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合理的解釋
新城的夜市比起幽城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要熱鬧,正值休息日,往來的人員遊客也多了不少,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工作過後享受夜生活的人群,給這處供以娛樂遊覽的地方更添喧鬧繁華之色。
燈火通明的街市中,絡繹不絕的百姓們在各類店鋪攤位前留駐,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一輛高級轎車之中,一個面容消瘦,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緩緩將視線從那熱鬧的街景上收回,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個有些悶悶不樂的少女。
「雪兒,難得陪父親出來,高興點,總是愁眉苦臉的,運氣會溜走的。」
轎車的副駕駛席上,古銘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上偷窺着後座上的一老一少,枯槁健碩的面容上滿是八卦期許之色。
「父親,雪兒沒事的,到是您的身體,特地趕過來這邊,也沒有多休息一下...而且礦區事件的後續工作還沒...」
聶綾雪抬起頭,對男人露出笑容,但那股纏繞在美麗面容上的憂色卻難以掩飾。
在她身旁這位消瘦慈藹的男人便是聶氏的當代家主,聶寧河,與那柔和且中氣十足的聲音相比,男人那略顯蒼白的臉色給他增添了一股顯而易見的憔悴。
在昨晚聶綾雪獲救的時候,他便已經親自趕到幽城了,從私人飛機上下來的他沒有做絲毫停留休整,便火急火燎地在家臣的陪護下找到了被警察保護起來的聶綾雪。
而現在,他更是不顧愛女的反對,態度略微強硬地將她帶了出來,想要讓她散散心,免得她被太多繁雜的事情累壞了身子。
「後續的工作父親會安排好的,你這次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不是警察們及時趕到,別說是那份錄音文件,你自己都自身難保!」
聶寧河原本滿是慈愛的目光中浮現出了一絲嚴厲,像是在責怪,更像是在慶幸,慶幸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沒有出什麼大事。
「是啊,二小姐,您是不知道,昨晚老爺聽說了你的事之後,不顧董事會的反對就直接趕了過來,就怕您出事,就當是讓老爺安安心,今晚就不要再想別的了,好好陪老爺吃個飯。」駕駛席上,擔任聶寧河的親信兼秘書的柳悟開口勸說道。
昨天晚上接到電話,說聶綾雪獨自前往了泊山會的老巢的時候,聶寧河立刻不顧那些族老的反對,直接從繁城聶家總部趕了過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各位私底下都經營了什麼,我不管不代表我管不了,聶綾雪才是我聶寧河的接班人,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得付出代價!」
回想起昨天聶寧河那久違的平靜怒容,以及董事會那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柳悟是既崇拜又無奈,已經許久未曾如此強硬地表現態度的老爺,這次恐怕會給那些人帶來不小的刺激。
只不過那又如何?這才像老爺曾經的樣子,手段雷霆,決策果斷,以歷代最年輕的年紀繼承家業並將聶家帶上更高位置的聶家家主聶寧河。
「對不起,父親...我...」
聶綾雪打量着男人那蒼白的臉色,清純可人的臉龐上流露出歉意,她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對於讓身體不好的父親擔心一事感到深深的自責。
「老爺,您別怪雪丫頭,都怪我辦事不力,才害了雪丫頭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古銘比聶寧河要年長許多歲,按理說也算是聶寧河的長輩,但是在聶寧河面前向來以臣下自居,此刻恭敬的樣子倒是絲毫沒有平時那副肆無忌憚的粗獷性子。
「不是的,不怪古爺爺!是我太魯莽了才...」
聶綾雪聞言,急忙開口替古銘辯解,而聶寧河對此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平靜的面容上反倒露出了笑容,對坐在前面的古銘說道:「確實該罰罰您了,古叔,我前些天接到分公司這邊的幾個股東的投訴,說你言辭惡劣,還對他們採取了近似暴力的手段?」
「額...這個...」古銘腆着老臉,整個人僵在了位置上,心裏暗暗罵道:「他奶奶的!那幾個傢伙老子回頭非得把他們拖到分公司倉庫里揍一頓!」
「你呀你~明明平時還知道偷偷摸摸地做,這次居然這麼直接。」聶寧河滿臉笑意的用手指了指古銘,他意有所指地閉上眼。
「罰您回頭去給那幾個股東好好「道個歉」,記得,態度要「誠懇」一些。」
古銘愣了愣神,旋即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枯槁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副樂天的模樣,樂呵呵地撓着頭說:「了解嘞~老爺子我最擅長和人「道歉」了!保證「誠懇」到位!」
「父親...?」
聶綾雪眨巴着眼睛,見到古銘那副從為難到樂天的表情變化,有點不理解這是為什麼,明明古爺爺對那幾個股東態度並不好,讓他去道歉的話,聽着不難,但誠懇地...
