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定的皇后
「准了,不過朕記得沐痕好像有三個女兒,哪一個才是命定的皇後人選呢?」
涼徹徹的聲音在凌波亭里迴響着,久久不散。
柳千暮聽了皇上的話,那張雋秀的臉上浮起輕快的笑意,揚了揚手中的水晶球。
「有這個呢?皇上召沐丞相的女兒進宮便是?我們可以用這個測試他的女兒,誰才是皇上命定的皇后?」
「命定的皇后?」
慕容流尊笑了起來,玩味的笑意中帶着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不屑:「准了,來人。」
皇上的貼身太監阿九領着兩個小太監恭敬的走進來,福着身子開口:「皇上?」
「立刻傳旨左丞相沐痕,三日後揩,有空進宮來陪朕聊天吧,」慕容流尊點頭,柳千暮走了出去。
夕陽正黃昏,那淡黃的帶着一絲血染的光芒灑滿了整個凌波亭,薄紗輕揚,飄逸凄美,亭外的碧湖中。
荷花開得正艷,搖曳生姿,仿似千萬個美人翩翩起舞。
慕容流尊的眸光若有似無的穿透碧池,停在一個虛無飄渺的境界,父皇臨終的時候,握着他的手慈吧,父皇一直在你身邊看着呢。」
父皇,我一定不負你的期望,不會讓別人得逞的,慕容流尊收回視線,那黑瞳晶亮有神,閃閃爍爍。
在霞光的映照下,像上等的紅寶石一樣耀眼,眉輕挑起,揚起不桀霸氣,傲挺的鼻子下面,涼薄的唇泛起淡淡的粉色,吸引着人的視線,卻又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周身渲染着的是濃厚的殺氣,只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萬箭穿心。
「皇上?」亭外阿九恭敬開口。
「什麼事?」他又躺回軟榻,冷冷的出聲,雖然只是輕輕的一喝,便讓人心生怯意,不過阿九一直跟着皇上,倒是坦然,低柔的聲音響起:「長亭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
慕容流尊身形未動,挺拔的身姿慵懶的盤在軟榻上,華貴逼人,一襲紫衫襯得眉眼如畫,唇角微彎,淡然的開口。
「是的,皇上,」阿九讓開,示意身後的人進去。
來人一身藏青色的薄衫,黑色的發梢捲曲着,頭上戴着一頂月牙狀的銀冠,異族風味十足,望着阿九點了一下頭,走進凌波亭。
亭中,明黃軟榻之上側卧着一個美奐絕倫的男子,男子黑瞳挑起,凜然的氣勢罩在四周,長亭恭身上前:「屬下見過皇上。」
「起來坐下吧。」
「謝皇上。」
慕容流尊的目光柔和一些,悠然的望着長亭,他是他布出去的暗衛首領,除了長亭還有三個人,斷魂,冰綃,湘波。
他們都是他精心培養的種子,分佈在七國之中,留意着各國的動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稟報上來。
「怎麼樣?他們還安份嗎?」
長亭一撩衫擺,從容的在一邊坐定,抬首望向軟榻上的主子,眼神幽暗下去,恭敬的抱拳。
「表面上一派平和,但是太子竺動向不明?屬下已查明,他很可能潛入了我們弦月國,所以屬下特點趕回來稟報主子。」
「長孫竺嗎?」弦帝的嗓音陡的凌厲起來,唇角彎曲,一抹腥紅的殺機躍出,眼神如波濤洶湧的深海,暗礁遍佈。
「他還真是個人物,」睥睨的話音讓人分不出他此刻的心態,是真心讚賞青羅國的太子,還是譏諷他。
長亭恭敬的一動也不動,維持着半曲身子的姿勢,主子是七國之中的霸主,他見過多少將相王候,凌厲不可一世的人。
可是普天之下,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主子這樣,把霸氣,凌寒,華貴溶為一體,好似天地間唯我獨尊的強者。
只消一個眼神,便可讓人心驚膽顫,他跟了他整,到現在也不敢輕易的直視着他那懾人的視線。
「皇上,你看這事?」
「好了,沒你的事了,你下去休息着吧。」
年輕的帝皇微微閉上眼睛,姿態慵懶的睡在軟榻之上,好像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長亭不敢多說什麼,站起身領命。
「是,長亭告退了。」
說完欣長的身形一移,閃身出了凌波亭。
周遭一片寂靜,亭外宮人琴聲悠揚,迴旋在琉璃宮裏。
太監總管阿九一揚手,琴聲嘎然而止,他輕手輕腳的走進亭子,望着青暮暮的光色罩在亭中皇上的身上。
那絕世容顏即便是身為太監的他也不敢直視,低垂着頭,恭敬的開口。
「皇上,起風了,回宮吧。」
那一直沉思冥想的人,陡的睜開眼,眸底一片冰寒,充滿了陰森森的冷意,使得阿九打了一個輕顫,大氣也不敢出。
他跟着主子這麼久了,有時候仍然抑制不住對他的恐懼,他永遠也猜摸不透,主子心裏的想法。
「阿九,立刻傳消息給冰綃,讓她注意京里的陌生的人物。」
「是,皇上,」阿九恭敬的點頭,本想退出去,但看到皇上動了一下身子,他小心的走過去,扶起皇上,兩個人出了凌波亭,往琉璃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