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麼嘴?
翌日。
葉文下床的時候,感覺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
昨晚,陳魚雁將他擺成各種姿勢,一直折騰到大半夜。
為什麼“孱弱”的陳魚雁一大早就起了床,而身體健康的他躺到正午才起來。
葉文深深認知到,這個世界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
陳魚雁的木屋很簡陋。
三個卧室和一個客廳,客廳和餐廳融為一體,廚房,還有一間儲物房。
茅房單獨修建在外面,可以說是獨立衛生間。
葉文從房間走到院子裏,正巧看見在小板凳上看書的陳魚雁。
在陽光的映襯下,陳魚雁原來白皙到有些病態的肌膚,也多了幾分紅潤,看起來健康了不少。
陳魚雁先是看了一眼書本,隨後仰起頭,搖晃着小腦袋,口中念念有詞。
“發慮憲,求善良,足以謏聞,不足以動眾;就賢體遠,足以動眾,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
陳魚雁看的是《禮記》中的《學記》。
陳魚雁沉迷於書籍,而葉文也忍不住多看了陳魚雁幾眼。
看來科舉考的內容都是對於現代人來說是很簡單的內容。
葉文覺得可以給陳魚雁當老師,指點一二,說不定能助陳魚雁金榜題名。
畢竟,他身為一個男人,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的,只能抱緊陳魚雁的大腿,祈禱一個雞犬升天的機會。
“魚雁,不是讓你來和我鋤地的嗎?”
一個老婦人怒氣沖沖的從旁側走過來。
陳魚雁連忙將手中的書合上,準備認錯。
她本想看兩段內容,邊背誦邊去耕田的,可一看就沉迷於之中無法自拔,一時間忘了分寸。
想必母親大人一定很生氣,陳魚雁內心自責。
老婦人板著臉,一把將陳魚雁手中的書奪過來,大聲呵斥:“你還看書幹什麼?”
“家裏已經沒有錢給你去考試了。”
“而且,你考了兩次都沒有考上,就沒有當官的命。”
老婦人的話有些刺耳,可又合情合理。
“娘,我知錯,下次一定不在有事的時候看書。”
陳魚雁溫和的笑了一聲,這笑聲尷尬又不失禮貌。
“沒事的時候也不要看了,你現在也成家了,早日生個孩子,顧好家!”
老婦人冷聲說道。
陳魚雁連連說是。
老婦人又呵斥了幾句,臉色才有所好轉。
陳魚雁眼巴巴的看着老婦人手中的書本,問道:“娘,這書?”
“書沒收了。”
老婦人將書本放到身後,避免陳魚雁覬覦。
陳魚雁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認命般的接受了事實。
“那個,丈母娘大人,我覺得不影響幹活的話,看看書是沒有問題的吧。”
葉文下意識替陳魚雁說話。
他話音尚未落下,丈母娘陳春霞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若是放到男尊時代,這就好比剛娶過門的兒媳婦開始教訓公公。
陳春霞皺着眉頭,冷聲呵斥:“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麼嘴?”
葉文:?
他居然無法反駁。
“結婚第一天就睡覺睡到大中午,你還想教我做事?”
陳春霞對於葉文非常不滿意。
若不是自家女兒的條件也不好,她是萬萬不同意將葉文娶過門的。
沒有公子命,卻患上了公子病。
陳魚雁悄悄抓住葉文的手,用食指在他手心輕輕比劃,示意他趕緊認錯。
“不敢。”
葉文沒法,好歹是丈母娘,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況且,這是女尊世界,他應該拋棄掉以前的思想,適應這裏。
陳春霞哼了一聲,走進了屋內。
“娘的脾氣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陳魚雁輕拍葉文的後背,安慰道。
葉文無所謂的聳聳肩,笑道:“是我讓她不滿意了,我不該反駁她,也不該起得這麼晚。”
陳魚雁聽過葉文的流言蜚語,還以為葉文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此時不免刮目相看。
她調侃道:“你起晚了不怪你,怪我。”
葉文在前世可是大男子主義,對於被美女調戲這種事暫時反應不過來。
他岔開話題,道:“你的書,怎麼辦?”
“娘收走便收走吧。”陳魚雁悠悠嘆了一口氣,語氣儘是無奈:“反正我也沒機會考試了。”
“怎麼會呢?不是每年都有兩次機會嗎?”葉文反問。
“考一次試,大概要花二兩銀子。我家已經被我敗光了。”陳魚雁自嘲道:“父母為了讓我考試,把今年的糧食全都賣了。”
“所以,家裏還能吃多久?”
葉文忍不住問道。
“大概,一個月吧。”陳魚雁答道。
“所以,今天才出去耕田種地?能堅持到豐收嗎?”葉文憂心忡忡。
他本來以為穿越到來的是簡單平凡的農村生活。
可並不是,陳魚雁家窮得叮噹響,很快就要為吃而發愁了!
“不能。但你放心,我可以先向我姐姐借點糧食,等我們豐收了再還給她。”
陳魚雁這般說道。
葉文點了點頭,內心卻覺得此為下策。
“娘也是因為家裏的情況,最近火氣很大,她說的話你別當真。”
陳魚雁又說道。.
葉文略微沉思,忽然問道:“你想不想拿回你的書?”
“想,可我現在更應該為這個家,為你着想。”
陳魚雁伸出手臂,環住葉文的腰,她自然而然的將葉文攬入懷中。
“你不能放棄讀書,想要改變命運,必須要有知識!”
葉文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有信心能輔導陳魚雁考上科舉。
“我從未想過放棄。只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
“這段時間多種點糧食,到時候賣了錢,我會再去考的。”
陳魚雁嚴肅的說道。
此時,一個老年人走出了門,說道:“吃飯了。”
他是陳魚雁的父親,楊氏。
葉文和陳魚雁進了屋,桌上已經擺好了粗茶淡飯。
陳春霞早已做好,只是陳氏又進了廚房,應該是繼續忙活去了。
葉文往凳子上一坐,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畢恭畢敬的說道:“娘,我有話和你說。”
陳春霞淡淡的瞥了葉文一眼,道:“誰允許你上桌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