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可憐的秦淮茹，被整慘了吧

「你...你什麼意思？」。

秦淮茹咽了口唾液，有些后怕。

她飯盒裏的飯菜，可都是從一食堂拿來的，算是廠里的資產。

要是被門衛捉起來，真沒地方說理去。

難不成要說，這是一食堂班長傻柱給她的嗎？

完全沒用啊，傻柱又不是廠里的領導，他也只不過是個打工仔而已。

門衛孫韋說道：「廠里領導下達指令，有人偷盜廠里的飯菜，請你打開飯盒」。

他一開始還不是很相信，居然有人敢偷廠里的飯菜，但接連捉到幾個工人飯盒裏有飯菜，他就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而且被他捉到的人，全都是一食堂里的工人。

聽到孫韋的話，秦淮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神色也非常緊繃，作為廠里的工人，她非常明白偷盜廠里的公共資產會怎麼處分。

因此，她徹底慌了神了。

不斷在心裏詢問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可能就連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的額頭冒出許多的汗水。

見眼前的女人不說話，孫韋就知道她有貓膩，遂而詢問道：「你也是一食堂的工人？」。

隨着孫韋的話落下，秦淮茹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也是一食堂的工人」。

說完，她忍不住暗喜。

對了，拿飯菜回家這麼大事，傻柱肯定跟門衛打過招呼。

應該沒事，還好有傻柱。

可孫韋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傻眼了。

「那沒錯了，拎着你飯盒到門衛室門口站着，那裏全是你一食堂的人」。

順着孫韋手指的方向，秦淮茹看向門衛室門口。

那裏站起幾個人，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手着飯盒。

秦淮茹定眼一看，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一食堂的工人啊。

她連忙看向小月：「不是不是，我不是一食堂的工人，是三車間的工人，不信你問她」。

「小月你快告訴門衛，我不是一食堂的工人」。

小月也附和道：「是啊，她叫秦淮茹，跟我一個車間的」。

「我管你哪個車間，偷盜飯菜就給我站着」。

見眼前的女人一直在浪費時間，孫韋就有些生氣了，聲量頓時加大了起來。

「偷盜飯菜？你是秦淮茹？」。

聽到秦淮茹偷盜飯菜，小月連忙後退幾步，看秦淮茹的眼神就像看瘟疫似的。

「不是的，我沒有，不是的，我沒有偷盜飯菜」。

秦淮茹一下子就急了，眼淚嘩啦啦掉落在地。

哭了！

白蓮花又開始演戲了。

孫韋可不吃她這套，上頭有指令，要是他敢放走一個，那可是包庇罪。

「你不認識吧，行，把飯盒打開」。

孫韋指着秦淮茹飯盒，沉聲道。

隨着兩人的爭吵，越來越多工人把他們圍了起來。

秦淮茹沒有說話，只是眼眶的淚水越來越多，地上也越來越濕。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無助。

心裏不由怨恨起傻柱了，幹什麼不好，拎飯盒居然不跟門衛打點好。

害的我現在......

「快點」。

見秦淮茹遲遲不打開飯盒，孫韋徹底怒了，伸手就去搶秦淮茹的飯盒。

「啊..不要」。

突如其來的觸手嚇秦淮茹一激靈，連忙把飯盒抱入懷中。

她死都不會把飯盒交出去。

她很清楚，證據一旦落實，那她再也沒有辯解的機會了。

「哎呀，你還敢反抗，大家看好了，這可是她先反抗的」。

孫韋邊喊邊搶，秦淮茹邊哭邊躲。

圍觀的工人也看不下去了，有認識秦淮茹的更是大喊：「秦師傅，你就把飯盒交給門衛吧，莫不成你真偷飯菜了」。

「是啊，你不交飯盒，那就是默認自己偷菜」。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把秦淮茹的心理防線打破了。

