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自此大明，就變了
天啟皇帝的盛讚，叫趙志銳露出疑惑，究竟是怎樣的事情，能叫天子這般高興，講出這樣的話。
“趙看看武王在金陵的紫禁城，所做所為。”
瞧出趙志銳的疑惑，天啟皇帝面露笑意，遞上手裏的密奏，說道：“我大明，自此再無兩個朝廷。
所謂“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舊觀念，在國朝這一層面，被武王連根拔起，自此大明，就變了！”
趙志銳聞言，忍着驚疑，接過眼前這份密奏，反倒是天啟皇帝，卻看向從金陵趕來的錦衣衛。
“給朕講講，從武王離開武昌城，趕赴金陵時，都做了什麼。”
天啟皇帝面露笑意，開口道：“炅哥兒，敢在那樣的場合，說出那樣的話，這絕非朕所知曉的炅哥兒，所能做出的事情。”
幾名錦衣衛，相視一眼后，為首的姚彥通走上前，作揖行禮。
“啟稟陛下…自武昌城事畢，武王親點部分精銳，在李定國的統御下，領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一路或走，或停，朝金陵方向行進。
期間經歷了諸多事情，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
在姚彥通的陳述下，天啟皇帝或露驚喜，或露憤怒，聽着這一路，趙志偉一行所經歷的諸多事情。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天啟皇帝明白他的炅哥兒，包括世子趙德安，為何會有這樣的改變了。
短短數月間，在隨駕南征的期間，朱慈炅和趙德安的所見所聞，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段取經路。
“武王啊，還是那般的睿智。”
天啟皇帝叉腰而立，在姚彥通他們的注視下，笑道：“對炅哥兒、安哥兒的培養，所行是那般開明，不拘泥於所謂的傳統。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先前朕叫武王帶走炅哥兒和安哥兒，果真是明智的選擇啊，哈哈……”
趙志銳拿着手裏的奏疏，眉頭微蹙，看向天啟皇帝說道：“陛下…將金陵城的多數勛戚和廷臣、朝臣，都悉數抓捕起來，還全部都抄家了，這事兒要傳回京城來，只怕……”
“怕什麼？”
天啟皇帝聞言，一甩袍袖道：“趙這點你就不如武王，該抓就抓，該殺就殺，留着這幫毒瘤蛀蟲，損害我大明元氣嗎？
自大明初創之際，南北對立的局面，就一直沒有得到有效解決。
包括朕御極登基初期，朝中黨爭不休，東林黨跟齊楚浙黨等派，相互間權謀算計，攪得國朝不得安生。
這些賬，朕都記在心裏。
先前若非武王勸說朕，那時大明的元氣，才恢復一些，朕就險些做錯了事情。
現在大明新軍強盛了，現在建奴之患解決了，現在大明北疆強盛了，該彰顯國朝威儀，就該像武王這般！”
對趙志銳所擔心的那些事情，天啟皇帝心裏怎會不知，無非就是朝中的大臣，知曉此事以後，會群起攻之。
雖說這些年來，以孫傳庭、陳奇瑜、盧象升為首的維新派，開始在朝堂崛起，但依舊有不少的守舊派官員，充斥在朝堂之上。
沒辦法。
人才的培養簡拔，不像世人所想的那般簡單，驟然將好的苗子，擢升到與之不匹配的位置上，這不是幫他，實則是在害他。
拔苗助長的事情，斷然是不能做的。
“皇爺…酒來了。”
一路急匆匆趕回的魏忠賢，在來到太液池這邊，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自家皇爺的情緒變好了，反倒是趙志銳情緒有些憂愁。
“哈哈……”
天啟皇帝聞言，笑着伸手道：“來，你們幾人，都陪朕喝上幾杯，今天朕的心情很好。”
姚彥通他們，有些誠惶誠恐。
“來，這杯酒，敬我大明武王！”.
天啟皇帝面露笑意，拿着酒壺，一個酒盅，一個酒盅的斟酒，遞到魏忠賢、趙志銳、姚彥通他們面前。
此舉叫眼前這些人，一個個面露惶恐，恭敬的雙手接過酒盅，心裏可謂生出唏噓複雜的情緒。
這可是大明天子啊！
天下至尊啊！
今日在這西苑太液池，卻因大明武王，先前在金陵所作所為，叫心情舒暢的天子，給他們親自斟酒。
這份殊榮，何曾有過啊。
“這杯酒，敬為國朝盡忠，為社稷盡忠的大明健兒，大明英傑，包括你們！”
辛辣刺喉的酒水，叫天啟皇帝難掩興奮，金陵事解決了，那後續針對南疆釐清事，就能逐步落實下來。
國朝徹底掌控的南疆之地，必將會給日後的大明，帶來難以想像的助力。
天啟皇帝拿着手裏的酒壺，一一給恭敬上前的趙志銳幾人，再度斟酒。
見天子這般高興，趙志銳他們，一個個露出笑意，滿飲手裏所捧酒盅里的佳釀。
“這第三杯酒……”
天啟皇帝再給自己斟酒，深邃的眼眸閃爍着精芒，緩步走着，給魏忠賢、趙志銳、姚彥通他們，一一斟酒。
“啪！”
當斟完最後一杯酒後，酒壺的破碎聲，在太液池這邊響起，這叫魏忠賢幾人，心裏都不免心裏一緊。
“這第三杯酒，敬昔日那些與朕，與武王為敵的傢伙們，要不是他們的話，我大明不會有今天。”
天啟皇帝面露倨傲，舉杯朗聲喝道，而魏忠賢、趙志銳幾人，下意識舉起手裏的酒盅。
“嘩~”
在眾人的注視下，天啟皇帝沒有喝這杯酒，所舉酒盅傾斜向下，佳釀潑灑在地上，些許酒水，濺在天啟皇帝靴子上。
天啟皇帝對此毫不在意，鬆開手，所拿酒盅跌落在地，發出“啪”的聲響，酒盅應聲碎裂開來。
幾人學着天啟皇帝，皆倒下了酒盅里的佳釀。
“魏伴伴，趙隨朕回乾清宮！”
天啟皇帝一甩袍袖，冷芒一閃，朗聲道：“有些事情要做了，朕絕不能叫武王受到任何的委屈！”
言罷，天啟皇帝昂首闊步，朝乾清宮方向快步走去，隨行的一眾人等，跟隨着天啟皇帝就浩浩蕩蕩的離去。
金陵城那邊做的事情，關係到大明未來的國運，事情做了，那善後的事情，天啟皇帝就必須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