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專案組(7)
“咱們局裏有內鬼。”這句話一直在顧孟腦海里重複,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心裏都有數,不過這還是頭一次把這個話題放到枱面上來說,顧孟心裏也明白,木驍然敢和這麼說,多少對自己也是有的信任度的,想到這裏心情也好了些。
木驍然兩人去了邢支南的病房,病房裏沒有其他人,但他們也不能保證一定沒有竊聽設備,兩人不敢貿然開口。
靠坐在床上的邢支南,看着兩人慾言又止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想說什麼就說吧,你們所有人走了以後我找了隔壁網警看了一眼,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電子設備。”
聽到着顧孟便鬆了一口氣“和咱們的預料一樣,景教授,現在已經打入他們內部了,和景教授一同來的內個男人可能就是杜阮,應為我們沒有真正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所以他放鬆警惕沒帶什麼偽裝。”
“醫院的監控我提前就讓江淮去看着了,剛才他打電話來說已經全部拷貝下來了。”木驍然坐到沙發上順勢說道。
“對,還有就是他們的據點在叢林深處,據景教授說可能是在郊區,距離志景大約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景教授讓咱們以志景為圓點展開調查,不過動作不能太大。”
邢支南聽到這裏時,表情愈發凝重“對方應該不只有杜阮一個人吧?”
“沒錯,景教授說還有一個叫肖訣的小孩,他和我說只要和你說了他的名字你就能想起來是誰。”
“肖訣……”邢支南重複了兩遍這個名字,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半大孩子的身影。
“我想起來了!”邢支南瞳孔猛然一縮。
“是蒲景秋去販毒團伙當卧底時他力保的內個孩子,當時他才十二三歲,當時我們倆人還因為這個孩子吵了一架,看樣子景教授也有出錯的時候。”
話音剛落邢支南眼前又出現了蒲景秋折磨人的畫面,那時的場景一直歷歷在目。
他當時就去查了,內些被蒲景秋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人,全都是去當卧底的普通緝/毒/警,知道這個事實的內天晚上他徹夜未眠……
“老大,老大,怎麼了?”顧孟看見邢支南神色有些不穩定連忙問道。
聽到顧孟的喊聲邢支南才回過神來,連道沒事。
“讓紀舒嚴他們去仔細查這個肖訣,再讓郁程維帶一波人去搜尋他們內個據點,動作要快,但要小心,敵人的反偵查能力都很強,別被發現。”
“好,我這就告訴他們。”
話音落下木驍然便起身,靠到窗邊去打電話吩咐下去了。
顧孟見邢支南沒事也就沒繼續問,連忙把手機遞了過去“沒事就行,對了還有這個號碼是景教授給的,他說這要給你看了,就能知道怎麼聯繫他。”
“你發給我就行了,還有發給我以後就把這個號碼刪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聯繫蒲景秋。”
“明白。”幹了這麼多年,顧孟當然知道邢支南的用意,一是防止有內奸監控手機,二就是如果沒有計劃瞎打過去,這可能會對景教授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一旁的木驍然正好打完電話,點頭向邢支南示意。
“對了,記得讓江淮拷貝的監控視頻發給我一份,你們先回去吧。”
等兩人都出去后,邢支南才點開手機,看着手機上內排號碼,眼皮不安穩的跳了跳,不可能發生的事真的發生了,這是他們當時預測到最壞的打算……
蒲景秋安靜的靠坐在沙發上,見邢支南從張局辦公室出來,連忙起身把他拉進了他的辦公室里,把他按坐在沙發上。
邢支南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正打算問他怎麼了,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你先聽我說。”說著便坐到了他的旁邊。
“他們不可能讓我用自己的手機,其他通信工具也不可能帶進去,據我了解他們可能會單獨給我一個通訊設備,然後進行竊聽。”
“意思就是你沒辦法給我通風報信了?”邢支南順勢將蒲景秋攬入懷裏,幫他順頭髮。
蒲景秋也乖巧的往他的懷裏縮了縮“沒錯,所以你可以用垃圾廣告的形式給我發短訊,但是我沒辦法回你消息,你直接找人黑進我的手機備忘錄,每晚十點我會給你回消息。”
“好。”邢支南語閉又將蒲景秋往懷裏,他現在根本就沒心情想這些,兩人臨近分別就愈發粘彼此。
蒲景秋也察覺邢支南這兩天心情的變化,其實他心裏也不好受“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邢支南親昵的貼着他的額頭“我知道,但我就是害怕,你這種可以拿自己命去和犯人堵到底誰會先/死/的人,你讓我怎麼可能擔心,怎可能不害怕。”
邢支南把這幾天憋在心裏的話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蒲景秋沉默了,他其實完全可以花言巧語的糊弄過去,但是他沒有,因為邢支南說的沒錯,他其實想過的,他不會讓杜阮他們逃走就算是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他逃了。
但是邢支南這番話說完后他便猶豫了,蒲景秋頓了頓“那我答應你一定活着回來好嗎?”。
邢支南搖搖頭,蒲景秋有些不解,邢支南看出蒲景秋眼裏的疑惑,解釋道“我要的不只是你活着回來,我要的是你平安無事,向現在一樣安安穩穩的躺在我的懷裏。”
蒲景秋先是一愣,然後淡笑“好,一定完完整整的回來,別在擔心了。”
聽到他這麼說邢支南倒也有了一點心安的感覺,嘴唇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記住你的保證,我做好飯,在家等你。”
當天晚上兩人都是各懷心事久久才睡下。
邢支南看着手機里的號碼出了神,腦海里浮現出蒲景秋去當內奸前一天的場面,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裏不安的情緒又漸漸升了起來。
“喂,現在可以辦出院手續嗎?對三樓302號病房,那我現在下去,麻煩了。”邢支南掛了電話后,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放在病床上,便下樓去辦出院手續了。
他真的是一點都待不下去,現在在醫院每待一秒都是煎熬,這些破事感覺結束吧,他真的該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