她抱着飯盒，蹲在地上嗷嗷大哭，看起來非常軟弱。

秦淮茹邊哭邊哀嚎：「丈夫死得早，婆婆天天罵我沒本事，家裏三個小孩每天張着嘴要吃，我一個女人容易嗎我，你們說我一個女人容易嗎我」。

「我一個月20多塊的工資，要養人，我哪有這個本事......」。

秦淮茹這番哀嚎，算把賈張氏的看家本領學會了，要是邊打滾邊哀嚎，那效果肯定俱佳。

隨着秦淮茹的話落下，圍觀的工人頓時心軟了，都認為秦淮茹很不容易。

但門衛孫韋可不這麼認為。

他只知道要是放走一個，領導就會批評他，甚至他扣他工資。

趁秦淮茹在哭，孫韋捉緊時機，迅猛伸出手捏住飯盒，然後猛地一拉。

「拿到了」。

孫韋忍不住一喜，就要打開飯盒。

「不要」。

見狀，秦淮茹失聲大喊，眼淚更是不要錢似的瘋狂掉落。

孫韋哪管這麼多，直接把飯盒打開，頓時一股香味順着空氣散發開來。

不僅是孫韋，在場圍觀的工人都傻眼。

又是花生，又是雞。

超級豐富。

這個時候，說秦淮茹不是在廠里偷的，都沒人會信。

在這個年代，可沒有多少人可以奢侈到，沒過年沒過節吃上大雞肉。

「好啊你，居然偷廠里的飯菜了，還一直裝哭，不會有人可憐賊的，拎着你的飯盒去那邊站着」。

孫韋當即怒吼。

秦淮茹默默抽泣了幾下，然後拎着飯盒走去那邊罰站。

在場的工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都感覺非常震驚。

先前他們同情秦淮茹過得不容易，但沒想到飯盒裏的飯菜比他們家好多了，紛紛開口嘲諷：

「家裏窮就可以偷東西嗎？真沒出息」。

「可不是嘛，虧我剛才還同情她，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噁心」。

「呵呵，同情她幹嘛，別人的伙食可比我們好多了」。

「我也是賤，明明自己過得不咋滴，還.....」。

隨着工人們的嘲笑聲響起，秦淮茹臉上的淚水更多了。

要說她現在最恨的人，不是在場罵她的工人，也不是懲罰她的孫韋，而是遠在大院裏的傻柱。

害得她現在被廠里當賊捉起來了。

秦淮茹不知道，害得她被當成賊的李建國，正歡快地回到了家門口。

「閨女，爸爸回來了」。

李建國沖家裏喊了一聲。

隨着他聲音的落下，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出來。

「爸爸，爸爸」。

奶奶地聲音響起，李建國忍不住笑了。

他一把抱起沖向自己的李小嬌，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道：「小嬌今天打爛幾個碗啊」。

