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丟人了
直到被莫珒牽着到了婦產科門口,憶溪才驚覺的甩開老男人的大手,環顧了一下人來人往走廊,壓低聲音怒斥道:“你帶我來這幹嘛?”
莫珒只答,“姑媽在裏面。”
不等小丫頭有反應,莫珒曲起指關節,敲了兩下,不等裏面的人應聲,擰開門。
站在一邊的憶溪來不及阻止,就看見一位身着白袍,妝容淡雅,身材均勻的女人走了出來,
和她正怒視莫珒的視線撞了個正對,憶溪對上這位陌生姑媽帶笑審視自己的眼眸,尷尬的笑了兩聲,舉起小手,“hi,姑媽?”
這位看不出年齡的姑媽,朝她笑了笑,接着笑着朝莫珒努努精巧的下頜,“進來,順手帶上門。”
莫珒長臂一伸攬上憶溪的細腰,小丫頭掙扎了兩下,嘴中嘟囔了兩句,還是跟着他進去了。
進去就被男人挾制着坐在桌前。
憶溪的小腦袋瓜子飛快地轉動,這是要看病。給誰?給她?她沒病呀!
擰着眉小腦袋飛速的轉動,難道是要做什麼備孕檢查?她才不要!
猛地抬頭撞上這位姑媽依舊帶笑的臉,憶溪這次怎麼看怎麼帶了其他的含義。
莫晴看着站在身後不動的侄子,嘴角一勾,輕啟紅唇,溫和的聲音響起,“你不出去?”
莫珒明白姑媽的意思,她怕小丫頭因為他在,害羞。
莫珒準備抬腳出去,就被一雙素白的小手抓住衣服下擺,急迫的問:“你要去哪,你就在這,哪也不準去。”她才不要一個人應付呢!
接着就想站起身,被莫珒安撫着坐好,“我不走,嗯?”
看着小丫頭這麼依賴自己,莫珒不由得心中一喜。將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牽到手中。
莫晴雙手交叉放在自己下巴處,微微轉了轉座椅,挑眉看向憶溪,笑着問:“你確定,要他在這?”
憶溪,“確定!”
莫晴,“那好。”
調整好坐姿,拿出專業的態度,詢問道:“你和莫珒在行房事時,有什麼感覺?”
憶溪的小臉轟的一下變的滾燙,腦子裏只回蕩着兩個字。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羞怒,蹭的起身,全然忘記自己在哪了,對面坐着的是誰。
滿眼熊熊怒火的抬頭看向老男人,滿臉通紅的說:“莫珒,你帶我來這就為這事兒?”
接着就看到莫珒臉一臉坦然,仍然那一副面無表情,就像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樣回答:“是。那天早上,你不是一直嚷着疼,昨晚你喝了酒,沒··”
沒說完薄唇就被一隻小手用力的捂住,憶溪羞憤交加地說:“你閉嘴,閉嘴”
“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她那是時間隔的長,他忽然回來就這個那個,她不太適應,後來不是也沒··她怎麼說的出口嗎!這老男人是不是單細胞動物啊,兩隻眼看不出她那是害羞嗎!
低下眼帘快速回想了下,她說怎麼這兩天老男人,老是詢問自己的感受。原來原來,是怕影響他的‘幸福’呀!
想着想着,就想的多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憶溪,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了。
並且越想越生氣,從見面不到三天領證,就被吃干抹凈。三年不聞不問也算了,回來帶個兒子不向自己解釋也就算了,難道她做的還不夠大度。現在回來拉着自己這樣那樣后,還嫌棄她沒伺候好了,是吧!這莫太太她還不想幹了呢!
莫珒見小丫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將她的小手扯下來,握在手中,剛想哄人。就見小丫頭換了雙平靜而厭惡他的眼神,抿着唇線瞪着他。
莫珒還沒來的及說話,大手猛地就被甩開,就聽見小丫頭壓抑着怒火說:“莫珒,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暖床的工具是嗎?”
“三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小手用力抹了兩下眼淚,含淚的眼眸平靜的看着他,說:“我們離婚吧!”
莫珒看着小丫頭第一次這麼認真,走心的說出這五個字。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抬手剛想牽她的手解釋,小丫頭滿眼失落的躲開,轉身奪門而出。
莫珒剛想追,就被已經站在一邊的莫晴拽住,“別急着追。”
“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哪了嗎?我說我的傻侄子。”
莫珒蹙眉看着莫晴。
只見人唇角帶着笑意的說:“攻身固然重要,但是攻心才為上策,雙管齊下。”
眼神掃向門口,“別老聽上官墨他們的損招。”
說罷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地看了莫珒一眼“別看小丫頭大大咧咧的,小丫頭需要的是你的關心和溝通,別老像個悶葫蘆將話都憋在心中,你不說小丫頭怎麼知道你的心思呢?”m.
莫珒追出來后,小丫頭就不見蹤影了,小丫頭什麼也沒拿着,能去哪?招招手喚出隱在一邊的阿黑。
很快一身黑的阿黑,雙手恭敬的放在身前,面無表情指了一個方向,語調平淡彙報道,“太太在那邊小樹林。”
猶豫了一下該怎麼形容太太的模樣,擰着眉說:“正在和一棵大樹對話。”
莫珒抬手兩指動了動,阿黑,“是”快速消失不見了。
闊步往阿黑指的地方走去,正在尋找之際,就聽見了灌木叢邊傳來細微的低喃聲。繞過灌木叢就看見小丫頭正抱臂和一棵古老的榕樹談心。
正陷入自己委屈中的憶溪,小嘴不停的嘟囔抱怨着他,“老男人,狗男人,破莫珒。怎麼可以諮詢這種事情嗎?再說他徵得我的同意了嗎?”
小丫頭說完似乎還認真的詢問了一下大樹的意見,抬頭看了眼因微風而掃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看着樹葉,一本正經的自問自答:“是吧,你也覺得老男人過分吧!”
她的臉都丟沒了,好不好!最最最重要的是,她還什麼都沒有拿就被騙來這裏,現在想打車也身無分文,打個電話手機也沒。虧她那麼信任他什麼也沒拿,就跟他出來,她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沉陷在自己氣憤中的人,一點都沒察覺有人的靠近,忽然覺得肩膀一熱,被人握住。
憶溪扭過氣鼓鼓的小臉,一看來人,就更氣憤了。肩膀一聳,“起開。”
肩膀沒被放開的小丫頭,斜眼看着他,猛地要給他一個過肩摔,奈何老男人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做一樣,她一拽,後面的男人沒動,她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莫珒眼疾手快地將人攬在懷中,憶溪掙扎着轉身,小手抵住莫珒健碩的肩胛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她明明都躲起來了,她現在不想見到他。
莫珒看着眼角微紅,似乎剛才確實是哭過,心角的一處頓感一抽,抿着唇,抬手將人打橫抱起,就往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