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是姐姐的寵物,當一輩子他也願意
冷水全部抽掉,許臻時放了溫熱的洗澡水。
他轉身,趙嬌頤靠在枱面上,後腦勺抵着清澈明亮的鏡子,泛紅的臉在鏡子上印出來,漂亮又迷人。
趙嬌頤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風情萬種,妖嬈嫵媚,美不勝收,卻渾身都是刺。
“姐姐……”
“恩……”趙嬌頤懶懶的睜開眼睛,“出去等我。”
許臻時瞬間臉頰爆紅,就連耳朵都是紅的。
他腦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同手同腳的走出浴室。
他關上門,鬼使神差的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在趙嬌頤回來之前他洗過澡的,很乾凈。
可……
他還是飛奔出了趙嬌頤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快速的洗了個澡。
他的衣服都是趙嬌頤買的,從裏到外。
姐姐喜歡白色。
他穿上一件背心款式的睡衣,白色短褲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雙手捂着臉。
臉這麼紅,一會兒怎麼面對姐姐?
他那點小心思,會不會被姐姐看穿?
許臻時躡手躡腳的回到趙嬌頤的卧室,浴室門關着,安靜的室內,空氣里流竄出淡淡的沐浴露的氣息。
他口乾舌燥,又不敢離開,生怕趙嬌頤忽然出來,沒看見他。
他等啊等。
過了二十分鐘都不見她出來。
許臻時擔心起來,“姐姐……”
裏面沒有回應。
“姐姐!”
“姐……”
許臻時正猶豫着要不要衝進去的時候,門開了。
趙嬌頤穿着白色的浴袍,長發紮成蓬鬆的丸子頭,卸了完美的妝,露出那張白皙柔美,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纖細的雪頸上掛着水珠。
許臻時更感覺口乾的厲害,想捧着她,一點點的舔舐掉她脖頸上的水珠。
不知道姐姐身上的水珠是不是甜的。
“喊什麼呢。”趙嬌頤輕聲,“還活着。”
她解開發繩,“姐姐不會想不開的,放心……”
栗棕色微卷的長發散開,趙嬌頤背對着他走向了衣帽間。
許臻時才反應過來,他忘了給姐姐拿睡衣了。
很快,趙嬌頤換了一套湖藍色冰絲睡衣睡褲出來。
“臉怎麼那麼紅……”趙嬌頤立在他面前,“耳朵也紅,小時,你偷喝姐姐的酒了?”
“沒,沒有……”許臻時搖頭,“我沒喝酒。”
“沒喝酒怎麼會那麼紅的……”趙嬌頤微笑,抬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廓,“好可愛。”
可愛嗎?
姐姐嘴裏經常誇他可愛,好像只是把他當成小寵物一樣。
如果是姐姐的寵物,當一輩子他也願意。
“睡吧~”
許臻時繞過床尾,姐姐的房間他經常進來打掃,裏面的每一處他都特別熟悉。
她不在家的時候,去出差的時候,他甚至悄悄的睡過她的床。
他那一刻感覺自己就是個無恥下流的變態。
兩人躺在床上,關了燈,一片漆黑。
兩人認識六年以來,第一次同床共枕。
許臻時睡不着,他緊張又期待,腦子裏全是亂碼。
可身邊的趙嬌頤卻很平靜,就連呼吸都輕輕淺淺的,很快就沒了動靜,似乎睡著了。
許臻時才明白姐姐口中的那句陪她睡,是非常單純的“睡”。
是他想多了。
滿腦子綺思,不該有的幻想。
許臻時半夜悄悄離開,去洗了個冷水澡,才再次回到床上,勉強入睡。
這一覺,他做了非常非常香艷的夢。
夢裏趙嬌頤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親,他沙啞的叫她姐姐,你疼疼我,我會乖的……
趙嬌頤聲音柔柔的,帶着上揚的媚調,婉轉好聽的不像話回答“好……”
許臻時生物鐘一向很早,哪怕昨晚睡的迷迷糊糊,早上六點準時睜開了眼睛。
他對上一雙瀲灧無雙的桃花眼,側卧的姿勢讓趙嬌頤睡衣領口拉低,他似乎能看見深深的溝壑。
許臻時當著趙嬌頤的面,喉結滾動,剛蘇醒的嗓子低啞,“姐姐……”
趙嬌頤笑了,“和男人一起睡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
許臻時:“……”
所以姐姐是把他當成實驗對象了?
和他一起睡不討厭,和那個男人呢?
趙嬌頤難得喝多了酒還能早醒,但現在又犯困了。
需要睡個回籠覺。
她眼皮輕顫,很快就合上了,“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早餐放桌上別叫我,我再睡會兒。”
趙嬌頤了解他的生物鐘。
許臻時坐起來,直直的看着她一動不動的。
姐姐居然對他這麼放心,一點防備都沒有。
是不是說明姐姐壓根就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來看?
他20歲了!
早已經不是六年前的初中畢業的小屁孩了。
“在姐姐眼裏,其他的男人和我一樣嗎?”許臻時鬼使神差的俯身,湊近她還沒睡的臉,“姐姐不討厭和我一起睡,換成別人也不會討厭?”
許臻時對着她的臉說話,噴薄而出的呼吸滾燙。
趙嬌頤睜開眼睛,盯着許臻時清雋帥氣的臉,眼底有些茫然。
“姐姐,你確定嗎?”他低聲問。
“小時和別人當然不一樣。”趙嬌頤柔聲,纖細的手推着他的肩膀。
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太曖昧了?
她也是昨晚才恍惚間意識到,許臻時長大了。
現在是男人了。
“姐姐需要的是一個助理,而不是一個姐姐不喜歡的未婚夫。”許臻時不希望她訂婚,又不能去公司幫忙。
但是不代表他無法解決這件事。
姐姐不要訂婚……
“小孩子,別摻和大人的事情。”趙嬌頤覺得兩人這樣的姿勢實在有些不妥,“有點渴了,你去給我拿盒牛奶。”
許臻時乖乖的出去了。
很快他拿着牛奶回到卧室,趙嬌頤清清冷冷的靠在床頭,夏季黎明的光照進室內,她眼底黯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插上吸管,將牛奶遞給她。
“姐姐……”
趙嬌頤小口小口的吸着牛奶,餘光落在許臻時的身上,昨晚她半夜醒來過一次,許臻時睡得筆筆挺挺的,兩隻手放在身側,彷彿是部隊裏的姿勢。
現在也一樣,挺拔如松的站在床邊,黑色順毛的頭髮經過一晚,有幾根調皮的翹起來,很想給他順下來。
順毛的許臻時,特別乖。
“小時……”
“恩。”許臻時低頭,清澈澄亮的黑眸盯着她。
然後,他就聽見趙嬌頤嘴角泛着奶漬的紅唇微張,說出了他期待已久的天籟之音:“姐姐不會和他訂婚的。”