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攻略文的炮灰女配55
「或者換句話說,你想要它嗎?」
伏炎沒作聲也沒有動,眼神倒露出了點渴求的色彩,但還是被他給壓制住了。
安酒輕嘆一聲,把提起的小獸放到地上,看着伏炎漫不經心道:「如果你不要的話,那就送回山上去了。」
話音剛落,那小獸像是懂人言一樣,圓圓的大眼睛立馬朝不遠的伏炎看去。
身體也很是輕巧靈活的跳到了伏炎的腳邊,輕輕抱着他的腳在蹭。
抬頭看他的兩隻圓鼓鼓的眼睛滿是可憐的光,還有那微弱無力的叫聲。
伏炎感受到它那軟軟的毛,溫熱的體溫。
對視住它的眼睛,讓他突然心裏頓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你被人需要了一樣。在他的獨自生活中,第一次有被人需要的感覺。
他那被壓抑的渴望還是慢慢浮現了出來。
在安酒的目光中,他緩緩蹲下身子,手摸向小獸的背。
觸摸到那一刻的時候,小獸忽然轉過頭,朝他手心舔了一下。
伏炎反射性一滯,又濕又滑的觸感傳到了大腦。
安酒看着他的舉動,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
隨後,對獃滯住的伏炎走了幾步,裝作要走的樣子,伸出手,「我現在送它回去,給我吧。」
伏炎仰起頭看她,摸小獸的手也停住了,但他沒有動也沒有其他反應。
安酒見他這樣,手又往前伸了伸,看了看越來越黑的天色道:「怎麼?不想要就給我。」
「我現在送回去。」
伏炎看着她的手,眼睛劃過抹糾結,但沒一會便堅定了下來。
「我……想養。」
他吞吐地說。
安酒沒有絲毫意外地收回了手,平淡地道:「那就養吧。」
一頓,又道了句。
「反正把它送回去也活不過幾天。」
伏炎對她的這句話沒有一點意外和驚訝,他很明白,如果把這樣一隻幼崽丟回山上,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他們不就是在那頭野獸打算吃它的時候,救下它的嗎?
而它們這些野獸的家庭歸屬感很強,幼崽對母親的依賴性也強。
所以也不難猜了。
那隻小獸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話,更加賣力的去蹭伏炎的腿,叫聲也像撒嬌似的。
伏炎心裏一軟,彎下腰把它給抱進懷裏,小獸又軟軟地叫了幾聲,舔了舔他的下巴。
伏炎被舔的臉痒痒的,下意識地躲了躲,嘴裏還上揚了下,看着真挺童真的。
安酒看他們嬉笑的模樣,也輕笑了幾聲。
【獸烈狼是妖獸,為啥要伏炎養?】
消失不見的小珍珠突然冒出這句話,之前尷尬的模樣也不見了,應該是自我消化了。
安酒認真又帶着點散漫地回:「獸烈狼,性格溫順,懂人言,也衷心護主,它和伏炎挺適合的。」
小珍珠聽到她的話,一臉地不相信。
【你是怕你走了之後,他又變成一個人吧?】
安酒意外地瞅了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小珍珠就知道她是這樣想的,哼哼了幾聲就沒說話。
它自認為跟了安酒這麼久,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忽然,它腦子一亮。
對啊,它和安酒的羈絆是這麼輕鬆就被那個野生系統所取代的嗎?
真是笑話。
它想着,心裏那股原本就落寞和失落的心,瞬間又膨脹了起來。
滿臉的喜悅和自信。
它這轉變的一幕剛好就被安酒看到了。
她額頭一痛,那股無語的感覺又出來了,身上也開始起雞皮疙瘩。
打了個寒顫,抵住那不停的雞皮,重重地呼口氣,就沒再管小珍珠了。
轉身拖着那死去多時的野獸走進了廚房。
一段時間后,他們的晚飯開始了。
第二天第三天……
安酒都會帶着伏炎去山上打獵,教他怎麼設置陷阱,怎麼把樹叉磨的尖利,怎麼去命中它們的要害。
伏炎很聰明,學的很快。
理論知識他一聽便能明白和運用,實際操作也不賴。
只是在面對真的野獸時,還是會下意識地想逃和害怕。
畢竟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很正常。
而那隻被伏炎取名為五月的小獸呢,在伏炎的精心照料中,日漸圓潤。
之前那毫無光澤的毛髮,十幾天就養的油光發亮的。也越來越粘伏炎了,天天朝着他撒嬌。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流逝。
伏炎這段時間在安酒和五月的陪伴下,性格稍微好了點。也生出了那種小孩子的天真和調皮。
整個人身上那股陰鬱感也沒了不少。對於學習的狩獵基本上也掌握的很好了。
獵殺小型的動物基本沒問題。這個月中,他們捕殺的獵物也夠吃好久了。
一天中午。
安酒看着滿屋子的肉,又看了看門口臉色紅潤,長胖的伏炎思考着什麼。
半響,她走出房間,立於門前,望着伏炎道:「你去上學吧。」
這句話不是問的意思,而是肯定。
正和五月玩耍的伏炎懵了一瞬。
「什麼?」
「嗯,想去嗎?」
安酒又問。
伏炎把手從五月身上拿起來,疑惑地看向安酒,「上學?」
安酒點點頭,散漫隨意道:「不遠處就有學堂。」
「至於其他的問題,由我來弄,明天去就好了。」
她說完就出去了。
伏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喜悅又像是擔心害怕。
「上學?」
正發獃呢,感覺手被舔了一下,他回神看向五月,慢慢把它抱在懷裏,眼神的神光怎麼都遮不住。
第二天清早,伏炎便被安酒從被窩裏掏了出來。
一臉困意的伏炎,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拉到了學堂。