「沒什麼,你沒事就好~雖然很冒險,不過多虧你從常尚那裏錄到的那段錄音影像,網上和公司有關的輿論已經很快地被壓了下來了,死者家屬那邊也會儘快安排好,你不用太擔心了~月兒送你的這個防身定位的小玩意倒還真不錯。」
聶寧河溫和地撫摸着女兒的頭,視線投向聶綾雪手上的那個銀質手鐲上,那是聶綾月之前因為擔心而送給聶綾雪的功能手鐲,有定位錄像錄音等功能。
雖說一開始只是出於擔心,但沒想到聶綾雪居然會反過來利用這東西去冒險,若是讓遠在國外的聶綾月知道了,怕是會狠狠地訓斥她一頓。
「額...」聶綾雪別開眼,表情很不自然,明明父親沒在訓斥自己,卻能從話語裏多少感受到責怪的情緒。
不多時,轎車在一間五星級的酒店前停了下來,在古銘等侍者的簇擁下,父女二人下了車。
「這家酒店的料理據說是幽城裏面數一數二的,我聽古叔說了,你這丫頭天天泡在公司里。認真是好事,也要懂得放鬆,走吧,我早上就讓柳悟定了座位,準備了許多你愛吃的。」
聶寧河望着女兒那仍舊遲疑的神情,她那愁眉不展的樣子讓這個當父親的開始覺得為難,不知道該說什麼哄她好。
「父親,您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幽城這裏的天氣也冷,要不還是多休息一下,儘快回繁城那邊吧?」
「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比月兒還愛啰嗦了?放心,別看我這樣,這段日子情況好上不少~出來吃飯要開開心心的,我們家雪兒長得這麼好看,可不能愁眉苦臉的。」
許是知道女兒在擔心自己,聶寧河的心情不由得歡快了不少,見到家主大人這般跳脫,古銘和柳悟二人只是苦笑,心中感慨着家主在小姐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女兒奴的樣子。
「可...」
沙沙--!!
正當聶綾雪還要說什麼,酒店兩旁的樹叢中突然鑽出一個輕快的身影,那人臉上戴着面罩,剛出來就動手把面罩扯了下來,大口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呼哈~~」
那人的樣子似乎很是匆忙,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葉子,他一邊動手拍着身上的碎葉子,一邊低聲喃喃道:「可算躲掉了,師兄應該想不到我會繞回來吧?」
「夜大哥?!」
「誒?」
某個剛鬆了一口氣的傢伙在聽到一句熟悉的呼喚之後,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機械似的抬起頭,注意到不遠處幾個穿着華貴的身影。
其中一個身着白衣,身材出眾,樣貌麗質天成,清純可人的白衣少女,正快步朝他這邊走來。
「不是,我...」
郭夜闌連忙拉起面罩,不自覺地想要閃躲,哪知道那個女孩居然加快腳步地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和以往不同的氣勢和那有着些許質問意義的眼神讓郭夜闌一時竟覺得有些可怕。
「我...哈哈哈...」
郭夜闌訕笑着,這有點膠着的氣氛讓他很想一把甩開聶綾雪的手趕緊跑路,他現在說句不好聽可是在躲避追殺,萬一那個正提着刀到處找他的殺神師兄找到他,肯定有他好受的。
「夜大哥,綾雪有事想問你...」
聶綾雪聳拉着臉,困惑而不安的神色充斥在她的臉上,少傾,她緩緩放開郭夜闌的手臂,抬手替郭夜闌摘掉了一片黏在發梢上的碎葉子。
「這個...」
淺藍色的碧瞳微眯,直視着這個衣着有些紊亂的青年,對上聶綾雪那毫無惡意的眼神,郭夜闌下意識地別開了視線,總覺得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情,讓他不由地感到頭疼。
「對不起,綾雪,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所以...」
「是雪兒的朋友嗎?」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面容消瘦,臉色略微蒼白,卻一臉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來。
其中,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讓郭夜闌甚是熟悉,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古銘古老爺子。
這個性格古怪的老爺子先不說,站在他們中央的那個一身貴氣,滿是笑容的中年人,不知道為何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和笑容相反的審視感,就好像在威逼着他一樣。
「這位是郭夜闌,夜大哥他之前幫過我很多次,是我的朋友...夜大哥,這位是我父親,聶家的現任家主。」見郭夜闌沒有答覆,聶綾雪迅速開口解釋道。
只不過對郭夜闌來說,聽到女孩這詳細簡短的介紹反而讓他更加頭大。
這個人就是聶寧河?!當初在電視看到過的那個聶氏集團的董事長?難怪他覺得這個素不相識的中年人有點眼熟。
「哦?我聽說過,原來你就是那個以前幫過雪兒的孩子?很好~既然遇見了,不妨一起吃個飯如何?」
「不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聶先生你們父女二人了~」
郭夜闌剛開口拒絕,正要轉身離開,卻發現古銘等幾個聶家保鏢已經迅速地將他的周圍圍得死死的。
看着這些黑衣保鏢,褐發的青年一時想走走不了,想強行動手又不行,可謂是進退兩難。
聶寧河看着慈眉善目,但是打量着他的時候那個眼神絕對不能算是完全的友善,甚至愈發地沉悶起來。
他能肯定自己沒得罪過這個人,卻有種被他盯上了的感覺。
「不打擾~雪兒平日裏總是埋在公司事務里,難得見她在外面這麼精神,就當是給我聶寧河一個面子,如何?」
「額,哈哈...」郭夜闌維持着那副商用微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立刻被身後的古銘按住了肩膀。
「小子,你這是不給聶家面子是么?」
恍惚間,宛如回到了第一次遇到這個老爺子的時候,古銘的眼中滿是威脅的味道,就像在說:「你再推脫一下試試?小心我弄死你!」
「我的媽呀...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的,早知道剛剛讓師兄揍一頓也不跑路了...」
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所作所為,郭夜闌只想感慨報應怎麼來得這麼快?
