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豬下水賣光光
糖人生意不好做，要做出形狀好、模樣好，符合顧客的心中期待的糖人，十分不易。賣糖人的周奶奶做了許多年的糖人，從未出過大差錯，只是少不得，有的顧客雞蛋裏挑骨頭。形狀略微不好的糖人，就被要求重做。
所以眼前三個做廢的糖人，說是做廢，實則模樣都很漂亮，一個是孫悟空的模樣，兩個是兔子的，栩栩如生，分量都不輕。
“奶奶是賣糖人的，姓周，以後你叫我周奶奶就行，這三個糖人就當是你給我吃食的謝禮了。拿着吧。”
“我姓白，是打鐵的！”
“我姓林，……”
宋長寧迅速和這些攤子的攤主打成一片。
幾個攤主也非常熱情的給了宋長寧她們點東西，賣蔬菜的給菜，賣瓜果的給瓜果，賣糖塊的給糖塊，賣魚的給了兩條小小魚……
與此同時，宋長寧的攤位上，也來了第一個客人。
“這是豬下水？做的可真香。”
那是個身上穿着補丁布衣的婦人，看着很拮据，她看着鍋上咕咚咕咚散發著香味的豬下水，忍不住咽口水。
這豬下水看着比肉還香啊！真神奇。
她家相公雖說是在縣衙裏頭當差的，月例銀子不少，可家裏人太多。家裏條件一直不好，肉一直買不起，從前她也動過買豬下水回來做的心思，可白費了一堆調料不說，還被婆婆罵了一頓敗家。
看看人家的手藝，這小姑娘看着年紀輕輕的，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要是自己也有這門手藝就好了。
婦人一臉羨慕，忍不住上來搭話。
宋長寧點頭：“是啊，豬下水15文一斤，我隨便給你裝，嬸子您來點不？”
“15文？”
婦人本來上前只是搭幾句話，卻沒想到這豬下水賣的如此便宜，才15文錢一斤！
鎮子上的豬肉都30文一斤了！
他們幾個孩子把豬下水做的這麼好吃，一是要仔細研究食譜，二就是肯定要費不少調料。在這情形之下，才賣15文，真是良心價了。精華書閣
家裏好久沒開葷，婆婆和兒子近日總嘮叨，可家裏哪有錢？
豬下水說到底也算是葷，還這麼香，回家也不用怎麼費力氣做，直接熱熱就行。
婦人立刻來了一斤。
“好嘞，您裝上慢走，下次吃好再來！”
“嗯。”
婦人邊走邊想，說不定自己帶豬下水回家，她那嘴饞的婆婆還能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不再挑剔自己娘家窮了。
即便是附近的攤子位置不好，人少，可宋長寧的豬下水味道太香，小鍋一咕嘟起來，那香味就能飄出十裡外！
周圍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眼神，四處尋摸着，到底是從哪裏飄出這麼香的味道！
周圍熱心的攤主也跟着道：“你們聞着味道香吧？告訴你們，在那個攤位上，那個年輕的小姑娘賣的就是！”
”哎喲，還真是！“
”這味道真香呀，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做出來的吃食這麼香！手藝可真好。”
“多少錢一斤？”
“喲呵，15塊錢一斤，還不算貴么，豬肉都25文一斤了，咱吃不起豬肉，這東西還吃不起嗎？給我來點！”
“也給我來兩斤吧。”
“這麼香的東西，起碼得來個30斤才夠吃呢。”有的富人笑道。
“……”
陸陸續續的，宋長寧的攤子前來了不少人，十來斤的豬下水被賣了出去。
鍋里還剩下十斤左右的豬下水，一下子少了大半。
宋長寧和兩個弟弟妹妹對視一眼，握着沉甸甸的銅幣，心裏無比滿足。
過了兩三個時辰，豬下水徹底空了。
宋長寧記着吳大爺的豬下水，特意給他留了三斤。
準備回去之前，周奶奶攤子上，7文錢一斤的糖塊，宋長寧買了一斤半，花了10文。
順帶向周圍的攤主打聽了下，哪家是賣豬肉的鋪子。
之前賣糖人的周奶奶笑眯眯道：“說起來也近，就在咱們擺攤的那個巷子後頭。走幾步路就到了。”
宋長寧點頭，看向周奶奶指向的地方，周奶奶道：“你做的這些吃食，肯定需要大量的豬下水供應，那家賣豬肉的鋪子每天都要殺上七八頭豬，想必是能供上的。”
宋長寧笑道：“能供上肯定是能供上，只是我估計用不上那麼多呢。”
“以你的手藝，早晚是能用上那麼多的，別謙虛。”
周奶奶笑着：“就算是酒樓里一些大師傅，都不敢保證能做的豬下水不腥臭。更別提能做的有你做的那麼好吃了。”
“只要你肯天天跑來一趟鎮子，勤快些，早晚能發家。”
旁邊收攤的馬大叔笑着：“你周奶奶在這兒擺攤好幾十年了，我從沒見過她誇過誰這麼厲害的。她看人的眼光十分准，既然她這麼說，想必就沒錯了。”
“以後呀，說不定我們都要借你的福，仰仗你呢！”
大家熱熱鬧鬧的下攤。
來到鎮子外邊，吳大爺的牛車已經等那有段時候了。
宋長寧三人坐上車，連帶着大餅村裡出去賣吃食的幾個小媳婦，吳大爺吆喝一聲——
“坐好！”
牛車就開始往回走。
車上幾個小媳婦兒嘰嘰喳喳的，有的炫耀自己今天賣了多少錢，吃食都賣光了，有的則是埋怨，今天都沒賣出去東西。
甚至還有地痞流氓來搗亂。
宋長寧耳朵尖的聽了一耳朵，笑着說：“幾位嫂嫂，這鎮子上還有地痞流氓？”
幾個小媳婦見着宋長寧臉有些熟，就認出來這是宋家那幾個被趕出來的可憐孩子。
一個皮膚微黃的瘦小少婦笑道：“長寧妹子，恐怕還不知道吧？鎮子上總是會去一些附近村裡賣東西的人，這些人都樸實沒心眼，一些經常在鎮子上混的流氓什麼的就有了小心思，想藉著自己在鎮子上的關係，逼迫那些賣東西的人交些銀子或者東西出來。”
“一開始倒還好，要的錢也不多，東西隨便給幾個就能抵押，可是那些地痞流氓不知道借的是誰的勢力，要的銀子和東西越來越多，咱們中大半人都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