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顯身手
如果是換了以前,陳北方肯定會自己灰頭灰臉地滾出去。
可是今天卻不同於往日了。
因為這時,陳北方的腦海中又傳來了神使的聲音。
“就這點小傷,還搞得如此興師動眾。”
“走過去,看本使今天給你露一手。”
正好,陳北方也想試試這個所謂的神使,之前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於是陳北方冷笑一聲,完全無視劉璇的走的病床邊。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快出去。”劉璇又喝道,眉間皺起的疙瘩越發醒目。
“劉醫生,給病人止血要緊。”
人群中一個相貌平平,身寬體胖的女護士催促道,又轉向陳北方道:
“陳醫生,快出去吧,順手把門關上。”
這聲陳醫生的稱呼,無疑是給足了陳北方面子,按理說他該感激才是。
但一見對方是毛小彤,他就逃命似地避開了那瞥目光。
人生有兩大悲劇:你愛的人名花有主;愛你的人慘不忍睹。
陳北方承認自己就是個看臉的人,所以對於毛小彤,如果僅僅是做朋友還行,其他方面就算了吧。
毛小彤看了陳北方的表情,自卑地低下頭。
“去去去,憑什麼我出去?真是一群窩囊廢,治個腳傷還這麼費事。”
陳北方挑了挑劉海,一反從前的常態,格外囂張地走到病床前。
“一群窩囊廢……他在說誰呢?”
陳北方這句話算是得罪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先是皆目瞪口呆,又咬牙切齒。
這傢伙來了這裏不過半個月,連醫生執照都沒領,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你反了是不是?”
劉璇想不到他敢這麼放肆,兩手叉在纖腰上,氣得臉色發青。
“你且呆到一邊去,跟哥學着點。”
陳北方一揮手,把劉璇推了個趔趄,杯也隨之大幅度起浮,好在裏面的東西是貨真價實,若是墊兩個氣球,早就炸了。
這傢伙比自己小了整整三歲,還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居然還自稱哥……!
劉璇十分氣不過。
不過還沒等她發作,只見陳北方已經把病人的腳抬起來,腳底朝天,然後蔑笑道:
“看到沒有,這腳底受傷了,應該抬起來,你讓它垂着怎麼可能止得了血……”
眾人一見他的舉動,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陳北方也突然怔住,他忘了病人穿的是短裙,而且人家的身份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呀,要是能這樣整,還輪得到他出手?
林志蕾見自己走了光,又急又怒,雙手下意識地拉住裙子,同時又抬起右腳朝陳北方的面門踹去。
陳北方在瞥到那裏的一片白色后,也慌了慌神,措不及防之下又被這腳板踢個正着,往後趔趄兩步,痛得眼淚直流,鼻子也一陣酸楚,但雙手仍緊緊地抓着對方的左腳。
“你是不是瘋子?給我滾開……”
林志蕾急得差點哭了出來。
“我去,老子是在給你治傷,你這隻腳還想不想要了。”
陳北方狠狠地吼道,同時手裏多了一張創可貼,然後輕描淡寫地貼了上去。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病人的腳傷成這樣,用了最好的藥水和藥粉都不行,就憑這張創可貼就能好。
劉璇再也壓不住心裏的怒火,走上去“啪”一聲賞了他個響亮的耳光,並大聲喝道:
“給我滾出去——!”
這記耳光可真響亮,打的陳北方腦子瞬間有些懵,眼前也冒了星星。
劉璇見狀頓時有點後悔了,下屬犯錯是可以教訓一下,可是打嘴巴子也未免太誇張了點。
陳北方很快淡定了下來,表情卻有些抽搐,短短一分鐘裏被兩個女人打了臉,這實在是奇恥大辱。
但打也打了,不管錯與對,都已經發生了。
劉璇依然趾高氣揚道:“怎麼?看什麼看,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吃你?呵呵,我還怕反胃呢。”
陳北方揉了揉臉,翻了個白眼,懊惱的走出急診室。
然而,當陳北方離開后,急診室里又炸了鍋。
“劉醫生,快看,血真的止住了,”有人驚呼道。
劉璇眉頭一緊,有點不相信,一張創可貼能止住血?
這創可貼才多大點東西?連傷口都蓋不住。
護士們用消毒巾小心翼翼地擦試着病人腳上的血,之前都是流血的速度遠遠快於清血的速度,這會兒居然還擦得乾乾淨淨。
“哎?我的腳好像不疼了。”
林志蕾使勁坐了起來,好奇地揭開那塊姆指大小的創可貼。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傷口居然已經癒合了——!
只留下一條極不顯眼的小傷疤。
“啊,好啦?”
“這……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神奇?”
林志蕾欣喜若狂,在場的醫生和護士包括劉璇此時卻是目瞪口呆。
——
離開急診室后,陳北方在醫院的樓道里悻悻的走着,明亮的眼神里卻有着一絲疑惑,然後喃喃道:
“你真的確定一張創可貼就可以治好她的腳了?”
“我可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你可別耍我。”
其實從急診室出來后,陳北方心裏也很沒底,這個所謂的神使究竟靠不靠譜。
神使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就這種小傷,我以前都是懶得治的。”
“小夥子,你先忙,我現在還很虛弱,先小睡一會,”神使的聲音在腦海里慢慢消失。
陳北方雖然心裏還是懷疑,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也只能靜等結果了。
陳北方準備回劉璇的辦公室。
但是在經過主任辦公室時,卻忽然聽到裏面好像有人在議論他的名字,於是把腳步頓了下來。
豈有此理啊,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說?非得在背後放黑槍嗎?
他忍不住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凝神靜聽。辦公室裏面對面坐着兩個男人。面對着大門的那人面容消瘦,一雙眼睛卻是虎虎生風,下巴長着一撇小山羊形的斑白鬍須,有着一種權威的霸氣,看年紀已過六旬。
背對着大門的那人則肥頭大耳,身材雖然沒像水缸那樣臃腫,卻也像個水桶,約四十來歲。
“院長,那一大批的記者圍着,你是不是出去應付一下?”像水桶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區區幾個記者你管他們幹什麼?”
被稱院長的老人浮躁地抿了抿嘴,皺着眉頭。
“可是那病人好歹也是個大明星呀,恰好經過我們醫院……你看是否可以藉此來炒作一下我們醫院的知名度呢?”
“行了行了,馮主任吶,我來找你,是想說另一件事。”院長抬手打斷道,顯得憂心忡忡。
“啊,那是什麼事……?”
馮主任精神一振,身體向前傾了傾,心裏七上八下,可想來想去也想不起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能混到這個位子,自然不是靠運氣的,只要領導皺個眉頭,就得察言觀色,然後投其所好。
“就是那個陳北方的事。”
院長厭惡地搖搖頭,端起桌面上一杯茶水,“咕嚕”一聲喝了一口。
“陳北方?那個新來的實習醫生嗎?我感覺他不錯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馮主任急忙端起茶壺,給院長注了半杯,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