半小時前,在唐月依留宿的酒店附近的後街小巷子裏,袁楓琴派來的殺手們將郭夜闌團團圍住。
頭戴黑狼面具的青年手裏揣着奪來的彎刀,藏在面具下的雙眸仔細地環視着四周的情況。
迅速觀察下來,周圍的殺手前赴後繼的,少說有個十來人,除去被他一腳踢飛的那個傢伙之外,其他的全都虎視眈眈地盯着他,那一股股的殺氣強烈而清晰。
鏘---!!
只聽見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一道纖細的身影剎那間衝到郭夜闌身前,手中的細劍筆直的刺出,被他用彎刀擋開之後,反手一刀逼退而去。
「是你?你們是六長老的人?」
深沉厚重的語氣中早已沒有任何感情在內,在見到那把熟悉的細劍的時候,他便一眼認出了這個少女殺手,正是袁楓琴手下的序列殺手,裴沐竹。
「是又如何?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六長老,今天你休想全身而退。」
裴沐竹扯下面罩,看向郭夜闌的眼神冰冷無比,無論是多次冒犯夫人也好,還是在對戰時打傷了袁靖也好,這個人在她眼裏都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不可饒恕的傢伙。
「哦~?嗯...人好多,我怕死了~」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給我上!」
聽着那厚重的偽音講出宛如嘲諷般的話語,讓周圍的殺手都不覺對其殺意更甚,只聽見裴沐竹一聲令下,幾名黑衣殺手即刻衝上前去。
而站在通風管上的郭夜闌只是微微一抬手,在那些人來到他身邊之前,一顆小型的球體從他的袖子裏滾了出來,掉在地上之後,猛烈的煙霧瞬間將狹隘陰暗的小巷籠罩起來。
那些殺手見狀,下意識地舉起手捂住口鼻,而郭夜闌也趁機往後退進了煙霧之中。
「別讓他跑了!」
裴沐竹見到目標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立即劃開煙霧帶人追了上去,而還沒追出兩步,就聽見一聲悲鳴聲從身後傳來。
「啊---!!!」
伴隨着重物落地的身影,一個殺手的身影筆直地從鐵質平台上摔了下去,重重地跌落在小巷的地面上,幾隻在垃圾桶中休憩的野貓被劇烈的想到驚嚇到,飛快地逃離了此處。
「...?!」
沒等裴沐竹反應過來,那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傢伙又一次隱藏到了巷子的陰影之中,而片刻后又一個人被打倒,從上層墜落。
「拉近距離,離開煙霧區!別站得太散!」
裴沐竹說著,細劍一挑,將周遭的一大片煙霧劃開,而那個藏匿起來的傢伙的身影卻早已消失無蹤。
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掙扎着,骨頭斷了幾根,尚未失去意識,卻因為手腳經絡被划斷而一時起不了身。
這個人沒對他們下殺手,只是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為什麼?難道說...
裴沐竹一邊在黑暗中尋找着郭夜闌的身影,一邊思索着擺在眼前的現狀。
突然間,一個黑影在從位於上方的樓梯架子上掠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那裏!」
手中細劍朝上方一揮,劍身中央竟射出了幾根細小冰冷的寒針,刺耳的鳴動聲隨着寒針與鐵架子的碰撞傳來。
黑影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邊的架子上,幾個殺手見狀立刻縱身追上他。
郭夜闌剛落在架子上,幾個殺手便追了上來,三兩步間,憑藉著超常的動態視力,輕快地躲開了幾個人的攻擊之後,抬腳將一個殺手踢得撞在了後方的欄杆上。
鏘---!