當看到夫子時,立馬清醒了過來。
「夫子,這是伏炎。」
安酒鬆開伏炎的手,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伏炎獃獃地走了幾步,飛快掃了眼前面的夫子就不敢看了。
大概五六十歲,一身灰色長袍的夫子,摸着鬍子打量了下伏炎,身上帶着很濃的書卷氣。
「嗯,我知道他。」
他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安酒。
還沒說話,安酒也往前走了一步。
「夫子,敢問您教書已有幾年?」
夫子一頓,摸着鬍子的手放下來伸到了腰后。
「已有四十五載。」
安酒尊敬地微微彎了下腰,「那請問夫子在四十五載中,有遇到不一樣的學生?」
「人本不同,自然不一樣。」
「那為何夫子,如今在面對不一樣的伏炎時,會猶豫?」
夫子一時間不懂她什麼意思,有點疑惑地看她。
安酒輕笑兩句,道:「教書育人,教的是知識,育的是品德。」
「如果連育人幾十載的夫子,都無法正確看待和理解不一樣的人,那誰還能理解?」
「伏炎孤身一人,自是可憐加愚鈍,但他也不是怪物,所謂人言可畏,聽多了瘋言,卻以為是真的了。」
「夫子,您說可悲嗎?」
聞言,夫子放在身後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臉色變得有點泛白。
過了好半響,他忽然笑出了聲。中文網
「哈哈,如今我倒真成了老糊塗了。」
「真是……」
他嘆了一聲,低頭看着伏炎,「走吧。」
隨後又看安酒一眼,眼裏有一絲欣慰和懊惱的光。
聽完他們說話的伏炎,自然是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的。
他看了看夫子的身影,又看向安酒,有點發抖和緊張。
安酒摸了摸他的頭頂,溫柔道:「去吧,你該上課了。」
伏炎愣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就跟着夫子的身後去了。
待他們走了,安酒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沒有去學堂看伏炎,而是直接回家了。
下午學堂放學,安酒靠在外面的一棵樹上等着伏炎,肩上是之前留在家看門的五月。
他們看着一個又一個小孩出來,當五月看到伏炎時,像個子彈發射似的衝到了他的懷裏,一陣狂舔。
本來心情有點沉悶的伏炎被它搞的瞬間就笑了起來。
「五月,別弄,好癢啊。」
他邊笑邊阻止五月的舔。
「你看,你看,他身上那是什麼東西?」
幾個小孩看着伏炎,小聲地說著,語氣里是十分的厭惡和嘲諷。
伏炎聽到他們的話,開心的心頓時就涼了。
腦子裏想到今天進教室,他們看他的眼神和那嘲諷的語氣,他就格外難受。
他知道自己從來就不被人待見,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覺得他是剋死父母的人。
五月像是發現了他的難受,轉過頭就朝那幾個人吼了一聲,模樣可怕。
那幾人頓時就手腳發抖地跑走了,再也不敢停留。
走過來的安酒看着他們這幕,心裏瞭然。
「伏炎,回去了。」
她說了一句就朝前走了。
伏炎失落地嗯了聲,跟在她身後。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
快到家的時候,一月不見被打的尿褲子的那混混老大又出現了,身後多了好幾個人。
「呦,伏炎啊,能去上學堂了?」
「看來這醜八怪媳婦,也很有用啊,瞧把伏炎都養地滋潤了不少啊,趕明我也去找個回來伺候我。」
他嘲諷地說,臉上帶着Yin穢和比以往更囂張的表情。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伏炎,聽到他的話,心裏那股怒氣徹底爆發了。
「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老大見他這樣,脖子下意識一痛,但想到身後的人,膽子就大了,賤兮兮地道:「說十遍也沒關係啊。」
伏炎身體一動就想上前。
老大見他動了,往身後揮了揮手,囂張無比地道:「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麼是痛不欲生。」
可聲音還沒落下,一道快速移動的黑白身影,直接把他的右耳給咬了下來。
「啊!!」
濃濃的血腥味,頓時縈繞在他們鼻尖。
「五月!!」
伏炎大喊一聲,已經咬到老大脖子的五月,瞬間就停住了。
其他等着圍攻伏炎的人被自己老大的聲音驚住后,還沒反應過來。
聽到傳來猛獸的咆哮聲,嚇得都跑了。而那老大則是捂着劇痛不已的右耳,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我的耳朵!」
「啊,我……我的耳朵!」
他反覆痛哭嚎叫着。
伏炎看着他,眸子漸漸浮上那血紅,他想到了被面前這人欺辱的時候,心裏越來越瘋狂。
突然,頭被人摸了一把。
「殺了他嗎?」
他僵硬了會,眸子猩紅褪去,抬頭看向說話的安酒。
「你上次不是說要殺了他嗎?」
「現在可以了。」
老大聽到她的話,徹底崩潰了。
他不停地趴在地上磕頭,求饒,眼淚鼻涕和鮮血全都混合在一起。
那股熟悉的尿騷味也隨之到來。
「伏……伏炎,是我的錯。」
「求……求你放過我!!」
他痛哭着,額頭都磕破了。
「我……我把錢全……全都還你!」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命……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