吧?”
施小明從校長父親的嘴裏聽到不少風聲,一直都為師傅提心弔膽着。
“媽的,那些人腦子有病啊,他又不是在學校里死的,關學校屁事,”大頭為師傅抱打不平。
“也別這樣說,如果你死了,你家人也會過來鬧鬧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陳北方含進幾粒幾乎已經過了保質期的花生米,嚼了幾口。
“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看來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施小明笑道。
“我來告訴你們個事,下午我就要走了,”陳北方說道。
二人面面相覷,說不出的依依不捨,顯得氣氛有點肉麻。
“陳哥,我們一定會想你的,放心去吧,”大頭哀聲嘆氣地安慰道。
陳北方抬手就是一記蓋冒,罵道:
“去你妹的,咒死子死呢?老子要跟你們說的不是這事。”
施小明幸災樂禍,偷笑不語。
大頭一愣道:“那是什麼事?陳哥有事儘管吩咐啊,我們昨晚又切磋過了,現在氣功又更上了一層樓。”
吹牛不可以這樣吹,陳北方怎會信以為真,憑他這雙火炬一般的慧眼,這大頭什麼潛質早就一目了然,勝在這人的個性不錯,多少還是有點辦事能力。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陳北方就想起了一個很懊惱的事,下意識地吸了口中冷氣,聚于丹田,無意間把體內的神使又給召喚了出來。
神使一出來抱怨聲就迭迭不休:
“靠,就談天論地把酒言歡這麼點鳥事居然也把我叫出來?”
陳北方沒有搭理他,光是聽這個聲音就恨得牙痒痒,這一筆帳,說什麼也得清清楚楚地算上一算。
根據這王八蛋的提示,說這個世界上的人由於體質問題,根本學不了魔法,可是人家魔聖呢,現在都把整個毒幫社團建立起來了,裏面的所有成員連下面的小嘍啰都他媽的學了黑暗魔法,這又如何解釋?
簡直是草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陳北方暫時放下跟神使之間的協議恩怨,掃描二人一眼,然後道貌岸然地說道:
“我想跟你們說一說,秋雅思的事情。”
“秋雅思怎麼了嗎?對了,你替我上了她沒有?”
施小明露出個猥瑣的笑容。
陳北方無心理會他的調戲,正色道:
“我曾答應過她,替她解決掉飛機頭和爆炸頭那伙人的事情,但是下午我就要走了,有點頭疼。”
“什麼?”
大頭一聽就嚇得屁股尿流,嚷嚷道:
“陳哥,你不要開玩笑好吧?雖然說我們的修練進步神速,但對方可是京城的大家族啊,你叫我們兩個去扛?”
還進步神速,神速你媽的腿啊。
陳北方暗暗鄙視,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可以等別人把話說完嗎?這麼急躁辦個屁大事啊。”
大頭乖乖地閉上了嘴。
施小明神色間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們路子廣,能不能幫我去約一下飛機頭?我得主動跟他談談,”陳北方說道,霸氣外露。
“原來是這樣啊……你想約在哪裏談判?”施小明若有所思。
“哪裏都可以,隨他喜歡,”陳北方平淡道。
此時剛才出去把風的兩個舍友突然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吼道:
“不好了陳老師,兩位老大,飛機頭帶着上百號人衝進學校了,揚言說要找陳老師算帳。”
“什麼?”
施小明和大頭大吃一驚,上百號人,這陣容可不容小覷啊。
“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倒也省了我不少力氣。”..
陳北方差點樂翻了,正愁今天能不能找到那小子談判,想不到送上門來。
算一算時間,那小子也是時候按耐不住了,而且還逮着學校里剛剛死過人,哥又剛被革職這個節骨眼上,看來那小子是策劃已久,小小年紀居然也能打出這麼一把好算盤,飛機頭,果然不簡單。
“陳哥,上百號人啊,你需要我們替你召集人馬嗎?我之前還有十幾個兄弟,身手還是可以的,”施小明自告奮勇道。
說起曾經的事,仗着老爸是大學校長還有點權勢,他也沒少為非作歹,幾年混下來還是有那麼一點人脈資源,只是後來轉了醫學系,為了追秋雅思那妮子,就有一段時間沒有參與群毆那碼勾當了。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們也別出手,遠遠看戲就行了。”
陳北方胸有成竹,威風凜凜地走出宿舍,在走廊上放眼看去,飛機頭一伙人已經排着隊站在足球場上了,叫囂聲排山倒海,內容自是:
“陳北方,給老子滾出來,是個爺們就別當縮頭烏龜。”
秋雅思同學也收到了消息,走出女生宿舍門口一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呼呼的腦袋瓜子,陣容不虛,不禁對陳老師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親眼目睹了飛機頭的勢力,她就為當初對陳北方的麻木信任追悔莫及,這種不負責任的信任無疑就是把人家往火坑裏推啊,跟送死沒有什麼兩樣,就算他本事再大,畢竟單拳也難敵四手。
這個早晨,學校里雞飛狗跳了,所有人都站在宿舍、教學樓的走廊排着長龍一般的隊形,遠遠地期待着這一出好戲。
陳老師臨走前還要面臨這樣一場大挑戰,真他媽的刺激。
只見陳北方單槍匹馬走進足球場,手裏還拿着一罐沒有喝完的啤酒,另一隻掌心裏還抓着十幾粒花生米,對着面前近百人毫無懼色,淡淡笑道:
“飛機頭啊,別來無恙。”
飛機頭今天有備而來,一路上神采飛揚,瀟洒地舉起手示意身後那群小弟停下叫囂聲,上前幾步一臉得瑟之意,瞪着陳北方喝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嚇破膽了呢,”
“拜託別這麼老套好嗎,現在已經不是拼口舌功夫的時代了,只講拳頭實力,”陳北方平淡道。
好奇心強烈的學生們遠遠站在樓上,無人敢靠近,只嘆可惜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光看雙方的動作和神態,就不得不對傳說中的陳神醫拜服得五體投地,飛機頭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就算不在道上混的乖巧學生,沒聽過他的傳奇的人也屈指可數。
而在他的人馬面前陳老師居然如此悠然自得氣定神閑,真乃氣魄不凡。
飛機頭本想先聲奪人,卻不料被反將一軍,臉上羞得有點發毛,特別是看到他這副淡定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不禁喝道:
“小樣,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就算你再厲害,我這裏一人吐一口痰都能淹死你。”
“如果你想打口水仗的話,我認輸,但希望你以後就不要再出來丟人了。”
陳北方昂起頭灌完最後一口啤酒,打了個嗝,把空罐子捏扁丟在地上,淡淡地踩了一腳,挑釁氣焰極甚。
“媽的,給我斃了他!”
飛機頭一聲令下,現場沸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