後方趕上的裴沐竹再次和郭夜闌交手,細劍此處的同時,順着面具青年躲閃的方向再次射出寒針。
嗖嗖嗖---!
撕裂的破空聲,寒針筆直地刺入了小巷中的牆壁間,在郭夜闌看來,這寒針的物理破壞力雖然不及當初孟翔的鋼錐暗器,但也不容小覷,若不是有所防備,想要完全躲開還真有點困難。
只見他順勢反身朝後跳去,抓住上方欄杆的同時,將袖子中一顆和方才相同的鋼珠朝着鐵梯架子的下方投擲出去,只是這次散發出的煙霧帶着一股難掩的刺鼻味。
「站得這麼整齊真是辛苦各位了~」
低沉的聲音帶着一陣輕快,隨後手中的彎刀也同時丟了出去,在鐵梯間劃出了一道火花。
「?!趕快散開...!」
蹦---!!
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炸開,鋼珠中散發出來的氣體與火花接觸,瞬間發生了輕微的爆炸聲,使得巷子原本的靜謐被打破。
裴沐竹的話還沒說完,幾個未來得及躲閃的殺手已經被小型爆炸的衝擊波波及,從鐵架子上飛了下去。
「你!!」
看着落在眼前不遠處的郭夜闌,裴沐竹氣得想要立刻將他挫骨揚灰,因為那下爆炸,好幾個下級序列被炸傷摔了下來,就算躲開的,也都多少受了點傷。
只是還沒等她發作,就看見眼前的這個帶着黑狼面具的混蛋抬起手指指了指頭頂:「知道么?陳舊的支架如果失去了主要的受力點,就很容易出故障~」
哐哐哐---!!!
上方傳來了令人心悸的鳴動聲,原本掛在上方的鐵質樓梯支架因為方才的爆炸,逐漸崩塌掉落下來,在一聲巨響和悲鳴聲過後,激起了一陣巨大的煙塵。
狼狽地從這陣騷動中逃出的裴沐竹,看着身旁寥寥無幾的兩三個人,以及那些被鐵架子壓在巷子裏,悲鳴掙扎的人員,只覺得這一切和在開玩笑一樣。
「好吵啊,震死我了,早知道應該戴個耳塞的。」郭夜闌揉着發麻的耳朵,一陣無語的模樣。
「混蛋!我要殺了你!」
裴沐竹怒不可遏地舉起細劍就要再次衝上前來,手無寸鐵的郭夜闌正要動身閃躲應對之時,引擎的轟鳴聲從巷子外傳來,一輛摩托跑車筆直地駛進了巷子裏,阻斷了郭夜闌和裴沐竹之間接觸的同時,冷冽的刀光瞬間將裴沐竹逼退。
手持細劍的少女踉蹌地躲到了一旁,她身旁的幾個殺手立即上前扶住她,纖細的手臂因為方才那一刀而逐漸迸發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誰?!」其中一個殺手惡狠狠地看向摩托跑車上的那個身影。
只見那人吧頭盔摘下,一張冷冽俊朗,宛如刀鋒一般寒冷的臉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瞬間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一號?!」
裴沐竹吃痛地捂住手臂上的傷口,剛剛自己要是沒躲開的話,這一刀或許會直接將她的肩膀削下來。
「十二號?哼!好大的膽子,公然私鬥暗殺,這是不把三長老放在眼裏是么?!」
「嘁...撤!」
凌傑身上那驟然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讓在場的殺手都為之一顫,從廢墟中掙扎出來的那些人聽到裴沐竹的撤退命令,急忙相互攙扶着,迅速了離開了此地。
很快地,昏暗的巷子之中,只剩下郭夜闌和凌傑兩個人。
郭夜闌目視着凌傑那威風八面的身影,語氣輕快地感慨道:「我的天,師兄你這也太帥了吧?」
然而他那輕快的神情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在凌傑轉過頭看向他的瞬間,他似乎見到這位冷麵師兄背後冒出了很多實質性的黑氣,混合著陣陣殺氣,信步朝他走來。
「郭夜闌,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凌傑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冽的黑瞳中射出毋庸置疑的恐怖視線,把郭夜闌瞪得毛毛然。
「額...啊哈哈哈...我就出來散散心...」
「散、心?」
一字一頓地吐出的話語,讓郭夜闌抬手阻擋那股威壓的同時,頭疼地躲避着那可怕的視線,直覺告訴他,繼續呆在這裏肯定不妙!
「師姐!還有師父!你們怎麼來了?」
某個被追逼的傢伙突然指着凌傑身後,吃癟的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什麼...雨和老師?」
凌傑疑惑地迅速回過頭,卻發現郭夜闌所指的地方根本空無一人,他猛地轉身,只見原本郭夜闌站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而一個身形迅速的殘影伴隨着一陣煙塵,迅速地消失在了小巷出口處。
「郭、夜、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