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囂張
一年之計在於chun，一ri之計在於晨。早晨是人類最生機勃勃的時刻，張文傑這群壞小子也不例外。廁所里，幾個傢伙吞雲吐霧的抽着羅旭偷他爸的紅八喜。張文傑時不時的還能吐出幾個煙圈，然後深呼一口氣很是陶醉的樣子。
羅旭也吐了個煙圈，不過沒成型就歪歪扭扭的消失了：“哎，我說文傑，你是跟誰學的，我怎麼就吐不出來呢？”
“本人天才，自學成才。”張文傑很是得意的樣子，又是一個煙圈從嘴裏徐徐升起。
“得了吧你，還自學成才，狗屁天才，我才不信呢。”羅旭很是懊惱，就這吐煙圈的絕活，他都學了快半年了。光他爸的紅八喜就偷了少說得有幾十條了，愣是沒學會。
張文傑也不生氣，深吸一口氣，一個大大的煙圈又從他嘴裏冒了出來。
一個瘦高個問道：“文傑，昨天咱們看到的那個小妞，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小妞？”張文傑一臉的陶醉，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我說你什麼記xing，這麼快就給忘啦？就是昨天咱們在學校門口看到的那個長發美女。”
張文傑這才想起來那個陳文靜，聽鄧德勇說是從國中轉過來的。他爸爸還是江師大的副教授，全家都是高學歷的人才，而且那小妞還拿過什麼獎學金。對於這樣的人才，張文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他隨手把煙頭彈進茅坑裏：“你說她啊，我沒打算怎麼辦。”
“不會吧。”羅旭也丟掉了煙頭：“你可是寧錯殺、不放過的主，就是頭母豬從你身邊走過，我看你都得上去摸一把。怎麼到了這小妞，你就慫了？”
“去去去，滾犢子的，你才有那嗜好呢。”張文傑洗了把手，衝著幾個人擠了擠眼：“我這是佛法無邊，回頭是岸，你們懂不。”
瘦高個好像有點明白的點了點頭：“文傑說的沒錯，咱們幾個最近還是消停消停吧。這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上大學咱們是沒指望了，難道你們連畢業證都不想要了嗎？咱們這些人可都是在教導處里有備案的。”
張文傑拍了怕瘦高個的肩膀，顯得很是親密的幫他整理了幾下衣服：“看到沒有，還是老來的覺悟高。你們這群人啊，就是窩頭裏面塞丸子——笨蛋外加實心眼。”
瘦高個一把推開了張文傑：“你小子洗完手別往我身上摸啊，把我衣服弄的那麼濕。”
張文傑哈哈一樂，轉身走出了男廁所。說巧還真巧，張文傑前腳剛出了廁所門，就看到了陳文靜從女廁所走了出來。依然是一頭長發如瀑布般垂下，一身藍sè緊身運動裝更加能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秀氣的鼻子，飽滿的小嘴，很自然的構畫成一幅天然的美麗畫卷。在她彎腰洗手的時候，依稀還能模糊的看到她內衣的輪廓。這下張文傑內心的yu火，‘騰’的一下被勾了出來，竟然還晨勃了、早晨反應大嘛……
身後羅旭看到張文傑堵在門口不動彈，伸手推了他一把：“文傑你幹嘛呢？快走啊，馬上上課了。”
張文傑還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中，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差點惹了大麻煩：“她穿什麼顏sè的內褲。”
“啊，你說什麼。怎麼了文傑，快走啊。”
羅旭沒有全完聽出張文傑話里的意思，但陳文靜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雖然沒有刻意去看張文傑，但是他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早就引起陳文靜的注意了。現在聽到張文傑在問自己穿什麼顏sè的內衣，陳文靜的臉‘騰’的一下全都紅透了，但她還是裝成沒有聽到的樣子洗完了手。在轉身的一剎那，她又看了張文傑一眼，羞的更是無地自容了，開口罵了句：“流氓。”轉身跑回了教室。
羅旭幾人終於從廁所擠了出來：“哎，我說文傑，你幹什麼呢，堵着門口當門神呢？”
瘦高個撇了一眼張文傑，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蹦着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羅旭幾人轉眼朝瘦高個指的地方看去，赫然發現竟然是張文傑的褲襠。今天張文傑穿了一身白sè的運動裝，從他高高隆起的襠部的頂端，依稀能看到有一塊拳頭大小的yin影覆蓋在上面。
靜，絕對的靜。還是張文傑最先反應了過來，他推開羅旭，轉身跑進了男廁所里。只聽外面傳來的全是放蕩的笑聲。張文傑捂着腦袋蹲在地上，這次tm的丟人丟大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竟然還讓那妞給看到了，tm的不是流氓也成sè狼了……
