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光天化日之下
厲景池眉心緊鎖盯着她看,她這樣確認的口吻,還重複不死心地追問,顯然是認定了厲晟是要他命之人。
厲景池沒有回答,手指腹粗糙揉搓着她的手背,一下一下。
半響后,他問:“秦然和你說的?”
林清淺沒來得及想他的問題,愣了下,才淡淡點頭。
“咳咳——”突然,厲景池猛烈咳了起來,本蒼白的臉頰,忽然充血,連着脖子。
“九爺,你怎麼了?”她急了,起身就出去要找醫生。
厲景池忙攥住她的手,“我沒事,回來。”
林清淺回頭看他,他唇瓣又變成蒼白色,沒有一絲血色。
她上前伸手拉開被子,然後去扒他的衣服。
“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心這麼急,不太好吧?”厲景池見她扒自己衣服,忙伸手去抓着她的手,邪魅笑道。
“要實在很想,那你來動……可好?”
林清淺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了,男人卻還有心思和她開黃腔。
“別鬧,我看一下。”她手捏着他的衣領,冷靜道。
厲景池挑眉痞笑地盯着她,“我說,我身體虛弱,你別這麼急好么?等明天,或者晚上,讓你開心。”
林清淺沒有想到男人可以這麼渾,她只是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傷口,可他的手掌死守着不放,還在這和她打黃腔,讓她很生氣。
厲景池見她沒有要放開,不由蹙眉,道,“真想看?”
“嗯。”
只聽男人嘆了一口氣,然後手鬆開她,林清淺拉開他的衣服,胸前大片都露了出來,胸肌很結實,性感。
還很乾凈,帶着狂野不羈,邪魅的身姿。
“好看么?要摸一下嗎?”
他說著,手掌已經拉着她的手,放在了他胸前腹肌,耳邊傳來男人低抵的笑聲。
林清淺心一顫,抬頭對視厲景池邪魅笑臉,發現他眼眸里有她的影子,清澈神色呆愣。
可能是在看到他邪魅淺笑的那一瞬,她心跳漏了半拍。
厲景池看着她呆愣的神情,手臂摟着她肩膀,嗓音微沉道,“今天嚇壞了?”
林清淺看他,確實嚇到了,不過只要人沒事,仇她一定會替他報回來,剛好她也有一筆賬要和厲晟算。
厲景池見她不說話,以為嚇傻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蹙眉,似乎剛抬手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倒抽了一口氣。
林清淺察覺到他異樣,忙坐直身子,伸手要去摸他的額頭,被男人手掌攥住。
“我去喊醫生來。”
想他可能是扯到傷口了,得馬上讓醫生重新看,包紮才行。
厲景池看着她起身,這時病房的門從外面推開,剛好進來的人和林清淺撞了個正着。
林清淺和厲景池看到進來的人,似乎並不意外,就好像他會來一樣。
林清淺目光落在厲晟輪椅上的兩隻腿,這就是她兒子最佳傑作,殘不殘,好不好,現在只靠着輪椅行走。
“二叔,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丫頭,還不喊人。”
厲景池看着厲晟,然後對背對着他的林清淺道。
林清淺看向男人,神色冷靜,側身讓他過去。
“二伯,好久不見。”
這還是她回到京城,第一次和厲晟正式見面。
想起上次在厲宅,那個面目全非傷痕纍纍的厲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厲晟,林清淺不由抽了口氣,憋着笑。
厲晟眼眸一抹邪笑,驚訝道,“咿,這是小淺淺?都這麼大了,之前聽爸說你回來了,都不知道來找二伯,看來還是你九哥親。”
厲景池微微勾唇,臉上始終保持笑意,直到厲晟目光看向他,眼眸里有種難以捕捉的情緒。
厲景池眼睛落在他的兩隻腿上,“二叔的腿好些沒?”
厲晟眸色陰鷙,一閃而過的是笑,“醫生說需要復健,要不了半月就能好。”
厲景池挑眉,半月就能好,他心裏嘀咕這句話,“嗯,那就好。”
“二叔,我頭有點暈,可能沒法陪你聊,讓小丫頭陪你好么?”
林清淺怔了下,對上男人的眼睛,那笑,讓她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厲晟拉推動輪椅來到床邊,手放在膝蓋上交叉,看着厲景池。
“景池,醫生那邊我剛去問了,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無礙了,到時回去后讓丁嬸弄點補藥補補,最好是在家多休息,公司的事讓下面的人去處理。”厲晟頓了下,眼眸一亮,“對了,你知道是誰想要害你嗎?”
厲景池抬手捂了捂額頭,眉頭緊鎖,似乎有些不舒服。
林清淺見狀,看向厲晟。
“二伯,九爺他傷了頭部,所以頭暈,還不適多說話,需要休息。”
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下逐客令呢。
厲晟離開前,留下一句話,讓林清淺一頓迷糊。
沒等她細想,病房的門再一次打開,來人是蘇若晚,這下林清淺愣住了。
同樣蘇若晚看見病房裏的林清淺也是吃驚,她剛在電梯門口遇到厲晟,滿目春風地看着她笑。
開始覺得那笑有點瘮得慌,現在才覺得,厲晟其實在嘲諷她。
守在男,卻不敵某些人一句話,一個動作。
“你來做什麼?”厲景池冷聲道,目光冷了幾分。
蘇若晚還沒來得及和他說第一句話,卻聽到他斥責的聲音,這是有多不待見她呀。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怎麼感覺自己像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這個時候不該出現在病房裏。
“阿池,我聽說你受傷住院,我想說來看看你,現在好點了嗎?醫生說嚴重嗎?”蘇若晚紅着眼眶,臉色不太好看。
眼前的男人只需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傷心,難堪。
“蘇若晚,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結束了,後面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厲景池語氣極冷毫不猶豫給她喘息的機會。
蘇若晚紅着眼眶,唇角顫顫,惡狠的目光掃向一旁的林清淺,嫉惡如仇,猙獰。
她深吸了口氣,忍着心口鑽痛,目光閃爍地看着男人,堅硬地說道,“我不要交代,我不該不請自來,是我不對,可是聽到你受傷了,我着急,我沒忍住,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就走,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我聽你的,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