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傻了
感覺溫度正常,放下心來,從空間裏拿出消炎藥,止疼葯,命令他。
「張開嘴巴,把這些都吞了。」
「哦!」黑衣人乖乖地張開嘴巴,乖乖地把藥片吞下,仰起臉,哭唧唧,「姐姐!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裏,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害怕。」
顧拾月扶額,完了,完犢子了,這人看樣子是傻了。
花清蕊聽到聲音,走了過來,低頭看着地窖:「拾月!他怎麼樣了?」
「傻了。」
「我沒傻。」黑衣人咬牙堅持坐起來,「我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姐姐!我今,怎麼可能是傻子。」
回來的顧山聽了這話,頓時就抓耳撓腮:「什麼?你今?」
「是!我還小,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我不是傻。」黑衣人似乎很怕人家喊他傻子,可憐巴巴地望着顧拾月,「姐姐!你別不要我,我是個好孩子。」
開玩笑,姐姐會給他吃香噴噴的包,還有雞蛋,大肉包,這麼好的姐姐,他才不要讓出去呢。 「是你姐姐,也是我姐姐。」黑衣人看,「小弟弟!你別跟我爭,是她救了我,那就是我姐姐。」 花清蕊:「······」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救命恩人變姐姐?難道不該以身相許? 她家拾月要能嫁這麼個好看的男人,就算有點傻也沒關係,看着養眼不是。 誓死要捍衛住自己的地位:「不對,那是我姐姐,我也不是你弟弟,我是我姐的弟弟。」 黑衣人還想要說什麼,被顧拾月抬手制止了:「你別說話,現在聽我說,你叫阿牛,顧阿牛,記住了嗎?」 「記住了。」新鮮出爐的顧阿牛傻呵呵地望着顧拾月,「姐姐!我可以跟你住一起嗎?」 「可以。」 顧山剛要說話,就聽女兒答應了,花清蕊怕他搞破壞,推了他一下:「孩子自己樂意,你別搗亂。」 「啥意思?」顧山有點懵逼,「小蕊蕊!你的思想不純潔了,我們家女兒才十四歲,還是個小女娃。」 「我知道。」花清蕊拉着顧山離開了地窖口,「你去燒火做飯,我去後院摘點菜,別打擾女兒。」 前世到死都沒撈着個丈母娘當,這世可不能錯過了,花清蕊美美地想。她的腦子裏根本沒有什麼逃荒去嶺南的概念,在她的潛意識裏,那就是回家。 可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回家坐的是高鐵,飛機,這世回家靠的是兩條腿,中間的區別,酸爽夠味兒。 地窖里,顧拾月把阿牛攙扶起來,指了指一旁的樓梯:「你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能的姐姐,我自己來。」 顧拾月放開阿牛的胳膊,他咬緊牙關,扶住樓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總共沒幾個梯子,爬到地面,他額頭全都是汗,俊美無暇的臉色慘白一片。 顧山放下手裏的柴火,跑過來將他攙扶住,放在一旁的床鋪上。 阿牛一躺上去,馬上陷入了昏迷。 摘菜回來的花清蕊瞧着有點心疼,這麼好看的男人,也不知道以前是幹啥的,如今虛弱成這樣,三天後能不能跟着他們一起上路。 要是不能的話,是不是要把人留在這裏?顧拾月見人昏過去了,趕緊拿出點滴給他掛上。 雖然她沒給人打過點滴,但給蔬菜打過,做這些不在話下。空間裏的那口井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人的身體有調理作用,她喝了好像沒什麼感覺。 不過家裏的飲用水可以得到很好的改善,喝沒燒開的水,還不如喝空間裏的井水。 趁沒注意,顧拾月把空間裏的井水弄出來,導進水缸,直到把水缸裝滿。 午飯很簡單,就燜了一鍋粟米飯,炒了個青菜。四個人簡簡單單吃完,開始商量要離開的事。 顧爺爺和顧奶奶,帶着大兒子顧水,二兒子顧木,大兒媳李氏,二兒媳余氏,以及大孫子顧大朗顧秋田,媳婦小李氏,也在商量三天後出發的事。. 他們不是天災逃荒,是因兵禍之亂,不得不進行遷徙,要帶走的東西很多。人都說破家值萬貫,平時用起來缺這少那的,真收拾收拾,哪兒哪兒都是物件。 丟了這,落下那都不行,都是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着買回來的。 家裏東西多,大家啥啥都捨不得丟下,整理出一堆一堆的來,放在一旁,瞧着都心塞。 他們家沒有牛車,這些東西要想帶走,就只能讓人背着扛着。可這麼多,這麼重,他們要怎麼帶走? 像碾米的石臼,曬稻穀的卷篦,又大又沉,扛一段路還行,扛個三兩個月,哪裏吃的消? 還有去除秕谷的風車,一個村就這麼一架,也是個大物件,誰扛的走? (什麼是卷篦?解釋一下,就是用竹篾編織製作出來的大篦子,一張攤開可以曬一擔穀子,不用了就捲起來豎著放在屋檐下,一點不佔地方。 古時候沒有水泥澆築的曬穀場,一般全國各地用的都是這種卷篦,我們的祖先非常聰明,能因地制宜創造出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具。) 顧家就有三張卷篦,還有幾畝水田,十多畝荒地,這一走,全都沒辦法帶。想起這些,老兩口就心疼,可又沒法子。 村裡去糧行買糧食的都回來了,個個被擠的披頭散髮,糧行的糧食已經漲成了天價。他們邊買,掌柜的邊漲價。 就這樣還買不到糧食,很多人沒買到,準備把家裏的存糧都帶上,什麼紅薯,青菜啥的統統收割帶走。 更有人去山裏尋找野菜野果什麼的,顧家大伯母李氏帶着大兒媳婦,也是她的娘家侄女小李氏打算去山裏碰碰運氣。 走之前來喊了聲花清蕊,問她去不去,花清蕊搖頭,她還是不去了。 前世從小到大就沒在山裏邊待過,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的都分不清楚,要跟着去鬧了笑話事小,就怕引起大嫂李氏的懷疑,那就麻煩了。 她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整理一下需要帶走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