廁所事件並沒有讓張文傑真的無地之容，以他修鍊多年的臉皮來說，這點事根本就不叫事兒。想當年上小學的時候，他的褲子讓一群壞小子給扔垃圾桶里了，弄得他光着屁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要是換成別人的話，指不定早就躲到哪個旮旯里去了？
不過，人家張文傑就是張文傑，不但沒有無地自容，而且還愣是光着屁股去上了大半節的課。後來被老師發現了才把他遣送回了家。就是那樣人家還很淡定的跟老師說：沒事，天太熱，我涼快涼快。以至於當時張文傑的班主任對他做出了‘臉皮之厚，無人能敵。假以時ri，必成大器’的評語。
而那幾個偷褲子的壞小子，本來還想看張文傑熱鬧，卻沒想到張文傑竟然會如此強大，強大的讓他們幾個小夥伴兒當時都驚呆了。更有甚者、從此以後誓死都要追隨張文傑無恥的腳步，而羅旭就是其中一個最忠實追隨者……
陳文靜好像做夢一樣的回到了教室，她沒想到竟然會有男生敢在光天化ri之下，對自己做出這麼下流的事情。這真的讓人打心眼裏感到厭惡，尤其是那張長得壞壞樣子的臉，簡直可惡的讓人想要唾棄。
張文傑回到教室后就像往常一樣睡起了回籠覺，不時的還會傳出幾聲打呼嚕的聲音，就連講台上的老師都聽的清清楚楚。前排的學生更是不時的往後看，還夾雜的議論聲。
這個張文傑也太不把老師放在眼裏了。王勝利扒拉着他那條瘸腿，三步一晃的來到張文傑的面前。身後的羅旭捅了捅張文傑的腰眼，輕聲道：“喂，王瘸子來了。”張文傑沒有理會，轉了個頭繼續睡了起來。
王勝利緊皺着眉頭，抄起手中的書本就要砸下去。羅旭把頭低了下去，這回張文傑要倒霉嘍，不過等了半天他卻並沒有聽到想像中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王勝利又收起了高舉的書本，搖了搖頭，三步一晃的扒拉着瘸腿走了回去……
咦！這讓羅旭打了個愣神，王瘸子怎麼從良啦……
其實他哪裏知道王勝利的想法：我打了你張文傑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給我滿屋子亂竄的搗亂。不但自己不複習，還影響了別人。與其那樣，還不如讓你睡個夠呢。不就是在熬上一個月嗎？一個月以後，你就是求我管你、我都不會在管你了。你這號人物等畢了業以後，也就是工廠里挑大糞的料。
“補個回籠覺就是爽啊！”張文傑伸了個懶腰，感嘆道。
“張文傑給我坐好，不要影響其他人複習。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成什麼樣子。”王勝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王瘸子還沒走啊？”張文傑小聲道。
雖然張文傑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王勝利給聽到了：“張文傑，你說什麼，你在給我說一遍。”一聲怒吼傳來，就像草原上的公牛看到了發情的母牛一樣。
張文傑並沒有想像中的害怕，而是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報告老師，我剛剛跟羅旭說：王瘸子怎麼還沒走。”
“你你你你你……你在說一遍。”王勝利萬萬沒想到張文傑膽子竟然如此囂張，敢在教室里當眾辱罵班主任。
張文傑依然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說道：“報告老師，在說一萬遍也是一樣。我剛剛說：王瘸子怎麼還沒走。”
靜，絕對靜的可怕。整個教室里鴉雀無聲，就連自己的呼吸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大家的第一反應，張文傑瘋啦，竟然敢當眾辱罵班主任，這下有他瞧的了。
羅旭幾個傢伙心裏也都開始打顫了。我們知道你張文傑膽子大，不過你玩的也忒過點了吧。咱們背後調侃調侃王勝利的瘸腿也就算了，你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就罵他瘸子。
“你你你你……反了天了，竟然敢當面辱罵自己的老師。”王勝利繼續扒拉着那條瘸腿，三步一晃的來到張文傑面前，伸手就要掌嘴。
張文傑哪能讓他得逞，一伸手握住了王瘸子下落的胳膊。反問道：“老師，誰是王瘸子啊？”
一句話愣是把王勝利給噎了回去，總不能承認自己是瘸子吧。他使勁往回拽了拽胳膊，費了好大勁愣是沒抽出來。論學問還行，要是論力氣，18歲的張文傑還真不怕他。
“你你，你放開我。”王勝利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了，不但被自己學生給罵了。想找回面子還讓學生給治住了，這要是傳出去、他還真沒臉在學校呆了。
張文傑心裏也想好了，罵都罵了，索xing就把這個無賴耍到底。反正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我這種人考大學是沒指望了，你開除了我都不怕……
叮叮叮……三聲鈴響，下課了，高三四班的教室也快成了菜市場了。
“高三四班的張文傑打老師了……
四班的班主任王瘸子被張文傑打了……
快去看看，王瘸子被張文傑給花了，門牙都掉了……
王勝利被張文傑打成重傷，另一條腿也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