李小嬌本來很開心，但隨着李建國這麼一說，她粉嫩的小嘴立刻嘟了起來，委屈道：「小嬌沒有打爛過碗，小嬌可乖了」。

「哈哈哈哈」。

李建國抱着閨女回到了家裏。

昨晚聾老太說今天晚上要請吃飯，李建國也沒有做飯的準備，於是跟閨女在家裏玩了起來。

而秦淮茹在廠里折騰了許久才回到大院。

她被罰錢了，罰了一個月的工資，這還是廠里領導寬宏大量的結果。

秦淮茹現在的心情可謂是低落到了極致。

一個月工資沒了，那他們賈家喝西北風啊。

秦淮茹低着腦袋，回到了賈家。

見秦淮茹這麼晚回來，賈張氏忍不住說道：「也不看現在幾點，天都黑了，你想孩子們都要被餓死？」。

「啊？」。

秦淮茹渾渾噩噩，不知道賈張氏說什麼。

只聽到有人在說話，下意識抬起頭。

「啊什麼啊，還不趕緊去做晚飯」。

賈張氏瞪了她一眼，頓時加大了聲量。

「哦哦哦」。

秦淮茹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然後就去做晚飯了。

沒過多久，她就做好了窩窩頭，再加小盤野菜。

「就這麼多了？還有呢」。

看着飯桌上的窩窩頭，賈張氏忍不住質問。

「就這麼多了」。

秦淮茹因為心虛，聲音小了很多。

「沒了？」賈張氏一下子瞪大眼睛，大吼：「飯盒哪去了」。

秦淮茹被嚇一激靈，小聲道：「沒...沒了」。

啪！

賈張氏拍桌而起，怒喝：「你跟我說了，你這死婆娘知不知道，飯盒對我們賈家，對我孫子棒梗有多重要」。

罵著罵著，賈張氏的眼珠子不由轉了一圈，狐疑道：「估計是你這死婆娘自偷吃了吧」。

「沒」。

秦淮茹連忙搖頭。

「真沒？」。

賈張氏一臉狐疑盯着秦淮茹。

她相信只要在她的眼神下，秦淮茹沒什麼可以騙到她的。

但事實確實如此，秦淮茹再次搖頭：「真沒」。

賈張氏並沒有在秦淮茹臉上，觀察到她想要的變化。

「諒你也不敢偷吃」賈張氏慢慢坐了下來，拿起一個窩窩頭邊啃邊道：「沒了就沒了吧，明天記得帶回來」。

隨着賈張氏的話落下，秦淮茹心裏又是咯噔了一下，整個人緊繃起來，有些心驚膽戰。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也沒....沒了」。

「什麼，明天也沒了」。

賈張氏啪地一聲拍桌而起，瞪大的眼珠子彷彿想吃了秦淮茹。

秦淮茹忍不住咽了口唾液，有些害怕。

賈張氏連忙詢問：「那以後呢，以後還有沒有」。

「以後，可能也沒...沒有了」。

啪！！

隨着秦淮茹的話落下，賈張氏一巴掌蓋了過去，呵斥道：「知不知道飯盒對我們賈家有多大的作用，秦淮茹，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你是想餓死我，餓死棒梗嗎？」。

賈張氏鼻孔呼着粗氣，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沒沒沒，我沒有」。

秦淮茹連連搖頭，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賈張氏本來就很煩，見秦淮茹哭了，這下子她更煩，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麼用，飯盒能回來嗎？」。

「我老早就想說了，就知道哭，就知道裝，你裝什麼啊」。

「在別人眼裏裝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你還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啊，死***」。

要擱在平時，賈張氏這麼罵自己，秦淮茹高低也要懟幾句過去。

但現在自己理了虧，她也不好意思反抗，只好默默坐在凳子抽泣起來。

「還哭，再哭個試試」。

賈張氏又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下，倒是把秦淮茹的眼淚也打回去了。

臉上傳來火辣辣地痛楚，讓秦淮茹怨恨起賈張氏來。

吃我的，穿我的，還敢這麼打我。

忍不住了！

她在心裏發誓，要是這老太婆再敢打她一巴掌，她死也要還回去。

賈張氏彷彿秦淮茹心裏想法似的，她重新坐回凳子上，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她才詢問道：「到底什麼原因」。

秦淮茹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賈張氏。

當然，賠一個月工資這個事，她沒敢說。

「傻柱知道這事嗎？」。

賈張氏又道。

「不知道」。

秦淮茹不懂她的意思，但也如實回答。

聽到這話，賈張氏連忙站起來：「快快快，快去找傻柱，你得讓他明天去廠里解釋清楚，說是他讓你帶的，你懂我意思吧」。

「還有啊，你讓傻柱想想辦法，讓你明天繼續帶飯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傻柱私底下那點勾當，記住你身份，你是賈家的媳婦，別上頭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這這......」。

秦淮茹表面有些猶豫，可心裏卻掀起軒然大波。

她沒想到，賈張氏居然知道，她偷偷讓傻柱摸小手的事情。

她現在對傻柱倒沒有什麼想法，只想吸他的血，坑他的錢和飯菜。

「還不快去...」。

隨着賈張氏這聲催促，秦淮茹連忙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來到傻柱家門口，裏面開着燈，證明傻柱現在在家。

秦淮茹在門口想了一會，才用力拍打傻柱家的大門：「傻柱，傻柱，傻柱」。

「來了」。

正在家喝着小酒的傻柱，聽到秦淮茹的喊聲，立馬打開門了：「喲，秦姐，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進去再說」。

秦淮茹往後看了眼，見沒人，就直接走了進去。

傻柱順勢關門，樂呵呵傻笑道：「這神神秘秘，是想幹嘛」。

秦淮茹沒有說話，直接坐在凳子上，默默抽泣，眼淚簌簌掉落在地上。

見狀，傻柱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問道：

「哎喲，我的姑姑奶，怎麼哭了呢」。

秦淮茹越哭，傻柱就越着急。

「這大晚上的，在我家哭，這不是害我嗎？」。

「傻柱，這次你把給我害慘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